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彦堂经营百悦门多年,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对自己洁身自好,对女人谦谦有礼,和周围对他有不良企图心的女人更是保持安全距离。所以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在对待女人的态度上而言,他称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
自从遇到了香菜,他身体封禁的某方面的机能渐渐苏醒,甚至产生了新的动力,驱使着他去做一些他曾经从未做过也从未想过的事情。当他意识到的时候,身体就已经行动起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之所向,身之所往”吧。
而此刻,香菜白胜雪的肌肤,清粉色的内衣下包裹的玲珑的曲线,还有她迷人且危险的眼神……她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血脉贲张!
热度似在上升,仿佛将周围变成真空,致使藤彦堂的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粗重。
他和香菜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暴露的姿态。
虽然他不知多少次肖想过这样秀色可餐的画面,可是……怎么能真的变成这样?
香菜玉体横呈在他面前,他可是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
扑通扑通——
他能清晰得听到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剧烈心跳。
香菜的手指轻轻一勾,他的身体仿佛就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牵引力。就在他迈动脚步时,他猛然清醒,目光灼灼的热度逐渐退温,想要深吸一口气缓解体内的冲动,却发现空气中散发的都是她的馨香,像是情动的催化剂,对他的蠢蠢欲动毫无制止的功效。
藤彦堂艰难的吞咽一口,发现自己口干舌燥得厉害,想要说一句话都要酝酿半晌。
他的声音听上去异常沙哑,低沉且充满磁性,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我去洗个澡。”
香菜以为这男人会猴急的扑上来把她啃的一干二净,没想到事前讲究这些。不管怎样,她是有些等不了了。
藤彦堂听她嗔怨道:
“你一天要洗几次澡!”
他收起目光,心里默念了句“非礼勿视”,紧绷的面部有一股禁欲的味道。
他支支吾吾:“我去……我去后院再挖一会儿地窖,明天能少挖点儿……”
我去!
香菜终于明白他什么意思了——她把自己送上门,这男人却将她拒之门外!
她这么明显的在勾引他了,她就不相信这男人不懂!还是她魅力根本不够?
打击、挫败感汹涌而来,香菜瞬间黑脸,怒吼一声:“藤彦堂,你是不是男人!”
香菜严重怀疑他不是有狂躁症,而是性冷感!
她迅速将睡袍穿好,重新系上衣带,沉着脸生硬道:“算了,你在干啥就干啥去吧!”
她翻身背着藤彦堂而躺,捞过辈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被窝很快温暖了她的身子,却暖不热她此刻冰凉的心。
藤彦堂无奈叹息,“傻丫头,我是在保护你,你明明知道……还勾引我,这样很容易出事了……”
见香菜背影冷淡,对他不理不睬,藤彦堂上前。
身旁的位置塌陷一点,香菜知道是藤彦堂上床了,猛然间翻身扑向他,趁他猝不及防时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藤彦堂反应奇快,反身将她压在身下,扼制住了她不安分的双手,可这丫头居然色胆包天到用膝盖去触碰摩擦他的……
他目光一动,低吼一声,功力全破,狠狠吻住那惹火的小妖精,并三两下将她剥了个一干二净。
卧室内,空气中的温度急剧升高。
在他几近暴力的疼爱中,香菜连连发出疼痛的惨叫。她越是抵抗,他的力道就越重。
他后来给予的温柔,成功的让她在不断变奏的旋律中沉沦迷失。她娇声的吟哦,动听得让他不忍封在口中……
不知过了多久,香菜被浑身的酸痛刺激醒,掀开被子,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上遍布吻痕、齿印,还有在强硬的动作下留下的淤青。身上的痕迹似乎在提醒着她那番酣战有多激情,想起藤彦堂几近暴力的强硬,她分明感到有点胆战心惊、心有余悸,可是身体的反应却让她羞耻的掩面。
她合拢双腿,而大腿间传来的疼痛却让她痛苦难忍得申吟出声。
不出声不要紧,一出声她就发觉自己口干舌燥,像是吞了一口晒得滚烫的沙子,难受得她说不出一个字。
她一翻身,被压住的左边肩膀便狠狠地刺痛起来。她歪脸一看,左才发现左边肩膀有一圈齿印。可能是藤彦堂口下留情,只是破了皮。
身上并没有黏腻的感觉,大约是被清理过了。香菜还是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的地方,想要起身,都使不出力气。
事后虽然很难受,但是做的时候……还是蛮爽的。香菜可以肯定,在自己晕厥过去之前,和藤彦堂做了不止一次。
她正回味两人之间的那段温存,房门口有了动静。
藤彦堂端了一杯蜂蜜水和一碗粥,整个人精神焕发、神清气爽,精力得以释放过后明显和平日的气息不一样了,与现在躺在半死不活的香菜形成了强大的反差。
见他精神倍儿棒,香菜登时心里就不平衡了。为什么完事后最卖力的那个人却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
这男人到底什么做的?钢筋铁骨么?
