当晚,唐琳和唐安妮就接到,被召回了帝都。谁都知道,唐玧将这个宝贝当成眼珠子一般,得罪了唐玦会比直接得罪唐玧下场更惨。
周一早上唐玦的课是在十点,唐玧本来要送她的,结果澹台静宁自告奋勇地开了唐玦的那辆莲花送她去上学了,大概是他自己想过过车瘾,美其名曰给唐玦试跑,不过这款莲花的性能还是蛮不错的,女孩子开已经很好了,澹台静宁是军人出生,更喜欢霸气一点的车。
车子停到教学楼下,澹台静宁看好了前面一个停车位,正打算停的时候,后面一辆辉腾插了进来,一下子很精准地泊到了车位上,惹得车神哥想吐血拍着方向盘直骂娘。
唐玦笑得前合后仰,想不到车神哥竟然抢车位的时候抢不过别人,她倒是想看看是哪方神圣让车神哥吃瘪了。
之所以认出这是一辆辉腾——,是因为以前买车的时候,唐玧和欧阳璟给她普及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澹台静宁看唐玦笑得没心没肺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不瞪还好,一瞪唐玦笑得更厉害了:“反正你也要回去了,掉个头好了!”
“这小子,别让我知道他是谁!”车神哥眯了眯眼,将车堵在辉腾后面,紧盯着那辆辉腾车的车门。唐玦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干什么?别惹事,说不定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呢。”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这么算了。看看是哪位老师。说不定认识呢。”不知道为什么澹台静宁自退伍后变得特别恋旧,可能是因为离开了曾经铁血的部队,整个人变得迷茫而柔软。
唐玦拎起自己的包包,推开车门对澹台静宁道:“我去上课了,你自己回去开车当心!”
澹台静宁笑了笑:“对你车神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去吧去吧。”
唐玦莞尔一笑,想起两人初见时的大巴,这会儿却已经事过境迁,正准备关上车门,就见回车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钻了出来。那人穿着一身米白色西装。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在阳光下呈现出幽蓝的光泽,唐玦立刻就笑起来。
坐在车里的澹台静宁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年轻俊帅的辉腾车主一脸阳光灿烂地将唐玦抱进怀里,一时间坐在车里动弹不得。
而车外南宫熠心情极好地在唐玦脸上偷了个香,他刚刚看这两莲花在找车位。刚好前面一个空位。想也不想就加速停了进去。想不到一下车竟然看到唐玦站在他身后:“这车是你的?挺好看的!”
唐玦还没来得及回答,澹台静宁已经开门下来了,唐玦脸上一红。赶紧将南宫熠推开。澹台静宁皱了皱眉:“你男?”
“你好。”南宫熠礼貌地伸出手。
澹台静宁仿佛没有看到,偏了偏头,对唐玦道:“不怎么样嘛!徒有其表,不知礼数,你怎么会看上他?”
这话不但打了南宫熠的脸,更是连唐玦也被落了面子。南宫熠笑了起来:“你知道礼数,堵在人家车后面!不过你知道礼数也没有什么用,你连其表都没有!”要论毒舌,南宫熠可不输旁人,只是他愿不愿意吵罢了,说罢,他也偏了偏头问唐玦:“小玦,你怎么认识这个人啊?不会是你家司机吧?”
唐玦白了他一眼:“南宫,你少胡说八道,这是车神哥澹台静宁,是我军训时的教官。”
唐玦既然开了口有意为两人调解,澹台静宁自然不会真的跟南宫熠过不去,况且南宫熠可能是唐玦的男,因而打了招呼便开车离开了。
“你怎么会来这儿?”唐玦对南宫熠突然出现在自己学校有些奇怪,因为他虽然说了要报考这所学校的研究生,但是这会儿离考试还有一段时间。
“想你了啊!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南宫熠语气里透着孩子般的委屈,“你都没有想我吗?”。
“我……”唐玦耳垂微微泛红,仿佛透明了一般,粉女敕可爱。她没有穿耳洞,这时候没有任何装饰物的耳垂小巧莹润,看得南宫熠怦然心动,恨不得咬上一口。
“嗯?”南宫熠放低了声线,声音醇厚得像一杯咖啡,一直暖到了唐玦心底,她耳垂越发红得厉害,慌忙转移话题:“你这阵子去哪儿了?”
