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雨伞已经被吹开,安安直接将雨伞扔到了一边,任凭雨水打湿了全身,好在手上的伤有金子配的药护着,这才能不被雨水感染。
大约又是走了一会,安安看到周围的建筑越来越陌生,顿了顿脚步,这才又跟着天华往前走,只不过这一次,她边走边留意起周围的建筑物,手指被割破,血滴顺着衣袖中的手指一路滴在了路上,只不过这血迹不像是平常的血迹一般,滴落在地上化成了一颗一颗的小珠子,平常人凭肉眼根本就看不到,只有像萧逸这样修为高的鬼物才能看得见。
“还有多久。”周围的建筑已经很陌生了,安安根本就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而且心头对这个地方有很深的抗拒心理。
“马上就到了。”
刚听到天华这么说,安安就看到前面有一个胡同的拐角,直觉告诉她,只要拐过这个小拐角,就到了目的地。
果不其然,安安随着天华刚刚拐过这个拐角。周围的恶景色顷刻间就变了,面前的是一个小别墅,只不过相对于大型的别墅来说,这个别墅相当的精致,雨水到这里也停了,安安回头望,外面依旧是一片雨水汇聚成的雨帘,只是一步的地方,却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眼中微微有些迷茫,却在谢天华看的时候全部褪去,眼中坚定的神色让谢天华心头一惊,之后也不敢再看她,只领着她进了别墅的门。
进来之后安安却忽然这里的一切都是灰色调,坚毅却又邪气毕露,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装修风格让她想到了祖元,难道……
门姝的被关上,安安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门,眉头蹙起,回过头来的时候就谢天华已经换了一张面孔,那张面孔因为怨恨而扭曲,嘴角的笑容带着快意,安安冷笑,看来她还真的是小看了这个的胆量和野心。
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冷哼了一声,本来已经清明的眸子此刻又涌上了一片火红,“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她说的一点都不客气,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谢天华没想到安安会直接这么说,眼中的愤恨更浓,可是也只死一下就被压制住了“顾安安,你现在也只能逞一惩嘴上的快乐了,”
说着,安安脚下就浮想了一个黑色的牢笼,本想闪开,可是脚下却被施了咒,就像是定在了地上一样根本无法逃离。眼看着牢笼已经越来越高,最后将她整个都包围在了一起,安安严重的眸色简直暗的能滴出墨来。
“谢天华,这是你自找的。她眸子中的血红暗涌,像是红色的玛瑙,透着妖异的红色,安安体内暗自使力,却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个黑色的牢笼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关进这个黑色的牢笼之中。
真是该死!
安安的眼神吓人,谢天华用力掐了自己的手掌心才将心底的那抹恐惧压制下去,顾安安只是在虚张声势,这个黑色的牢笼是她从陆祖申那里偷学来的,纸符都是陆祖申画好的,除非顾安安有着萧逸一样的本事,不然绝对不可能逃得出去这个牢笼。
不,就算是萧逸,也不一定能够逃得出去这个牢笼。
曾经听陆祖申说过,这个牢笼是关过鬼母的,传闻三千年前,鬼界一直处于天界的压制之下。后来鬼母诞生了。她不同于父母的软弱,开始举兵对抗天庭。天庭出兵镇压了鬼兵,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的时候。
鬼母出现了,她的法术出乎天界的认知,可以说是第二个孙悟空也不为过,天界陷入了危机,就连南天门都一度被击破。
最后还是如来出手,用这个牢笼将鬼母牢牢的关住了。
后来有传闻就说这个牢笼不仅可以用来关人,还有一个更为可怕的一点就是它能够吸食冥界的力量。所以后来就传说鬼母硬生生的被牢笼吸尽了精血,消失在了人界。
本来佛主应该以慈悲为怀吗,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简直让天界、人界和鬼界都沸腾了。后来还是佛祖一手压了下来才解决了这些声音,
想到这里,天华底气更足了一些,先不管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那顾安安在这里面是绝对逃不的,就连鬼母都没有办法逃月兑的东西,她顾安安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离开这里。
再者说,天华的眼神都带着一抹兴奋,她将安安从上看到大,又围着她转了一圈,这才幸灾乐祸的说道“你说,要是你的精血真的被吸食完了,只留下一个干尸一样的身体。萧逸会是怎么样的表现?”