香菜做死鱼状,手脚扑腾了两下,大声哀嚎。
藤彦堂将吃的喝的放到床头柜上,坐在床边悉心的为她穿好睡衣,目光触及她身上的痕迹,眼中浮现出绵绵不息的宠爱亦划过一抹痛色。可恶可恨的是,他此刻身体居然又有了反应!
他企图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停止遐想,却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回想与香菜四肢交缠在一起的画面。
他略有些口干舌燥,带着调侃的口吻柔声道:“你平日里为人豪放,没想到在床上时居然是另一番景象……矜持得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了……”
是“怎么办”你,还是怎么“办你”……
香菜觉得要么是自己污了,要么就是藤彦堂越来越没下限了。
她无力的翻了个白眼,“现在话多了,怎么在床上的时候只知道’运动‘,一句话都不说!”
她的声音异常嘶哑。
何况她也想在床上豪放来着,可一直被这男人强压着强制着,她连反攻的机会都找不到……
在探讨这个问题之前,藤彦堂决定还是先给她灌一杯蜂蜜水,润润嗓子。
半杯蜂蜜水下肚,香菜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继而又将剩下的半杯水饮尽。
藤彦堂又将粥端到她跟前,“都一天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厨娘这会儿还没起来,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吧。”
香菜愣了一下,随即看向窗外。自窗帘的缝隙中,能够看到外面宝蓝色的天空似蒙了一层厚重的黑纱,显得有点肃穆和庄严。
这会儿还只是黎明破晓时分。
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所以说……抛开了她和藤彦堂“运动”的时间,她只睡了短短一两个小时吗?
这……不大可能啊。
香菜问:“几点了?”
“四点不到,你都睡了一天了。”
藤彦堂一句话扭转了香菜的时间差。
香菜蒙了。
这……这都过去一天两夜了?
靠……除了“靠”,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香菜戳着手指,不确定的问:“昨天……我们该不会做了一个晚上吧?”
听她声音又干又哑,藤彦堂不禁懊恼自己,然而心中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悔意。
他短暂定的沉默,算是给予了她一个肯定。两秒之后,他低低沉沉的说:“以后我会节制的。”
以后……还有以后!?
香菜觉得自己吃不消他这样的折腾,抬手软绵绵的推了他一下,气吼吼的说:“你是怪兽吗!”
某人眼中盈满温柔的笑意,凑近她暧昧的问:“那夫人对我的’小怪兽‘可还满意?”
不只是害羞还是气恼,香菜脸色涨红,抬起双手对他又捶又打,不知碰到藤彦堂什么地方,引来他一声惨叫。
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打人不疼,可见藤彦堂一脸痛色不像是装的,香菜心疼起来,罢手后拉着他问:“打疼哪儿了?”