南宫熠嘴角就扬了起来,厚着脸皮道:“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吧?”
四周来来往往都是进教室的人,因为早上是大课,两个班一起上,在阶梯教室。南宫熠跟唐玦两人十分抢眼球,男的高大俊帅,女的姿容卓绝。尤其是南宫熠还穿着一身米白色西装,以前唐玦从没见他穿过西装,没想到他穿西装的样子还真的很不错,仿佛童话世界里的王子一般。
而唐玦今天穿了一件公主粉长袖文艺风毛呢裙,搭配杏色高跟踝靴,两人的衣服还很搭。南宫熠就这么大喇喇地牵着唐玦的手进了教室。
唐玦平时在学校里面十分低调,就是跟她关系最好的贺天敏、宋榆都对她的私事知之不多,但是这会儿被南宫熠牵着手进了教室,她甩了几次,但是南宫熠根本不给她甩月兑的机会,一进教室,教室里立马爆发出一阵尖叫,继而仿佛一滴水落进了油锅里,顿时炸了。
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认识的直接问,不认识的在一旁窃窃私语。
贺天敏更是惊叫出来:“糖糖,这是谁啊?你瞒我们瞒得好紧啊!”
唐玦没有回答,南宫熠找了个位置拉着她坐下来。只听见四周不断有人叫:“天哪,那什么来拯救我的爱情!我还没来得及表白啊啊啊啊啊!”
“得了吧你!不过我们的国民校花就这么被摘了。好可惜啊!”
“哇,那是唐玦男吗?那男的好帅啊!”
“嗯嗯,要是他能看我一眼,立马献身给他我都愿意!”
“你是愿意了,可人家要吗?”。
“关你什么事?”
“唐玦平时看着高冷,原来也会偷偷谈恋爱啊!”
…………
贺天敏几个人坐在了他们周围,贺天敏道:“糖糖,你还不老实交代!”她本来心里一直希望唐玦能够喜欢她哥哥贺天聪,但是自从跟唐玧有了那一层关系之后,又怕贺天聪跟唐玦在一起。影响会不好。现在看到唐玦已经有了男心里有些失落,又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我可是说我是被逼的么?”在众人的强势逼问下,唐玦弱弱地说。
“不可以!”四周的人几乎同时这样回答她,里面还有南宫熠的声音。他的手指下意识地紧了紧。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抓得唐玦的手都有些疼了。以前他可能还会尊重唐玦的意愿,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这一次,为了给唐玦准备生日礼物。他进入蜀山宗门窃取功法,一直以来,南宫熠都想为唐玦寻找一个适合她修炼的功法,女子的身体构造跟男子本来就不一样,而唐玦身负灵气,想要将她的长处全部发挥出来,必须要有适合她的功法。而玄剑门只是一个小门派,唐玦的师父也没有留下什么适合女子修炼的法诀,因而必须要根基深厚历史悠久的宗门大派中寻找。
天下的大派总共也就那么几个,而要论修仙功法,当属蜀山为最。当然,在这个灵气稀薄的末法时代,南宫熠自然不信蜀山的那些所谓功法还有用,但是唐玦不同于旁人,她自身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滋生出灵气来,而要吸取外界灵气的时候,又远比别人吸收得更为精纯,所以蜀山的功法应该是适合她的。
于是他想方设法从师父那儿套出了蜀山的功法总纲,知道从前有个叫素女峰的地方,专供女弟子修炼,有一套叫做《天心子午诀》的书,记载着上佳的功法。
他并不希望唐玦能够有多大作为,只求自己守在她身边的时候能尽量让她快乐,尽量去满足她的愿望。
但是就在他窃得了装书的玉匣,出蜀山宗门大阵的时候,七星鬼咒突然发作了,要不是他忍耐力惊人,硬是熬着闯过了阵法,他就再也见不到唐玦了。
蜀山宗门大阵几乎没有人能够闯得过,据说有几个地仙级的大能驻守着,但是他进入的那一天似乎蜀山遇到了外敌,阵法里几乎没有人把手,遇到几个人也轻易就被他躲了。他们像是无暇应付他,这才使得他能够平安逃出来。
南宫熠这次来天陵大学,一是导师有一些问题需要当面考较他,所以今天他穿得比较正式;其次便是他要将礼物给唐玦送过来,这可是他差点丢了性命得到的东西,珍贵无比。
听见唐玦这样说,南宫熠本能地就握紧了她的手,这一次他要牵着唐玦的手,直到走进礼堂,再也不放开。想到这里,不由高声道:“在座的待会儿上完课都别走,今天中午我请客,我们到天元酒店包场!”