她现在心底充满了快感,不仅是充满了对于安安的怨恨,也加深了对萧逸的怨恨,为什么萧逸不选她,明明他们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明明爸爸那么照顾他,明明他已经答应爸爸会好好的照顾她。
为什么他会为了这个将她推开,明知道她现在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可是他还是狠心将自己赶了出去。萧逸,你看看吧,你看你心爱的变成一具干尸是怎么样的丑陋,你就会知道我有多么的,美丽。那个时候你的目光也会落到我的身上了吧。
谢天华忽然癫狂的笑了起来。她现在充满了一种变态的快感,仿佛是已经能够看到萧逸跪在她的面前对她说他错了,之前看上顾安安全都是因为瞎了眼。
对,就是要这样,因为癫狂,谢天华的脸已经变态到扭曲,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丑陋。
看着这样的谢天华,安安忽然笑了起来。那种笑很轻,可是里面的怜悯和嘲讽却是真真切切,“你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明明知道得不到,却还在执念。而且更可怜的是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的谢天华已经不需要萧逸了,可以说一开始她对萧逸是有爱的,可是现在那些爱已经被消磨光了,她对萧逸有的,只是因为没有得到的不甘心,以及那种怨恨,那种被萧逸推开的怨恨。
多么可悲又可恨的。
听到安安这句话,安安话里的怜悯和嘲讽一下子刺痛了安安,谢天华有些疯狂的跑到安安面前,她的脸上扭曲的更厉害,她上前几步,失控的大喊道“你什么意思,你才是一个可怜的人,装什么圣母,你敢说你比我好在哪里!你又知道写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安安并没有在意她说了什么,只是目光划过她的时候眼神闪了闪,看她看到了什么,因为谢天华动作的幅度有些大,所以雨衣已经被扯开了,而且里面的衣服也松松夸夸的松开了,正巧露出那块腐烂的、
胃里一阵作呕,安安硬生生的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压了,谢天华胸口的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腐烂的,
察觉到安安的视线,谢天华更加的激动了,她发疯一样将衣服扯上,然后脸上的表情诡异可怕“你看到了。你看到了是不是!”
不,为什么会被她看到,天华现在已经没有了理智,她精心收拾好的伪装居然被看到了,她那副恐惧的样子居然被顾安安看到了。
手中已经拿出一沓黄符,她嘴角露出诡异而冷酷的笑容,双眼现在只剩下偏执的疯狂“既然你已经看到了,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手中的黄符朝安安扔的时候,谢天华疯狂的大叫道“去死,你去死吧!”
那是陆祖申做的必死符,只要是谁沾上这个符,必死无疑。
她疯狂的大笑。可是当她看清眼前的情景时。笑容全部僵在了脸上,大笑声也戛然而止,因为本来应该躺在地上的安安,现在正站在她的面前。
“不,不可能、”哆嗦的后退了几步,谢天华一个没站稳就跌倒在了地上,那双血红如琥珀的眸子让她此刻一点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哆哆嗦嗦的往后退。
安安没有说话,刚才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完了,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你,也正是因为谢天华扔的那些纸符,让她逃月兑了牢笼,
这个牢笼是关过鬼母不错,鬼母也确实是死在了这里,但是却不是因为被牢笼吸尽了精血,而是鬼界的鬼王蓄意杀害,为的就是挑起对如来的不满,借此拉开战争。
如来吃了个哑巴亏,但是没办法,谁让鬼母的魂魄一口咬定是如来做的这件事情,
虽然之后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了,但是如来也是一气之下将这个牢笼扔到了人界,并且施了咒术,从此这个牢笼之内不得死人。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刚才谢天华下了必死咒之后牢笼就自动打开了枷锁,她也得以从里面解月兑了出来。
那么,接下来该如何教育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呢。
安安的眼神亮的吓人,只是里面却没有一点的温度,她只是盯着天华,并没有说话。
右手的手指划过天华的脸颊,天华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感觉到安安划过的地方一片冰凉,只觉得喉咙都紧紧缩在了一起。
安安正想动手的时候,忽然手腕背一下抓住,紧接着就被拉紧了一个怀里。
安安还没有看清来人,就听到谢天华激动的叫了一声“祖元。”
祖元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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