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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山,你少说几句,隔墙有耳,别给姑娘添乱了。”说话的人正是义勇军中最书生气的水生。
甄月依旧轻皱着眉头不说话,像是有不少烦心事。
坐在一边的季简玄呵斥着兄弟们安静,看着女子锐利的侧脸,沉声说道:“手上的这批军器马上完工,即将运往正阳关,西郯已经根据我们的军器依照着制作了一批。”
怀山一拍桌子,怒道:“那也是次货!能跟我们的相提并论吗!”
“怀山!”季简玄厉喝一声,怀山脾气火爆,却也是最怕季简玄的,嘟囔几句便安静了。
“行了,你们也别争了。”甄月缓缓开口,瞬间让所有人屏息静听。
长桌上竹叶青热气萦绕,旁边放着一本工整的记事本,上面记载详细了这次即将运出去的军器,数目、分别以及操作。
甄月抬起头,说道:“这批军器不能再被截了,近一个月西奴频频进入中南,已经拦截过我们一次,就连江湖上的人也都盯上我们,五师团是淮南王的人,武力值不比阿仇的铁骑团,留在雍都护送的人又不强悍,这次的军器,我们要想办法自己运。”
“自己运?淮南王一直盯着我们,根本就不会同意!如今太子带着强兵在正阳关,根本就掉不动兵马,我们怎么自己运?”
“所以要想办法……。”
屋外骤然间响起一阵吵闹,声音渐渐临近,所有人微微一愣,听到外面跋扈的嚷嚷,瞬间了然,纷纷面露嫌弃,可甄月整张小脸却皱了起来,显然对这个声音非常熟悉。
“不准进去!姑娘在议事呢!出去!”
“小离,你一身份卑微的下人,天天对小爷大吼大叫的,信不信,小爷现在就唤人处置你。”声音郎朗,却带着玩世不恭。
“出去!我才不怕你。”
“你……丫头跟主子一样,无法无天。”扯着嗓子大喊道:“甄月,给小爷我出来。”
啪的一声,虚掩的木门被踢开,带进一阵微凉的寒风。
男子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腰束白玉软带,乌黑的头发套在白玉冠中,几缕碎发飞扬的翘着,皮肤古铜,却给人一种唇红齿白之感,剑眉斜飞,显得飞扬跋扈,像个初生牛犊,浑身浓浓的无所事事的贵公子模样。
甄月抓狂的抚额,依旧坐在首位,好似没瞧见他。
男子剑眉一扬,直接冲上来,大声喊道:“你当小爷是空气呢。”
义勇军们正在商讨要事,心里都憋着气,此时见到这个闹事的男子,瞬间腾的站起来,纷纷冲上去,眼看就要打起来。
季简玄正要起身制止,就见原本一脸抓狂的甄月起身飞快的走了过去。
啪啦一声,脚带利锋,直接让身材高挺的男子摔在了地上,男子闷哼咬牙,世界瞬间静了下来,义勇军面面相觑,耸耸肩,表示没瞧见这等粗怒的行为。
“你敢踹小爷!”男子气的俊脸发绿,却也不敢动手,架势倒是做的足。
甄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皱眉道:“苏义,你有完没完。”
此人正是淮南王之子苏义,一直镇守在远南的居庸关,因东郯如今军事集权,大部分军权都都被仇晟掌握,致使苏义的兵权被收回,成为一个挂名将军,半年前,回雍都闹了一阵子,文武百官都装聋作哑,心里却明白,如今太子势力渐渐雄厚,手握重兵,已经不轻不重的在削减淮南王的权利,淮南王性格耿直,面上也未表明异议,可毕竟心疼爱子,只能一面安抚,一面让他等待时机。
一晃半年,苏义闲附在雍都,终日无所事事,之前因行军被克制的顽劣日益暴露,天天往睹雅坊跑,整个桀骜不驯的二世祖,半月前刚刚在军器所得了柄双刃匕首,天天出去炫耀,最后被设局压上了赌桌,结果一把就给输了。
军器所除了供给前线的军器,是不会私下授予,苏义因是世子,所以才破规矩给了一把双刃匕首,自从输了兵器,油滑的苏义天天往军器所跑,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再得一把兵器。
苏义忍辱负重的从地上起身,挥了挥华服上的灰尘,伸出高贵的手,邪气的说道:“来吧,给小爷一件兵器,这样咱们就能眼不见为净,省的小爷天天跑这破地。”
“将他轰出去。”
甄月懒得再跟他废话,举足就走。
“甄月!!”苏义气的火冒三丈,眼见几位义勇军撩袖子动胫骨的朝他走来。
今天绝对不能空手而归!要不然又要被人笑话了,苏义动作灵敏,像一只腾起的猴子,唰一下就跳到了甄月的肩上,死皮赖脸道:“我不走,你不给我,我就攀着你,让你颜面扫地。”
古人重视名节声誉,所有人全然愣住,没想到这小子脸皮这么厚,竟然轻薄姑娘!
骤然间,怒骂声滚滚而来,义勇军拖、拽、扯、踢,个个气的面红耳赤,苏义像是长在甄月身上一样,众人怎么跩也跩不下来。
“你放开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小离急的脸都绿了。
季简玄直接一脚踹过去,也不敢太用力,唯恐让甄月受连累,一时之间军器所鸡飞狗跳,一群人对付着这个小毛孩。
“不!放!”苏义四肢紧紧攀着甄月,甄月常年习武,倒也站的四平八稳,更何况苏义今年才十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攀的时间久了,也难免会累。
“啊!!”
只听一声惨叫,天旋地转,嘭的一声,苏义四脚朝天,被甄月一个过肩摔,狠狠摔在了地上,男子五官扭曲,疼的在地上打滚。
“甄月!!你狠!小爷跟你梁子结大了,爷耗死你。”
甄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挑着眉说道:“我就怕你耗不死我,丢出去。”
苏义一惊,双脚被人拖起,像条小狗似的往外拉着,他虽然有些功夫,是父亲一手相传,可前几次与甄月过手,才知道甄月的功夫远胜于他,打是打不过了,可又不甘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