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摆动着手中的折扇:“我看可不是,你是不是要勾搭这个小伙计啊,要不怎么会护着他?”
这话实在那听,乔元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了,上前给邱瑾瑜一拳,并且嚷嚷:“我让你胡说八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倒是不少。
你一句、他一句的,讨论三人的关系。
我姜如夏上一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会遇到爹和二娘这样的亲人,会遇到邱瑾瑜这样的冤家。
邱瑾瑜也不是吃素的,岂能忍受他人如此,喊着两旁的奴才:“你们上,给我打!”
在奴才将乔元打倒之后,他又狠狠的踹了两脚。
“乔元哥哥!”
姜如夏蹲在地上用手挡着乔元,杨氏说再不住手就报官,邱瑾瑜不在意的笑了笑,因为爹爹的关系,官中人根本不会抓自己,可这要是让爹知道一定训斥自己闯祸,所以他让奴才住手后骂了几句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数落如夏:“我说什么来着,你心疼了吧?”
行如此,如夏心中带恨,富人穷人都是人,怎么穷人命就廉价了。
乔元起身,只是脸上带了两块儿淤青,胳膊轻微擦伤。
“乔元哥哥,你没事吧!”
乔元一脸淤青还在开玩笑,说自己金刚不坏之身,怎么会受伤?如夏眼睛通红,要不是自己,他不会受伤。
“傻丫头。你怎么了?眼睛热了,要出汗了?我没事,我就是看他这种人不顺眼。仗着家中势力出来到处嚣张,打完他我心里舒服了。”
他越是表现不在意,如夏心里越难受。
倒是想起一个问题。
“这人你认识吗?”。
乔元用手轻轻抚模脸上的伤,摇摇头:“之前不认识,不过做工的时候听说过,他为人嚣张跋扈,从来不放他人于眼中。浪荡公子一个,他叫邱瑾瑜,他的爹爹是金银行的邱兴旺。他生在金银堆里自然不清楚穷人的生活有多么苦。所以总是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不知为何如夏问了他是否成亲。
“这没听说,应该是还没呢!平凡女子哪里嫁的了邱家这样的人家啊?”
莫说平凡,就是不凡如夏也不愿嫁这样的人,没礼貌。自以为是。又小气,还不尊重别人,这样的人生生世世的嫁不得。
倒是乔元哥哥,为了自己挺身而出。
“乔元哥哥,你今天是为了我吗?”。一个女孩子这么问难免让人觉得不矜持,话一出口她自己脸也红了。
天啊!如夏,你在说什么?问这个干嘛?难不成你真的要让人觉得你是嫁不出去,在这里发春吗?
她的脸犹如烈日下灼烧一般。滚滚的发烫,牙齿不自觉的咬住嘴唇。
乔元脸也微微泛红。一旁的杨氏忙对着身后的柳儿和乔勇胜轻轻的摆手,让其离开。
旁边有客人,他们倘若看不见一样。
乔元漫长的思考后终于开口:“我……其实……”
如夏一直低着头,甚至不敢大声呼吸,就怕自己一不小心错过了什么。
男子汉可以在打架的时候逞英雄,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候倒是有些怂了,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什么。
杨氏在一旁倒是觉得儿子不争气,心里为他鼓劲儿。
你倒是说啊,快说啊!你个笨蛋,喜欢就说。
实在忍不住,她在一旁插嘴:“他喜欢你,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
这个答案让如夏心踏实了下来,自己笑着不语,倒是害羞的去了柜台那里算账。
“你……”
乔元想问你喜欢我吗?可如此问一个女孩子她哪里会回答。
不过,她脸上的笑容已经开始泛滥。
嗯,她的答案已经写在脸上了。
杨氏、柳儿、乔勇胜跟着笑了,翘首一份好的姻缘就这样成了。
