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来到梅雪她们屋前,侧耳听去,隐约能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是江采萍的声音,奇怪,梅雪明明已经死了,江采萍在跟谁说话,难不成……她看到梅雪的尸体,受不住刺激,吓疯了?又或者,还有其他人在屋中?
正自猜测之时,门突然之间打开,当看清开门之人时,春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惊声尖叫道:“鬼啊!有鬼啊!”一边叫着一边躲到季容身后,身子抖如糠筛!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早就已经死了的梅雪,莫说是春秀,就连季容也吓得花容失色,站在那里双腿直发软。
江采萍走,疑惑地张望道:“鬼?哪里有鬼?”
春秀抖抖擞擞地伸出手来,指一指梅雪哆嗦道:“不……不就在……在那里吗?”。
一听这话,江采萍顿时拉下了脸,插腰道:“冯春秀,你不要太过份了,一会儿诬蔑说是刺客同党,一会儿又说是鬼,你有完没完?”
“不是啊,她……她真的是鬼!”春秀不敢探出头来,吓得连声音都变了。
江采萍又好气又好笑,指着梅雪道:“你看清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下巴,有影子,哪里像鬼了!”
季容仔细看了一眼,果然如江采萍说的那样,梅雪身后有一道长长的影子,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之外,并没有其它异常,难道……她真的不是鬼?
想到这里,她勉强一笑道:“采萍妹妹莫要生气,春秀是在与你们……开玩笑呢,梅雪怎么可能是鬼呢!”
听得这话,躲在她背后的春秀急急拉着她的衣裳,慌声道:“季容姐,梅雪明明已经……”不等她说完,季容已是反手用力拉一拉她的手,笑道:“好了,快出来吧,不要再闹了。”
春秀使劲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出来。此时,梅雪绕到季容身后,望着对她避如蛇蝎,连正眼也不敢看的春秀,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道:“你刚才想说我明明已经怎么了?”
“我……”春秀刚说了一个字,季容便接过话道:“没有,她刚才听我说你不太舒服,以为你会躺着呢。”说着,她在春秀耳边低声道:“你仔细看清楚,梅雪她有影子,真的没死!”
听得这话,春秀将信将疑地抬起头,果然看到梅雪身后拖着影子,而鬼是没有影子的,也就是说,眼前站着的梅雪,是活生生的人而非鬼?
想到这里,春秀长舒了一口气,但心头旋即浮起疑问,她之前明明探过梅雪的鼻息,确实是死了,为何现在看起来,却像没事人似的,这……委实不合情理,她试探地道:“你……还好吗?”。
梅雪笑一笑道:“我当然很好,难道春秀你认为我应该有什么事?”
春秀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没有,我随口说说罢了。”
季容接过话道:“我们能不能去里面坐一会儿?”
江采萍正在拒绝,梅雪已是道:“当然可以,正好厨娘多给了采萍两个苹果,进去一起吃吧。”
待她们进去后,江采萍扯着梅雪的袖子低声道:“啊,你干嘛对她们这么好,你忘了她们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吗,这十几年来都一个德性,我才不相信会突然悔改。”
梅雪拍拍她的手道:“我心里有数,吧。”
春秀一进屋,就忙不迭地往柜角还有地上看去,她记得梅雪当时流了许多血,弄的柜角还有地上都是血,好不吓人,可是这会儿,柜角一点血迹都看不出来,地上也干干净净的,这件事真是邪门了。
“在看什么?”梅雪的声音将春秀吓了一大跳,慌张地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里摆设挺好的,还有……这个柜子也很别致。”
“这每个房间不都是一样的摆设吗?”。梅雪一边说着,一边将切好的苹果摆在她们二人面前,“对了,你们这么晚,可是有什么事?”
季容连忙道:“没什么,就是之前听到妹妹说伤口痛,放心不下,所以看看,倒是妹妹突然开门,可是要出去?”
江采萍接过话道:“没有,是说外面有人,我当时还以为说笑呢,因为我并没听到叩门的声音,哪知道一开门,就看到你们两个了。”
“妹妹耳朵可真灵。”在她们说话的时候,春秀一直偷偷打量着柜子,怎么都想不明白。
梅雪将她这个动作看在眼里,道:“春秀,你怎么一直瞧柜子,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以来我与沈韫仪是一伙的,甚至将她藏在柜子里吧?要不要我将柜子打开给你瞧瞧?”
春秀被她说的极为不自在,虚虚笑道:“咱们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我岂会不相信你,之前那些话,都是我胡言乱语,你别当真。”
“是吗?”。不知为何,梅雪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冷,“之前我在床上躺着歇息的时候,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冲到我屋子里嚷嚷着要找刺客,我不答应,你就用力将我推到柜子上,结果令我被柜子一角撞破脑袋而死。”说着,她指了指春秀一直在悄悄打量的柜子道:“喏,就是那个!”
春秀被她说得不寒而栗,紧紧绞着手道:“你怎么会做这样荒唐的梦?我……怎么会那样对你呢。”
梅雪盯着她道:“我也觉得很荒唐,可是那个梦实在真实得可怕,一直到这会儿,我都还记得自己血淋淋的样子,那血一直流到你的脚下!”
“啊!”春秀尖叫一声,季容见状,忙道:“这么可怕的梦,听着就害怕,还是不要再说了。”
江采萍难得认同地点头道:“就是,都说梦是反的,梦中越不好,现实中就会越好,所以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说话间,季容起身道:“既然妹妹一切皆好,我们就安心了,很晚了,不打扰你们休息,改日再叙。”
梅雪笑笑道:“也好,我送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