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后来听萧逸讲才知道蝉奴生前也是一个可怜的,她本来是一个丝绸富商的千金,后来爱上了一个贫困书生。不顾家人的反对跟着书生私奔。她舍弃了富贵,舍弃了万千家奴的伺候,在村间当起了一个普通的农妇。
可是她哪里会干这些农活,唯一会做的就是在家里学的那一套养蝉织衣的方法,书生家穷,只有一个老母亲,他不忍心母亲受累,所以一切的重活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书生上京赶考需要钱。不眠不夜的养蝉织衣为书生集钱。
日日夜夜的操劳终于让染上了痨病,可是书生呢,他竟然跟另外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勾搭上,悲愤复加,她要找那个小姐讨个说法,可是却被打伤了。
她日日夜夜都没有想到,那个自己一心一意铁了心要嫁的男人居然在那天晚上将她闷死在了蝉房里。
女鬼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要永远记得,我不会放过那五个畜生。“她双眼全是仇恨,紧紧咬着的唇已经浸出了血、”何必呢。“蝉奴只留下了这一句话就消失了,何必呢……自己又何尝不是放不下呢,不然也不会将自己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了。
消失前。蝉奴又换上了娇滴滴玩世不恭的模样”犬兽大人,奴家即先走一步了,不要是想奴家,就唤奴家。“她声音空灵夹杂着嬉笑声,可是安安从这嬉笑声中听出了无边的苦楚和寂寥痛楚。
女鬼拢了拢身上的连衣裙,低低对着蝉奴消失的方向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忽然,她又抬起头,对着安安的方向低叹”你真的能够帮我吗?“
安安看了一眼萧逸,萧逸点头之后她才点了点头”我们能够帮你。但是我们不会枉害人的性命。“
萧逸跟着开口”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这样,那五个人就凭你处置了。“
萧逸说完这句话之后女鬼的眼睛都亮了,她不可置信的颤抖出声”真的吗。“她呆在这已经一年了,痛苦过,挣扎过,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从这里出去。
爸爸,妈妈,大帅哥哥,她还能见到他们吗……
一直都在面无表情的女鬼忽然低低啜泣起来,这啜泣声低低的很压抑,却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心有些窒息的难受感。
“萧逸,可以吗?”。安安虽然是欣喜万分,但是她还不知道萧逸原来还有这样的本身,不过也是,能够将地狱犬兽收服的这么服服帖帖,萧逸的本事肯定不知他看到的这些。
“这并不困难。”虽然他现在身体有伤,但是面子总还是有“犬兽,去地狱跟判官说萧逸有一事相求。”虽然说的求字,但是萧逸的语气并没有一点求的意味,反而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犬兽点了点头,在萧逸身上蹭了蹭才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谢谢你们。”女鬼身上的伤已经被连衣裙遮住,此刻脸上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狰狞煞气,安安看到她眼中蓄满了泪水,虽然留在脸庞的是血泪,但是安安并没有觉得恐惧,她不敢想象如果是她,该怎么办。
“别乱想。”脑袋被萧逸拍了一下,安安抬头就看到那熟悉的笑容“我不会让你有事。”萧逸的话让她心底微微发甜,安安低下头没有在言语。她本来就心慌意乱,现在萧逸又说出这样温情的话。安安只觉得就算是她先表达心意也不是什么问题,
“萧逸,你知不知道。”月兑口而出的表白还没说完,就被“萧逸老弟”这一声呼唤给打断了。萧逸没有理会这一声呼唤,微微低下头问道“安安你说什么?”
刚才被打断,安安此时再也没有再次说出来的勇气,咬唇之后只能摇了摇头“没什么。”萧逸明显是不相信她,但好在萧逸并不是喜欢追问的人。
“萧逸老弟。”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从远处款款走来,他留着七八十年代的山羊胡,身上穿了一套黑色红边的中山装,笑的格外喜庆。
喜庆,没错,以为这个随着这个男人的笑容,脸上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两蕞山羊胡一翘一翘,格外有喜感,他走近两人,“萧逸老弟,好久不见啊。”说着看了一眼安安,不还好意一笑“原来是被美人缠住了身啊。”
萧逸一直是冷面看着他“之前欠我的一个人情,是时候还了、”他转身指了一下女鬼“你看着办。”
判官看了一眼对面的女鬼,笑的更是开怀,他捂住嘴,悄悄将头撇在萧逸面前“一段时间不见,萧老弟真是长进不少,风流快活的很啊。”不过他还是很有眼头见识,在萧逸快要发毛之前住了嘴。
围着这个女鬼转了两圈,边转边转动着手中的珠子。“不好办,不好办啊,”他嘴里念念有词,最后吐出这么几个字“这事不好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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