如夏还是老样子,每日都会来茶馆,心情比从前好了很多,既可以看到喜欢的人,又可以看到姨妈,老天爷算是公平,让自己受了那么多的苦,熬到今日算苦尽甘来。
茶馆生意不错,杨氏算了一下,欠袁掌柜的茶叶钱可以先还上一部分了。
东巷那头正好如夏顺路,便把银子交给了她,让她送去。
这孩子重情义,说话办事也是万分遵礼,让她去杨氏一百个放心。
中午如夏便带着柳儿出门了,正好到那坐坐,便可直接回家。
到了茶庄,袁掌柜不在,她们便在一旁侯着。
旁边那桌人在谈话,顺耳朵听了两句。
却无意中听到朝廷最近正在查是否有商人偷漏朝廷官税。
一男子似乎有些背景,他说自家亲戚便是朝廷中的一位文官,最近听说,商人漏税严重,引得皇上大怒,所以彻查。
另一位男子哼笑着似乎不在乎。
“像我们这样的生意人,自然分毫不差,怕就怕那种大生意人,这银子如山,他们进得来,未必出得去,就像身边人动一下手脚,他们也就自身难保了。”
说着无意,如夏这个听者可是有心。
姜元正爱财如命,他的身上若是查起,说不定可以查出些许问题。到时候推倒他,易如反掌。
“姑娘来几时了?袁某实在愧疚,让您久等了。”
还在思索姜元正的事情,这袁掌柜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回过神儿,才尴尬的笑了笑:“没关系,袁掌柜自然是忙人,如夏不会介意的,此次来是受姨母之拖,还您一部分茶叶钱。”
杨氏和乔勇胜夫妇是他多年故交,他自然放心。便推辞起来。
“拿回去吧,现在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我银子够用。等你们将来银子如山的时候再还吧!”
如夏自然不会留下,又将银子推到了袁掌柜跟前:“您既然借我们银子,自然是不差的,可我们若是迟迟不还,良心上倒是会不安,这人讲的就是信用,我们只有还清了您的银子。才能把生意做的更大啊。”
这么说袁掌柜也只好收下银子,不住点头。
他赞叹如夏年纪轻轻,思索周全。说话又滴水不漏。
想必也是出自大家。
说到家,如夏倒是不愿多谈。
袁掌柜自然明白,不再问起。
与袁掌柜谈了一阵儿,差不多到申时了。起身告辞。便带着柳儿离开。
姜家离这并不愿,走路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她便带着柳儿慢慢的走着。
突然柳儿如同发现怪物一般,轻轻拉着如夏的胳膊:“小姐,您看,那不是打乔元哥哥的人吗?”。
如夏顺着方向看去,斜对面正是邱瑾瑜。
惹不得,可是能躲得。她带着柳儿急忙转身。到旁边的药铺门口躲一下。
可邱瑾瑜的眼睛十分厉害,一眼就看到了她。
“障碍。你躲着我干嘛?”
如夏假装听不到,他一个劲儿的在后面纠缠。“你看不见我吗?”。“你有没有礼貌?”“我在跟你说话。”
他一个箭步踱到如夏的面前。
“我在跟你说话。”
如夏不得已抬头,看到他脸上赫然挂着那日打架留下的伤痕。
惹不得,躲不得,难道上天是在惩罚自己吗?
看着他,如夏不说话,心想若是我不说话,你一会儿无聊便可自己离开了吧。
他倘若看一个玩偶一般,用扇子轻敲了,好奇的观察如夏,嘴里不停的说着话。
“怎么不会说话了?”
“你们看,她不会说话了。”
说不出那是嘲笑,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如夏依旧不说话,眼眸也垂下,看着地面,任由他说话。
邱瑾瑜果然觉得没去,招呼身旁的两个奴才,离开了。
如夏带着柳儿往家走。
“小姐,刚刚您真厉害。”
“对付这种人,说理没用,只好沉默了。”
“不过小姐倒是和他有缘分,这东巷、西巷都能遇见。”
如夏蹙眉长叹:“别胡说,什么缘分,他那种人我可想再见到他,简直就是地痞无赖。”
话音刚落,一个影子从一侧的胡同口溜了出来。
那讨厌的笑容简直令如夏想抽他嘴巴。
“你不是走了吗?跟着我干嘛?”
邱瑾瑜一脸的顽皮,笑嘻嘻的说:“你会说话啊?我就是想看看你是否得了什么喉疾,若是真得了,我倒是可以帮你请郎中。”
“你诅咒谁呢?”
