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出这个女子,聪明孝顺,懂事的很。
“是你!”他语出平淡,无惊无喜。
凤川直接进入话题,问他是否冤枉。
他看着前方,静默念着,黑白已无分别,若是有人故意陷害,黑白自然说不清楚,倘若官老爷糊涂一些,呵,这人生不过如此。
他失望,甚至绝望。
“你是否想过今日我怎会进来?”
他不知,直言凤川与他毫无交情,今日来此确实出乎预料。
任永裕笑吟,凤川这个姑娘见不惯世间不平,再说贺元先生给她娘亲的药确实好用。
凤川望了望牢中的贺元,“贺阆中医术是否高明,我不敢妄自断断,可娘亲确实用了你的药,好得多,我自然感恩戴德,若是您蒙受不白之冤,那世上岂不是少了一个医术精通之人,那可是可惜了。”
贺元并没有因为凤川的侧面夸奖而感到高兴。
他只是叹气,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人真正在意这些救人的人。
“所以,您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凤川看着他,若是冤枉,自己一定能够帮助他。
他坦白的说,自己确实为那个人开过几幅药,不过那是他要的草药,自己叮嘱他有些中药会有反应,可他偏偏不听,这个人多年来有严重的肺病,怕是时辰不多,没想到竟这么快的去了。
他叹了口气,原来那个人有病。凤川看着贺元,他或许还不知真相。
当她的朱红小唇轻启,说出真相。贺元坐不住了。
“你说什么?断肠草?”
他走到牢门口,双手握着栏杆,轻轻的晃着,“我没有,那东西可致命,我若是给了她那东西,岂不是要了他的命。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做?”
凤川上前,看着他安慰。不要着急,先想想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这断肠草不死从他的医馆里取的。
“你想想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些草药不是从你的医馆取出,例如你是否有什么药方?”
他想了想,确实有。可是对方一定早就销毁了。
一边说着。一边感叹,两人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加害自己?
“他们或许并不是要害你,而是本已要离去,偏偏想些歪门邪道。”凤川一边说,一边从牢中的小窗户看出去,“这两日若是我没说错,他们一定会来衙门帮你求情。然后想办法向你的家人讨要银子。”
一提到家人,贺元有些惶恐。他们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家人的事情。
凤川摇头,自然不会,他们并非坏人,只是不甘心白白死了个人,就想赖些银子,若是杀人放火,他们不敢。
“你放心李大人已经找人暗中保护你的家人,就在你家附近。”
他尚可安歇,知道家人安全才是。
“为何偏偏是我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凤川也不知为什么,只能让其安心,他的家人会安全,若来日想起什么跟狱卒说便是。数着凤川转身给了狱卒一些个碎银子,“多关照着!”
狱卒拿了碎银子,自然高兴,看着她念叨一定,这牢狱之中,亏待不了他。
“姑娘,鄙人何德何能让您这样帮我,若有来日,我必报答姑娘的恩情。”他情绪激动起来,这与往日的平静不同。
萍水相逢,竟受如此大恩,固然让人感动。
任永裕走出牢房,才肯说话,“这个阆中看样子没说假话,若是为他洗刷冤屈,那么自然要用一定的方法。”说着他细思起来。
他们无非是要银子,贺元的家人或许就能让方家人露出真面目。
两人来到贺家,他的妻子愁眉苦脸坐在一旁。
“你是?”她迎了上来,做了礼,好奇的打量着凤川。
衙门安排人在她附近的事情她也知道,看着凤川直言是否衙门派来的人。
“我虽不是,不过可以帮你的相公逃月兑冤屈。”说着她微笑的看着女子,待其眼中疑虑渐渐消融,才说出自己的计划。
女子听了当然应声,只要能救相公,怎么做都可以。
“我们只能等着,两日,他们一定会来找你要银子,到时候无论你说什么,就是不能给他们,这样拖住他,等到大人亲自来了,你想方设法让他们亲口说出她的相公本就有病,并非你的相公所害。”
凤川说了这么多,她不知自己说些什么是好。
凤川想了一阵子,任永裕又贴着凤川的耳朵念叨了几句,她这才有了主意,将主意告诉了女子。
女子连着点头,几次露出轻松的表情。
“相公可是有救了,谢谢你们,你们是我们贺家的大恩人。”她边说边跪下,石板地上做了响儿。
凤川心疼的弯子,屈了膝盖,扶着她,让其起身,又念叨,自己娘亲的身子还是贺阆中为其治的,他是一个医术高的人,救他也是应该。
女子哭着说,几日来她吃不好,睡不好,不知找谁,家中没了男人,乱成一团,那日衙门来人保护,她更加害怕,生怕睡熟了之后会被人害。
凤川看了看屋子,转身出去,叮嘱不要跟任何人说这附近有人埋伏,只当不知道就好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说,她不知什么人是好人,不知什么人是坏人,很少出屋,只能在院子里看着外面,有人问起男人去了哪里,她也只是说去了余杭附近,那里有几个病人需要救治。
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生活,总觉得不安全,孩子们也经常问自己爹爹去了哪里?
她总是说爹爹过两日便会回来。
凤川叹息,只等这两日那两个人会上钩。
任永裕想出了一个办法,在他们附近撒播谣言,说这个阆中因为害人要被砍头了,一些个百姓无事喜欢传闲话,很快这话便传到了方家儿子那里。
“你们看着,若是他们,他们一定会迫不及待的上门,到时候便是了。”
凤川觉得裕哥哥也是聪明,他很聪明。
“哥哥,你真是厉害!”说过这句话,她竟有些脸红,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脸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