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不断朝他使眼色,无奈冯成根本不加以理会,令他气恨不已,真是个莽夫,这种情况下也不知收敛一些,早知如此,之前就不该听着的话帮他,这次当真是让他们冯家给害死了。
且不说李风在那里暗自咒骂,秦县令喝道:“冯春秀被人害死固然是事实,但杀她之人未必就是武梅雪,你休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冯成指了李世民道:“我们明明拿走了一颗珍珠,盒中却仍然有十一颗,可见李世民一直都在撒谎,千方百计地想要替武梅雪月兑罪!”
“我与大哥赏给梅雪的珍珠,确实是十六颗,盒中的珍珠本该是十颗,至于为何会多一颗,是因为……”李世民伸手,缓缓摊开一直紧攥着的左手,在其掌心,赫然是一条串着珍珠的红绦,红绦的一处,明显有什么东西被攥下来的痕迹。
冯成诧异地道:“这不是……”他将目光转向江采萍,后者扬起小巧的下巴得意地道:“不错,这就是我那串红绦。”她伸出手,果然原先带在上面的红绦已是没了踪影,“二早就对你们与李风起了疑心,所以在回来的路上,悄悄问我要了红绦,为的就是让你们自己露出马脚,结果真是被二料中了,你们用卑职无耻的手段来陷害武。”
冯成瞳孔微缩,盯了李世民道:“你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秦县令一进来就去察看盒子,按理来说,李世民根本没机会动手脚。
李世民淡淡一笑,“忘了秦县令险些摔倒的事了吗?”。在秦县令快要走到桌案前的时候,他故意绊了秦县令一下,然后趁着搀扶秦县令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从红绦中取下来的珍珠放在盒中,造成珍珠未少的假象。
冯成万万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从来都是他讹人,今日却被别人给讹了,还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真是气得肺都快炸了。
冯春明一直以为是鬼神作怪,如今方知,是李世民动的手脚,顿时后悔不迭,只是他不明白,既然非关鬼神,为何会突然打雷,难道只是凑巧?
李世民看出他的心思,道:“外面并未打雷,乃是我让志宏放得炮竹!”在回衙门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对策,利用鬼神之说,迫冯家人说出真相,
得知自己受骗,冯春明又悔又恨,却已是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覆水难收。
冯成咬牙道:“你身为太守府二,怎可使这样卑劣的手段!”
江采萍啐道:“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要不是二才智过人,识破了你们的阴谋,武就被你们害死了,亏得你们还有脸在这里说三道四!”
冯成被她说得脸上挂不住,喝道:“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他使诈就是不对。”
不等江采萍与他争执,李世民已是道:“秦大人,能否让人带我去案场看看,或许会有。”
秦县令对李世民的才智还有入微的观察力佩服不已,当即道:“好,下官陪您一道。”
这会儿天色还未黑,众人一起来到春秀尸体被的山林中,尸体被的地方,还有已经发黑的血迹。
李世民打量了一番,道:“除了将尸体搬走之外,这里都没有动过是吗?”。
衙差肯定地道:“是,除了尸体还有搜集一些必要的证据之下,其他的并未动过,且最近未曾下过雨又人迹罕至,这一切应该都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李世民点点头,绕着四处仔细看着,此处是一个山坡底,伏尸地的前面就是一个高约十几丈的山坡,长满了杂乱的草木。
在李世民勘查之时,韫仪留意到武老三神色有些不对,低声道:“爹你怎么了?”
武老三扯了扯满是皱纹的脸颊,“没什么,就是觉得渗得慌,这里野兔野狐狸什么的挺多,我平日里也常来打猎,突然之间却死了一个人,一想起来就觉得这里阴森森的,让人打从心底发渗,看来以后不能来这里打猎了。”
韫仪安慰道:“没事,人又不是咱们杀的,就算当真有鬼,也不会来寻咱们。”
武老三勉强挤了一丝笑容道:“你说的也对,咱们不怕。”
李世民仰头看了一会儿,忽地走了上去,山坡虽然算不得太高,却很陡,一路上要拉着那些杂草方才能够爬上去,李世民在上面逗留了许久方才下来。
秦县令迎上去道:“二可是了什么?”
“暂时还不清楚。”这般说着,他唤过衙差,让其指出尸体的横尸位置还有那块用来做凶器的石头;他问得很仔细,连尸体身上有多少伤痕,时是伏地还是仰天,甚至石头的摆放位置都一一问过。
幸好那衙差记性不错,再加上这件事是昨儿个才发生的,一一回答了李世民的问题。
冯成不耐烦地道:“二,你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李世民没有理会他的话,在按着衙差的话寻来一块与之前那块差不多大的石头摆放在相应的位置后,之后拉了秦县令上前,指着那山坡低声说了几句,随后又唤过段志宏一番耳语,后者应了一声,手脚并用爬上了山坡,随即在众人的惊呼声滚了下来,因为山坡陡峭,他滚下来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到了摆放石头的地方,眼见着就要头破血流,幸好站在一旁的李世民及时将他拉住,在离着石头不足一尺的地方停住。
在众人还未反应之时,秦县令已是叹道:“二当真是神机妙算,实在令下官佩服!”
冯李氏对李世民有怨,听得这话,当即抹着眼泪道:“什么神机妙算,杀我女儿的凶手还不是没有找到。”
秦县令轻哼一声道:“无知,二早就已经找到凶手了!”
一听这话,冯家人满脸诧异,冯成急切地道:“凶手在哪里?到底是谁杀了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