藤彦堂只是低头闷笑,他这副模样又把香菜给惹毛了,又遭来一顿暴捶。他一手够着背,连连吸冷气。
香菜强行拉开他的睡衣,将他的背露出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不得了!他整个背上、腰侧,尤其是靠近肩膀的地方,布满道道指甲刮过的痕迹,明显都是香菜的杰作。
她自己做的,她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香菜掩面,羞得不敢见人。
藤彦堂穿好睡衣,重又将粥端到手上,“快把粥喝了,等会儿凉了。喝完再睡一会儿。”
填饱了肚子,香菜和藤彦堂相拥而眠,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孙儿和孙媳妇儿两天没从房里出来,这让老太太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那小两口子终于合体了,看来她抱曾孙儿这事儿有望了;担心的是,这俩小年轻万一没个节制,累坏了身子怎么办……
中午该吃饭的时候,老太太终于忍不住上楼去叫门了。
老太太敲了几下房门后,喊:“彦堂,香菜,起来吃饭啦!”
房内传来藤彦堂惺忪的声音:“女乃女乃,别等我们了,您先吃吧。”
屋里究竟是什么情形,想看又看不到,老太太心里有些痒痒的。
她在门口踌躇了一阵,又说:“都两天啦,别饿坏啦!”
一秒短暂的犹豫过后,藤彦堂做了决定,“好吧,我等会儿就下去。”
“诶诶!”老太太连声应道,欢天喜地的下楼去张罗午饭。
藤彦堂小心翼翼的起床,他一抽身,香菜便无意识的靠过来,抱着他的腰哼哼唧唧了几声后便没了动静。
藤彦堂索性又拥着她睡到昏天黑地,到下午才醒来。
昨天一天没吃东西,夜里就喝了一点粥,今天没吃早饭又错过了午饭……香菜下午着实是被饿醒的。
换上睡衣睡裤,香菜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颈间醒目的吻痕根本就用衣领掩盖不住!
系一条丝巾——
在家里系丝巾,那不是欲盖弥彰么!
脖子上这么明显的羞人痕迹,她哪好意思出房门?
香菜怒了,抓起枕头就往藤彦堂身上砸。
藤彦堂被这一枕头给砸醒了。
他双眼还没完全张开,迷蒙中就见香菜俏脸怒红。
“我、饿、了!”
因为这点破事儿,就把他吵醒?
藤彦堂翻身继续睡,闭上眼时咕哝一声:“女乃女乃给你留饭了。”
香菜跳到床上,把他拽起来,指着自己脖子上醒目的吻痕,“我这样,怎么下去?”
藤彦堂起身,无奈且宠溺道:“好,我去把饭给你端上来——”
他起床下楼,见大厅里放了好几盘红鸡蛋,不禁有些好奇。
他问阿花,“这哪来这么多红鸡蛋?”
阿花无奈的答道:“今天女乃女乃让人把家里的生鸡蛋都煮成红鸡蛋了!”
藤彦堂无语。
老太太拿着一个刚煮好的红鸡蛋打厨房出来,走到藤彦堂跟前时,就已经把鸡蛋壳剥掉了,直接把剥好的鸡蛋往孙儿嘴里塞,还念念有词:
“红鸡蛋,满脸串,今年吃喜馍馍,明年吃红鸡蛋!”
老太太念的是一句民谣,其中的喜馍馍是一种婚庆吉祥的风俗食品,而词句前后的两个“红鸡蛋”的含义不大相同。前一个“红鸡蛋”有祈子赐福之意,后一个“红鸡蛋”是为了孩子降生而报喜的标志。
这满满一大厅的红鸡蛋,足见老太太对抱曾孙儿满满的期望和信心。
藤彦堂被迫吃了一颗红鸡蛋。
老太太笑嘻嘻的问:“感觉怎么样?”
藤彦堂觉得有点难以下咽,还是说了一句赞美的话,“好吃!”
老太太“啧”了一声,道:“我又没问你鸡蛋好不好吃!女乃女乃的意思是,你跟你媳妇儿那啥……感觉咋样?”
藤彦堂险些噎住。
家里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犀利!
见他神情羞赧,老太太乐得嘿嘿直笑,“饭在锅里热着呢,等热好了女乃女乃就给你们端上去!现在女乃女乃去给你们换床单——”
见老太太迫不及待的窜上楼去,藤彦堂哭嗲不多。老太太几个意思,他还能不明白么!她就不是想去确认床单上有没有那片落红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