“噢噢~~~~”顿时整个教室欢声雷动。天元酒店是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规模不算大,档次也不算高,但是对于这些学生来说,已经算是高档的了。
晚风习习,从窗台吹进来,扬起柔顺的发丝。月光下,唐玦独坐在摇椅上,难掩一脸的落寞,抬手将玉箫置于唇边,轻轻送气,一阵哀婉低沉的箫声响起,却是多年都不曾演奏过的《陌上繁花》。
今日已是八月十四,往常这个时候都是和师父一起揉面做月饼,包上各种馅儿,分外甜美。而如今天人永隔,她已再世为人,师父却为了她成了一抔黄土。这首曲子是师父年轻时所作,起初她不明白为什么幸福之中暗含哀伤,后来有一年随师父游历路过黄山,在一处偏峰的绝壁之上,师父再次用琴和箫分别演奏了一遍《陌上繁花》,然后将那把心爱的古琴坠入崖底,并长叹道:“《陌上繁花》从此不复再响!”而后将这支箫也尘封了起来。
她从不敢问,直到后来整理师父的遗物时才在一篇日记中发现,原来这曲子是为他心仪的女子所作,因为真心喜欢对方所以幸福,求而不得满含哀伤。那女子后来嫁了一个富少却得不到善待,缠绵病榻多年最后郁郁而终。师父摔琴之日便是得知那女子去世的消息,他将那女子的死归罪于自己无法找到九子同心莲,从而深深自责。
陌上繁花,姹紫嫣红开遍,却原来都付了断壁残垣。师父的曲子里有幸福、有哀伤、有追思、有无奈、有惆怅、有不舍……
她怔怔地出神,澹澹的月光落在她皎洁无暇的脸上,竟有着一种超乎年龄的哀婉和落寞。龙腾答应了回来陪她过中秋的,不知道能不能如约,本来她也不曾指望他什么,他来到她身边本就是有目的的。
突然感觉月光暗了几分,唐玦缓缓抬起头来,有些惊愕地看着眼前高大轩昂的男子,他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九楼啊!难道她的警觉性竟已经这么差了么?看来太过依赖别人真不是什么好事。
那男子一身黑色衣裤,在月光下漠然注视着她,接触到她的眼神,勾了勾唇角,一抹邪肆的笑意静静绽放开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古之人诚不我欺也!”声音十分温和,不过却带着一缕勾人心魄的魅惑。
唐玦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看来九楼也并不安全啊,明天得去订做一套防盗窗。
男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你不认识我?”那样狂傲自信,仿佛全天下的人都应该认识他,而她不认识那就是一种罪过。
唐玦摇摇头,反问:“我应该认识你吗?或者阁下已经到了天下谁人不识君的地步了?”
“那倒没有。”男子撅起嘴,满脸委屈地道:“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翻阳台过来看你的,你竟然都不认识我,太让人伤心了!”
这话说得,好像她有多对不起他似的。唐玦翻了个白眼,拜托,他已经长得很妖孽了,能不能不要做出这么一副小受的表情啊?况且,也不是她请他翻阳台进来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