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一大早,回禀过宋翰的宋氏姐弟因为急于前往富阳,便在清晨沐浴过后将行囊直接带上了马车,准备于灵隐寺上完香后即直接出发前往富阳。
连绵数日的细雨将整个杭州城洗刷一新,无论是人还是景致皆呈现出了一派新意。尤其当马车缓缓驰过美丽的西子湖畔时,无意中看到湖畔岸上肆意生长的灌木丛,那旧年的浓郁绿与新生的青葱绿所对比出的勃勃生机,让忧心宋翰身体年余功夫的宋如沐,恍然有了新认知。
那就是“无论生活多么艰难与沉重,但上帝之手总会为我们暗暗孕育着新希望,让我们在经历苦难、挣扎、努力后的心灵得以被抚慰”,就如她宋如沐现在与弟弟宋念之的富阳之行,说不定就是一个契机,一个让生活重新回归轨道的契机。
如此一想,宋如沐心里不知不觉好受了许多,再看这每月都会看上几回的景致,顿时觉得就连路边的一棵小杂草,也变得无比美丽起来。
“唉~这连着五六天都在下雨,路必然越发不好走起来,你们却非得此时去富阳,连嬷嬷的话也不肯听了。”与宋翰一样只道两人是去富阳看望女乃娘徐妈,却不知道两人其实另有打算,于是宋嬷嬷坐在马车内,便对齐头掀帘观望外面景致的宋氏姐弟念叨道。
“嬷嬷……念之打从入了学堂便未得过这么长的假,难得这么一回。您……您就从了念之吧。”见笑眯眯望着窗外,似乎没有听到宋嬷嬷地话,故而宋念之回身对宋嬷嬷笑道。
“噗……”恰好转身的宋如沐不禁为宋念之这话而绝倒,继而噗嗤笑出声。边上哄了宋嬷嬷开心的宋念之,说完后也是一脸忍俊不禁地喷笑出声,与宋如沐尽情笑做了一堆。
“混小子……打哪儿学得如此油嘴滑舌,怎好与嬷嬷这般?”宋嬷嬷嘴上责着。但脸上却是强忍笑意。待宋氏姐弟笑够了,宋嬷嬷才语重心长道:“既然你们非要去。那今个儿咱们就不在寺里吃斋了,免得误了你们落脚。”
于是一路上,越想越担心的宋嬷嬷,便不断嘱咐姐弟二人路上千万要多加。若有遇事须问过宋小四,千万莫因为贪玩就擅自做主离了宋小四的视线。又说若是时间得空,不妨在中间歇脚客栈住上一天,让宋小四去寻寻姬无尘是否回了富阳。
宋嬷嬷如此一说倒是中正宋氏姐弟下怀。于是两人满口答应下来,并一再许诺定会时刻围绕在宋小四身边,不会离了他的眼半刻钟。
如此没多久马车行到灵隐寺前,等宋氏姐弟跟随宋嬷嬷上完香、祈祷完毕、又去向大师问过好后,还是难免花费了些许时辰。告别前去听大师讲经的宋嬷嬷之后,宋氏姐弟乘坐地马车便一路经钱塘门入杭州城,又从艮山门出城直奔富阳方向而去。
急赶慢赶,却因为雨天的路委实难行。马车到了歇脚客栈时天色早就完全黑了下来。于是宋氏姐弟只有按照宋嬷嬷先前地嘱托,在歇脚客栈留宿一宿,等第二日天刚放亮便由宋小四带路,徒步向姬无尘隐居之地行去。
可抵达姬无尘的三间茅屋之后,宋如沐与宋念之是又惊又喜。喜得是姬无尘的家显然有人住过的模样,那院子盛满水的水缸与屋檐下劈好的柴火。都让宋如沐无比确认姬无尘回来了。惊的是三人在院子里从等到傍晚十分,也未见到姬无尘地踪影。
眼见着天慢慢黑下来,宋小四有些暗暗发急的对宋如沐道:“,这天眼看着就黑了,要不咱们先回去,赶明个一大早再来成不?”
铺过一方绢帕,便一直与宋念之并排坐在屋檐下的宋如沐,伸手接住一颗顺着屋顶茅草落下的雨滴。那种清凉入心脾的感觉,让她不由想起昨日马车上所看到的那些新绿。
在宋翰的病再也等不起的时刻,宋如沐又如何会轻易放弃希望返回客栈?于是任凭宋小四如何劝说。宋如沐只坐在那里直盯着手中水珠儿。一滴两滴,直到不断滑落地雨滴将她一只小小手掌溢满。顺着指缝不断流下落入宋念之的手中,再落到地面上融入褐色的泥土中。宋如沐才对还在絮叨的宋小四道:“小四叔,要不您先带念之回客栈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无聊的宋念之,本来一直默默将手放在手下接水玩,听如此一说便将手中水珠一甩,急道:“不行,小四叔您要回就自己回,我要和一起在这里等,休得再劝。”
“可是……我的、少爷喂,来地时候你们是怎么答应宋嬷嬷的?再说这山里到了晚上那可是凉得跟冰水一样,若是你们俩给冻病了,大人知道后还不心疼死?”见宋如沐与宋念之两人都是坚持不动分毫,焦急的宋小四顿脚道。
提到宋翰,宋如沐难免开始意动,但心里那种救星就在眼前却抓不住的焦急心情,让宋如沐吞吐半晌后央求道:“要不咱再等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好不好?”
