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短短数十年,岁月便如白驹过隙,匆匆似流水。
有的人一生庸庸碌碌毫无作为,有的人一生轰轰烈烈精彩绝伦,而有的人则是像白黄月这样的人。
无能、懦弱、甘于受命运支配!
对生养她的母亲,对真心关爱她的人,对她自已的人生毫不负责!
她可以苦,可以悲,可以死,却未曾想过她还可以奋起与命运作斗争!
斋院共被分成四个小院,白府姑娘们便各居于其。
一个小院三间厢房,她们九人便占了斋院的三个小院,余下一个小院听闻被一名吃斋念佛的信女长期居住,此女平常足不出户,几乎无几人知晓她住于武光寺中。
白青亭之所以知晓,还是因着初时白紫衫与白绿雪二人不愿同住于一院中,吵着一名管住宿的小和尚无法方找了她来解决,后来一问方知有此信女的存在,根本就已无空出的小院,白紫衫也不好再无理吵闹,可她也拉不下脸来再与白绿雪、白银珠二人同住。
最后,白紫衫、白赤水与白蓝依住到一个小院里去,便成了她与白红娟、白橙玉一个小院,白绿雪、白银珠、白黄月一个小院。
白青亭听完菊清的哭诉之后,她快步往白黄月的小院走去,小二紧随其后。
菊清也抹干了脸上的泪痕紧紧跟着,她心里含着希望,一双哭得红肿的眼透着明亮希翼的光芒。
白绿雪的大丫寰止烟守在小院口,边哆嗦着乱蹦乱跳。边不住地往站于院里中间的白黄月与院口外小道上两边来回张望。
因着菊清劝不动白黄月回厢房里去,一大早便跑出院去,白绿雪便指派了止烟到小院口守着,说要是有人往小院来,她便要快速回去禀告。
可她已守了快一个时辰了,白黄月仍杵在院中空地上踩着积雪呆愣地站着,菊清未回来,院口外未见得谁来,她却被冻得连连蹦跳着,手脚也止不住地越来越僵硬。
就在止烟在心里怒骂了白黄月与菊清第二百零八回之时。她终于在小院口的小道尽头看到了人影。
她定睛仔细一瞧。当终于看清是谁时,她瞪大了双眼,那一跳蹦个老高,落地后即时转身便往白绿雪厢房跑去。
止烟连等得白绿雪应门的时间都没有便闯入厢房去。慌慌张张直入内室。边喊着:“姑娘!姑娘!三姑娘来了!三姑娘来了!”
白绿雪正安坐于内室与白银珠讨论着一个绣品的针法。闻言立刻站起身,身旁的白银珠亦随着站起,道:
“果然如六姐所言。四姐身边那个大丫寰真去请救兵了!”
白绿雪讥讽一笑:“就怕这回四姐又死不掉,那一位该有多失望?”
“六姐,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与九姐有关呢?”白银珠奇怪道。
白绿雪瞧白银珠一眼:“我只说那一位,可未曾说是谁,你不也猜到了?这说明啊,你的心里也是这般想的,不是么?”
白银珠噎了好一会,方道:“那不是上回听你在四姐房里那样说九姐的么,我才……”
“好了好了,我们快到院里去!”白绿雪打断白银珠的话,拉起白银珠的手便迅速跑出厢房,直往院里的白黄月跑去。
“四姐……”白银珠跑到白黄月身旁便想去挽其手臂,却让白黄月冰得冻人的手臂冻得她全身一颤,她瞪大双眼看向白绿雪。
白绿雪看着已全身僵硬得犹如冰人的白黄月,突然泪便流了出来,凄凄唤道:“四姐!四姐!你可莫吓我啊!”
走到小院口的白青亭三人便看到这样姐妹情深的一番情景。
白青亭眯了眯眼,小二面无表情,菊清则很明显地不知所以然,及更多的惊诧、痛心。
菊清去白青亭所在的小院之时,白黄月尚呆坐在厢房内,自来到武光寺白黄月求完姻缘签之后,便一直是不吃不喝不睡,不言不语不理。
在庄子时,白红娟好不容易劝得白黄月恢复求生的意愿在求得姻缘签之后,彻底被打回原形。
菊清出小院时尚以为她回来时,白黄月还是会一样呆坐在厢房内,她从未想过她回来时,白黄月已然从厢房内跑到院子里,她更不知道在她离开个把时辰里,白黄月是否也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小院空地积雪之上站了个把时辰。
如闪电般冲过去想将白黄月拉回厢房内的菊清一碰到白黄月,又如触了闪电般缩回,本就红肿的眼眶里似是决提的河坝,晶莹透澈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滚下她的脸庞,她哽咽着将僵如冰雕的白黄月搂入怀里,悲声哭喊道:
“姑娘……姑娘!你别吓奴婢!姑娘!你别吓奴婢啊……柳姨娘地下有知,若看到姑娘如此……柳姨娘如何安心啊姑娘……”
被菊清凄凉惨痛的哭声掩盖,白绿雪的哭音渐无,面上尚有泪痕,她微微侧眸,看向缓缓向她们走来的白青亭,唤道:“三姐……”
白银珠也跟着唤道:“三姐!”
看着白绿雪与白银珠脸上的不知所措与伤悲,白青亭真想大笑三声,早些时候她们干嘛去了?
以白黄月身子僵硬的程度来看,白黄月单薄的身子站在院里空地上已不是一会半会的时辰了,她就不信了,在同一个小院里,她们会全然不知白黄月在积雪上站了多久?!
她们这样做戏是给谁看?
给她看么?
给她看的目的是什么?
“小二,去请大夫!”白青亭在这个时候十分庆幸她将徐管事在县里找的大夫也给一起给带到武光寺里来。
小二转身跑出小院去请大夫,白青亭又看了看围在白黄月身边的几人,有主有仆,她说道:“把四姑娘抬入厢房内。”
白绿雪与白银珠面面相觑,菊清仍紧抱着白黄月不撒手哭得天昏地暗,白绿雪与白银珠各自所带来的两大丫寰共四人,亦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所以然。
白青亭冷冷一笑,迈步上前两步,单手抓上菊清的肩膀,一个用力便将紧紧搂着白黄月的菊清给扯了下来,简单粗暴地随手一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