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心好心被当驴肝肺
杜馨兰忙站起来,道:“五,你怎么来了。”
一面去拉杜雅兰的手,杜雅兰脸上带着点点笑意,似娇似嗔,眼睛无意地扫过翠莺,道:“翠莺虽然不得你的心,但做事总是仔细的,你何苦又要为难她,也气坏了自个的身子。”
这样的话杜馨兰已听过许多回,加之杜汀兰也说过类似的话,因而也未放在心上,一笑置之,道:“听丫鬟们说五有些晕船,怎么这个时候了?也不好好歇着。”
杜雅兰道:“怎么?只许你们俩说悄悄话,就不兴我这个唠唠嗑?”
杜馨兰笑若桃花:“五说哪里的话,要来,妹妹只有天天盼着的,断没有拒绝的。”
平心而论,在备受关怀的嫡出小姐杜雅兰和不被重<视的庶女杜汀兰之间,杜馨兰当然是更乐意跟杜雅兰走得近,何况她们还有年少的情谊。杜雅兰刮了杜馨兰的脸蛋,道:“你呀,就会嘴甜。”
“不过今个来不是跟你说笑的,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噢,是何事?”杜馨兰鲜少见到这幅郑重样子,不免也正襟危坐,竖起耳朵听起来:“适才咱们的船摇晃得厉害,妹妹可能也有感受到了。大家也都以为是风浪,其实……”
杜雅兰顿了顿,继续道:“实则并非如此。听母亲说,可能是附近的贼寇,咱们这周围虽说也有好几只大船,但料不准贼寇或许就混进来了,所以母亲让我通知你们一声,自己小心些,无事就待在船上,千万别到处走动了。虽然长路漫漫,难免孤寂,但侍奉的丫鬟嬷嬷都在。说说话吃吃零嘴就对付了。总比出了什么意外得要好。这也是祖母的意思,事关紧急,我还要去七妹妹那边说一声。咱们船上已经加派了人手,好在还有空房间。都派给那些你们院子里的小厮。你记住了。有可疑之人或陌生面孔。一定打发小厮来报。无事万不可随意走动?”
杜馨兰猛点头,想她也是养在闺中多年,有些跋扈是真。但哪里听过这些,小脸惨白的,抓住杜雅兰道:“七妹妹在最边上,离我们还要远些,五快去吧,我这就把翠莺翠微都叫到一处,总能壮壮胆。”
杜雅兰轻轻抚了杜馨兰,道:“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我们不过是防范于未然,你也别吓到自己了。”
也不等杜馨兰应答,就赶紧起身,往杜汀兰那边去了。
再说杜汀兰拿到止血膏回到自己房间,江嬷嬷已经给那少年擦净了脸,只是或许伤势严重,还紧紧闭着眼,没有醒来。杜汀兰也顾不得礼俗,问道:“如何了?我拿了上好的止血膏回来,赶紧给他涂上吧!”
江嬷嬷接,道:“还是老奴来吧,他脸上老奴都擦干净了,流了这么多血,衣服都浸湿了,身上定然有多处伤痕,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这些事总要避讳得好。不如小姐先转过身,待老奴替这将身上上了药,小姐再回头来。”
江嬷嬷说着就动了手,那少年嘴唇一片惨白,看起来似乎是失去了知觉般,等江嬷嬷一下药,杜汀兰却能依稀听到他偶尔的“呜呜”声,那样沉闷,就如同在心底敲下一记重锤。
“伤的可真重啊!”江嬷嬷一面上药,一面感慨地说道。杜汀兰不好转身,这时候也说道:“嬷嬷轻一些吧,也不知道这药上去,会不会很疼。”
江嬷嬷笑道:“那是自然的,但凡是受伤的,必然会疼。老奴只是担心,此番会给小姐招来麻烦。”
她是不受宠的庶女不假,可谁让如今的杜府在风口浪尖上呢,杜府又只有这三位小姐,难免不被人拿来说事。这可是小姐一生的清誉啊!
杜汀兰沉吟片刻,道:“嬷嬷,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无论救他是否会带来麻烦,我都不能置之不理。他还活着,是个活生生的人,我做不到无动于衷。”
江嬷嬷叹口气,不再说什么,专心地上药。
不知道是不是杜馨兰的止血膏药效奇特,还是少年底子好,就在江嬷嬷刚上完药,杜汀兰走细看之时,那少年竟慢慢地转醒,眸子动了动,忽地弹起,一把小刀就那么飞出来,直逼杜汀兰咽喉!
“你是谁?”少年问道,语气冰冷。
江嬷嬷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竟呆呆地张不开嘴,杜汀兰微愣后即刻明白了是什么情况,冷笑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你什么意思?”少年还是一脸的戒备。
“你莫名其妙跃到我们的船上,我的房间里,难道我不该问问你是谁?”
少年往四周看了看,一片陌生,许是由于扭动的脖子牵连到伤口,他皱了眉,下意识抬起手腕,就见到上头洁白的纱布,空气里还有一丝药香。
江嬷嬷这才回过神,慌乱道:“你快住手,放开我家小姐!是我家小姐救了你,你难道要恩将仇报吗?”。
她怎么能不惊慌,那小刀距离杜汀兰的脖子就在咫尺,只要少年稍稍一动手,她的小姐就会被划破喉咙!
“你救了我?”少年还是不能相信的样子。
杜汀兰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杜汀兰这才有时间打量少年,剑眉星目,眼神冰冷,看样子也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一身衣服经过血水浸透,已经看不清质地布料。少年也同时注视着杜汀兰,淡雅妆容,小脸蛋有些肉,一双大眼清澈透明,小脸坚定不移地直盯着他,不是美人,当然如果能够褪去这点倔强,或许也是清丽佳人。不过,似乎没了这倔强,也就让他没了那份欣赏了吧!
“真的是你救了我?”少年尴尬地放下小刀,咳了几声,想要缓和气氛。
“真的是我家小姐救了你,,你就那么突然地跃到了外面房间里,是小姐执意救你,也是小姐去讨要了止血膏来,否则你也不能醒得这么快。”江嬷嬷道,还好,小姐的脖子还是白白净净的,没受伤就好。
“你要什么?”少年吐出这么一句突兀的话,见杜汀兰盯着他,他有些恼怒了,从来没有哪个女子会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他也没有给过她们机会。除了那个人……算了,她也不是女子,就是个小女娃,他可以不计较,看在她救过自己的份上,他解释道:“接近本的人,都是有目的的,珠宝还是绸缎,你想要什么?”
杜汀兰眯了眼:“你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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