“可等会天黑了,这还下着雨,就是想回也回不了了。”不是不想在这里等,而是宋小四太清楚宋翰对这俩孩子的宝贝程度,若是宋翰知道两人是因为给他请大夫而冻病的,估计宋翰的病又得加重不少。
明知宋小四说的是实话,可那种不甘心却让宋如沐在无语之后,又道:“小四叔,在明知爹爹唯有此医可治的情况下,我们身为子女地。能为爹爹做地怕也只有这些了,就是吃少许苦头又能如何?再说那里不是还有干松柴火,我们晚上烧上些许烤火不就不怕冷了吗?”。
“你们说地小四叔我都明白,可这般又如何使得,你们俩打小哪受过这份罪啊?”打小就看着两人长大,小时候没少抱过两人的宋小四心疼道。
一人说两人摇头地又说道半天,宋小四见宋氏姐弟是一副你再说也没用的样子。不明白平时特别好的姐弟俩怎么今天就这么难了。最后,宋小四只好叹息着走到一边去翻弄起柴火。准备起火让两人取暖。
如此一等就又是几个时辰,一天内只啃过几口馒头地宋如沐拢拢身上披风,感觉这山里的夜确实和宋小四说地那般“凉得和冰水一般”。
宋如沐的下意识动作,让同样用披风捂得严严实实的宋念之不由问道:“……冷吗?”……
发现宋小四又给火堆加了两块柴,想起自己先前的倔强,宋如沐不由讪笑道:“还好……”。
“还好?可是念之冷呢,怎么办?”宋念之在伸手烤把火之后。将双手放到笑得比篝火还要明亮的俊脸上眨眼道。
“那的披风就给你吧,我不是很冷……”想起没了披风就牙齿打颤的宋如沐,说完便自顾解起披风来。
可是,瞬间便有一只白皙地小手摁上了宋如沐忙碌的青葱玉手,抬头发现竟然是笑意盈盈的宋念之,宋如沐不解道:“怎么了?”,可下一刻宋念之的动作却不得不让宋如沐陷入愣怔之中。
只见宋念之将自己披风一抖,就将他和宋如沐两人包裹了起来。之后更是脑袋一歪的依偎在宋如沐的肩膀上,甜笑道:“这样,我们便都不冷了。”
即熟悉又陌生的暖暖体温缓缓传来,肩上若隐若现的压力,让愣怔许久地宋如沐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弟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然长大。再也不是昔日那个只会蹒跚着扑向她喊的弟弟了,也不是那个哭闹着要和她一起睡的弟弟了。而是现在这个已经比她高出半个脑袋,已经入学堂一年,已经知道关心她、照顾她的弟弟了。
宋如沐无心理会宋小四边加火边嘟囔道:“我就说了嘛,这山里晚上凉得和冰水一样,你们还不信”,也无心理会宋念之笑着回道:“小四叔你跟着爹爹都学了些什么?什么凉得和冰水一样,明明就是夜凉如水”。宋如沐正为她的忽然发现而开心有余、亦有不舍之情,同时肝却不受她控制的噗通乱跳一通,直到似有发现地宋念之抬头对她道:“还说不冷?抖得这么厉害呢!”
本着一颗爱护的心,宋念之细心的将宋如沐轻轻搂入怀里。又努力拢好加诸在两人身上的披风。希望这样可以让一直没有发现自己在发抖的暖和些。可宋念之哪里会想到他的无心之举,却让她的犹如吃了最新鲜的杨梅一般。
此后良久。那种如杨梅般酸酸甜甜的滋味一直萦绕在宋如沐心头,直到她昏昏睡时,那种滋味还让她脸上荡漾着浓到化不开的笑意。
虽说这一觉是在这空旷地大山里,却是宋如沐打从墨城回来后地年余时间里,睡得最香甜的****了。
她甚至还做起了许久没有做到过地梦,梦里她正在廊下的美人靠上教宋念之数星星,可宋念之却总是顽固的不肯数四,仿佛故意气她一般,执意地将星星说成嗖嗖,无论她怎么纠正还是那句“一二三五六七八颗嗖嗖”。
于是就在恨铁不成钢的宋如沐掐腰道:“以前我说什么都是什么,现在为什么就这么不听话了?”时,伴随着脸上传来的搔痒,宋如沐听到有人说:“该醒醒了沐丫头,无尘伯伯回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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