柳儿瞪了他一眼,不高兴的质问,倒是得到反嘴,这丫鬟跟主子一样不懂礼貌,应该好好教一下。
两个弱女子在这巷子之中,若是真动起手来也要吃亏,而且这地痞无赖要是个流氓可就糟糕了。
如夏看着邱瑾瑜,问:“你说吧,怎样才能放过我,以后不缠着我。”
“哈哈,你真自恋,谁缠着你啦?我只不过是教你做人的道理,懂得尊卑,你见到我就应该客客气气的,不要总是苦着一张脸,像我欠了你的一样。”
当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甩开他。
如夏露出了难以形容的假笑,嘴巴用力扯了开来。
边看着他,边眯着眼。
“邱少爷,对不起,请您离开好吗?”。
心里无数次的骂这个癞皮狗赶快消失。
邱瑾瑜也是无聊,竟然要靠近她看出她不是真心说这话的。
的的确确不想与他在这儿浪费时间,如夏扭过身子,拉着柳儿离开。
回到家关上门,这心里头才平静下来。
“长姐!”
浩辰在院子里玩,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如夏点点头,让他好好玩,他露出顽皮的笑容,支支吾吾的说着一些如夏听不懂的话。
“浩辰,你说什么呢?”
“砰!”“水人!”
这孩子该不是着了什么魔吧,试探的模着他的头并不热。如夏看他玩的比较开心,也就没说什么,进了屋子。
推门一瞬间,水流倾泻而下,如夏没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了个透心凉。幸好是炎炎夏日,否则倒是要被淋到伤寒。
柳儿半个身子也被淋湿,她顾不上自己,赶忙拿帕子帮如夏擦脸。
“小姐,一会儿我帮您准备一身儿新衣裳,快些换上才不会着凉。”
柳儿细心的帮她擦脸,还没等月兑下她湿答答的外衣,她疯一样的冲出去,今天遇到邱瑾瑜自己已经很不痛快了,回到家又遭遇这样的恶作剧。她觉得十分无聊,若是判断,刚刚院子里的浩辰一定知道,他嘻嘻哈哈的说着“水人”不就是自己现在的样子。
三步并两步走到了浩辰面前,开口:“浩辰,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硬梆梆的语气与以往完全不同,浩辰可能是被吓到,瞪着大眼睛直盯盯的看着,然后哇的一下大哭了起来。
她真是气急了,伸手拉着浩辰的胳膊摇晃着:“你说话啊,哭什么,你说话!”
越是摇晃,浩辰越是大哭,戎氏赶忙出来,看到如夏扯着浩辰,上去一个嘴巴。
“你欺负完妹妹,欺负弟弟,真是无法无天了。”
刚刚被淋过的如夏脸上顿时先露一个巴掌大小的红印,微微肿胀。
“太太,是有人故意弄了一盆水淋湿了小姐。”
“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奴隶说话了?”
柳儿企图为如夏争辩,却被戎氏压了下去。
她恶狠狠的看着如夏。
“怎么浩辰还能泼你不成?”
如夏沉默了,因为自己说什么都会被强词夺理的戎氏回绝,自己倒是不跟她辩解。
湿答答的衣裳还在滴水,浩辰慢慢收起了哭声,戎氏依旧抱着浩辰不停的摇晃着。
“有母必有子,说的一点都没错。”
戎氏没听清楚她小声嘀咕,心里犯合计,不得已问她说了什么。
如夏异常的狂笑了几声,然后满脸怨恨的看着她,笑着进了屋。戎氏有些发怵,这丫头该不是疯了吧?
等姜元正回来,戎氏便嚷嚷着赶快找个人家把如夏嫁掉,她发现如夏有些不正常。
“倘若早有人家愿意娶,她这会待到今日。”
戎氏眼睛一转一个点子,开口:“正常人家是不会娶,可要是有人天生没人愿意嫁,我们把如夏嫁给他们,他们倒是乐不得呢。”
姜元正想了想,拉下了罗帐,扯了扯被子:“娘子真是聪明,就这么办!”
吹灭了蜡烛,两人细碎的笑了笑。
第二日,姜元正直接告诉如夏没什么事不要总出去。
如夏心里纳闷儿,他前些日子不是已经同意自己出去了吗?怎么改变了主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