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赶紧离去,杨广一门心思皆在韫仪身上,并未留意她的离去,出了成象殿,她用最快的速度奔到萧氏所住的地方,来不及让人通传便闯了进去。
萧氏正在与王氏说话,瞧见如意慌慌张张跑进来,先是皱了一下眉头,旋即道:“可是出什么事了?”如意与吉祥是她亲自挑选给韫仪的,自从跟随韫仪以来,做事一向都很稳妥,此刻会不经通传而闯进来,神色又如此慌张,必然是出了事。
因为跑得太急,如意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点头,王氏道:“你别急,喘口气再说话。”
如意努力吸了几口气,在可以说话后,立即道:“娘娘您快去成象殿,公主她……她出大事了!”
听得这话,萧氏顾不得细问,赶紧起身,在走了几步后,她回头对王氏道:“顺仪你且先回去,那件事,我们改日再说。”
王氏连忙答应,“臣妾知道,娘娘您快去吧。”
虽然一路上,已经听如意说了事情经过,但当萧氏推开成象殿大门之时,仍然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韫仪身上的锦衣已经几乎都被撕下来了,只剩下贴身的小衣还勉强挂在身上,杨广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之按在长榻上,吉祥在一旁拼命阻拦,但她一人根本就拉不开醉薰薰的杨广,反而被他一拳打倒在地,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好几处伤,显然在这段时间为了保护韫仪,受了不少罪。
眼见韫仪受辱,萧氏哪里忍得住,快步上前,狠狠一掌掴在杨广脸上,“你疯了不成,她是你的女儿!”
萧氏的举动,令杨广手上力道一松,韫仪赶紧趁这个机会摆月兑他的束缚,跌跌撞撞地逃开,如意赶紧上前扶住惊魂未定的韫仪,安慰道:“没事了,公主没事了!”韫仪没有说话,只是死死攥着如意的手,眼眸中充满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惊恐
杨广甩甩被萧氏打得有些发晕的脑袋,含糊地道:“你……你是谁,竟然敢打朕,信不信朕让人……将你拖出去斩了!”说着,他竟真的指着萧氏喊道:“来人,把她给朕拖下斩!”
一听这话,郑英连忙道:“陛下使不得,这是皇后娘娘啊!”
“皇后……”杨广睁着醉眼认真看了萧氏一眼,摇头道:“她不是朕的皇后,朕的皇后在……在那里!”说着,他竟然朝韫仪走了过去,如意与吉祥连忙护着韫仪往后退。
“来人,给我拉住他。”萧氏命随她前来的宫人拦住杨广,随即对红鲤道:“立刻去打一盆水来。”早在刚靠近杨广身边的时候,萧氏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但没想到杨广醉得这么厉害,连自己也不认得。
红鲤赶紧照着她的话打来一盆水,萧氏也不说什么,接过铜盆,照着杨广,当头泼了过去,令后者一下子浑身湿透,犹如落汤鸡。
此时还是早春时分,天气乍暖还寒,杨广突遭冷水泼面,浑身打了个激灵,酒意迅速退了下去,整个人清醒了过来,暴跳如雷地道:“谁那么大胆,竟然敢泼朕?”
“终于醒了吗?”。萧氏将铜盆递给红鲤,冷声道:“我还打算再多泼几盆呢!”
听到萧氏的声音,杨广火气顿时消了大半,抹了把脸上的水,道:“皇后怎么来了?”
“我若再不来,韫仪就要被你给……给害死了!”一想到刚才的事,萧氏仍然心有余悸,她若再晚来一步,或者吉祥没有拼命拦着,韫仪她很可能已经失了清白!
被她这么一说,再看到韫仪衣衫不整的样子,杨广亦想起了自己之前做的事,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不是太醉,隐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后来才慢慢被酒意控制。
杨广不以为然地道:“那又如何?”
萧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差一点就玷污了自己的女儿,他却说“那又如何”,这……这是一个人该说的话吗?如果这是在醉酒之时说的也就罢了,可杨广现在是清醒的!
“她是你女儿啊,你……”萧氏话未说完,杨广已是厉声打断,“她不是朕的女儿,从来都不是!”说着,他一拂湿淋淋的衣袖,面目阴冷地道:“够了,朕忍够了,也受够了这个野种日日叫朕父皇,尤其是她还经常自以为是地教训朕,说朕不配为君主,说朕败坏大隋江山;她也不想想,若没有朕,她哪有资格站在这里,又哪有资格成为一朝公主,吃里扒外,恩将仇报的野种!”
萧氏怔怔望着杨广,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当着韫仪的面,说出这句话来,当初他明明主动提及不会将此事告诉韫仪!
这件事,如意是知道的,但刚才来得匆忙,她根本来不及细说,只将杨广欲轻薄韫仪一事告之了萧氏。
下一刻,萧氏再次狠狠一掌掴向杨广,然未及落下,便被杨广攥住了手腕,后者寒声道:“看来朕真是待你太好了,令你母女越来越放肆!”
“放手!”萧氏用力挣开他的手,努力平息了一下心中的诧异与慌张,她不想韫仪继续留在此处听她与杨广的对话,逐转头对如意道:“你们二人赶紧扶公主回飞香殿,记得煎一剂定惊茶给公主服用!”
如意二人赶紧点头,扶着一直在发抖的韫仪离开了成象殿,在她们走后,萧氏恨恨地道:“杨广,你究竟发得哪门子疯?”
“朕没有疯!”杨广厉声道:“相反,朕这会儿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朕受够了那个野种,当日朕看你的面子,许她出宫游玩,结果她回来后,与朕说什么,说朕害得江淮一地的百姓衣不遮体,食不裹月复,害得他们要煮树叶来吃,还说朕不配为大隋君王,更逼着要朕开仓放粮!”
“所以你就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韫仪,甚至要毁她清白?”面对萧氏的质问,杨广神色一滞,旋即轻哼道:“朕当时很生气,再加上喝了酒,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不过就算真那样,又如何,你别忘了,朕与她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可她毕竟喊了你十九年父皇,当了你十九年的女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