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万万没想到,突然之间会扯出这么多事来,面色阴沉地盯着李建成,“可有此事?”
“没有!”李建成想也不想便否认道:“儿臣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否则就教儿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世民冷声道:“太子自不会承认,但柳文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再不然,可以去找宇文化及的旧部,相信应该能够打听出一二来。”
李建成没想到他会想到从宇文化及的旧部入手,脸庞一白,一时不知如何反驳,李渊从中看出几分端倪,沉声道:“果有此事?”
“没有!”李渊急急否认,莫说眼下还没有真凭实据,就算真有,他也绝不会承认此事,“儿臣对父皇一如刚才发下的誓言,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父皇的事情。”
李世民凉凉一笑,“太子不如等我把话说完了,再来说这些,省得说了一回又一回。”
这会儿,李渊的眉头已是皱成了一个川字,难以置信地道:“还有事情?”
“武德三年,父皇以杨氏陷害太子以及德妃为名,将她落发去明月庵,但事实上,德妃与昭仪二人确实是青楼出身;她并没有撒谎,撒谎的那一个,是杏娘!”
李元吉冷笑道:“我道秦王为何突然说这么许多,还不住地编事情往我与大哥头上扣帽子,原来是为了杨氏,还真是用心良苦。”
“你不必在这里颠倒黑白,一直以来,你性情残暴,从不知体谅百姓疾苦;当年父皇让你征讨刘武周,结果呢,你一路打猎,甚至当待射杀百姓,惹得人憎狗厌,若不是你,后面的征讨怎会如此艰难;你自己说说,直接又或者接间死在你手上的百姓有多少?”说到此处,李世民冷笑道:“若非父皇维护,你哪里还有性命站在这里!”
李元吉从不知李世民是一个口舌如此犀利之人,又气又恼,月兑口道:“不过是一些贱民罢了,死就死,有什么了不得的!”
对于他的话,李世民回以一抹冰冷的笑容,“父皇,您都听到了,元吉根本不将人命当成人命,简直就像当年的隋炀帝!”
一听这话,李元吉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不顾李建成的阻止,冲口道:“你竟然拿我跟隋炀帝相比,你是不是疯了?”
“我想……我这个比喻并没有用错!”这般说着,李世民重新说回尹氏那一桩事,“这几年,儿臣一直在追查杏娘之事,发现她与太子府有着各丝万缕的关系,当年之事,很可能太子发现有人追查德妃之事,故而将计就计,让杏娘在父皇面前反口,诬杨氏一个加害太子与妃嫔之罪。”
“世民你……”李建成重重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李元吉恼声道:“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你根本没有真凭实据。”
李世民冷冷道:“确实没有,不过你所谓的猜测,我倒是还有一个,你想不想听。”
“你有本事只管说就是了,还会怕你不成。”李元吉确实不怕,虽然李世民现在的话,令他们有些不安,但有夏候端、王远知还有傅奕在,李世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起颠覆这一切的浪来。
李世民朝李渊拱手道:“这件事,儿臣也是刚刚得知不久,此事关乎皇家颜面,儿臣本想等查清楚之后再说,如今看来,怕是等不及了。”
李渊疑惑地道:“何事?”
在诸人的注视下,李世民一字一句道:“太子**后宫!”
此言一出,当真是石破天惊,所有人都用一种惊骇的目光盯着李世民,就连万氏也止了哭泣,怔怔地坐在那里。
李建成第一个回过神来,厉声道:“世民,我一直容忍你,是因为还当你是兄弟,你别越来越过份了!”
话音未落,李世民已是抬手指了他道:“过份的那个人,从来不是我;太子殿下,事到如今,你还是想一味否认吗?”。
李建成恨恨一咬牙,朝尚愣在那里的李渊道:“父皇,您别听信他的胡言,他分明就是想转移咱们的注意力,好自己月兑身!”
该死,这件事乃是极其机密的事情,除了他与季容之外,便只有尹氏及他安排入宫侍候尹氏的宫人才知道,李世民又是从何得知;尹氏绝不会说,季容也不会背叛他,难不成,是那个宫人?
李世民冷笑道:“太子不是一直想要帮我的吗,怎么这会儿又突然变了脸,果然是心虚了吗?”。
“李世民!”这一次,李建成是真的快要按捺不住了,要不是李渊在,他连出手杀死李世民的心都有了。
“都给朕闭嘴!”所有人的话都被李渊这句话喝了回去,讪讪地站在殿中,李渊冷厉渗人的眸光一一扫过殿下之人,最终停留在李世民身上,“这件事你从何处听来?”
这件事实在太过惊人,令李渊这会儿的心思,皆放在这件事情,连李世民会夺取大唐天下这桩事也给暂时忘记了。
也难怪他会这样,想来世间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自己妻子与其他男人有染,都会坐不住,更不要说那个男人还是自己最器重的儿子。
李世民一边思索一边道:“儿臣前段时间入宫给淑妃请安,经过德妃宫殿之时,无意中看到大哥从那里出来,德妃亲自相送,且举止暧昧,绝非正常妃嫔与太子之间的关系。”虽然这般无中生有,令他有所不安,但对李建成,他已是彻底绝望。
“没有这样的事,父皇,世民是在冤枉儿臣!”面对李建成的叫屈,李渊沉眸不语,这个时候,万氏轻声道:“陛下,有一件事,臣妾不知该说不该说。”
“你只管说就是了。”李渊想着尹氏的事情,语气有些不善。
万氏怯怯地望了他一眼,小声道:“陛下可还记得,去年德妃妹妹患病一事?”
“朕自是记得,她染了风寒,在床上歇了半个余月方才大好。”说着,李渊眉头一皱,道:“无端端说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