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错觉尹子策明察暗访
杜雅兰不咸不淡的语气,更加加重了尹子策的疑心,而那我见犹怜的样子,也瞬间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她话音一落,尹子策便向杜汀兰投去责备目光。杜汀兰正面迎了上去,道:“妾身并不曾做过,侯夫人是否怀了身孕乱了记性就未可知了。既然爷还有其他的要事,而妾身也已经祭奠完亲人,未免再生事端,就不再留下陪着侯夫人了。爷以为呢?”他是男子,是她的天,始终还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也好,王府事情也多,你先回去吧。”尹子策想了想,说道。母亲千叮万嘱,说她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子,虽然他不能理解母亲的思想,但不想忤逆长辈的意思。即使此刻已经全然相信了另一个女子,但要当着面对她做出惩戒,尹子策终觉过分。然而究竟那幼时场景历历在目,不讨厌,不代<表就是喜欢。故而因此事,对杜汀兰再多一分成见。
杜汀兰则没有心思再去看丈夫的表情,无论她心里多么不希望丈夫继续留下来与自己的嫡姐相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再者,她心底有几个疑惑,那疑惑不解开,就无法想出下一步棋子该落向何处。
绿影对此很不满,一上马车就气鼓鼓地说道:“侯夫人真是太过分了!摆明是在嫁祸,爷怎么那么糊涂,竟然相信一个外人的话。”那个该死的阿文,还说会在爷面前帮忙多说夫人的好话。结果好话是说了,却不是说的自家夫人的好话吧!不然爷怎么会对夫人视若无睹?还合起伙来欺负夫人?心底对阿文诅咒了一千一万遍,手头的帕子都快揉碎了。
“她哪里是嫁祸,她是在给我下马威呢!”杜汀兰掀开帘子,远远地还能看到自己的丈夫与嫡姐面对面站着,在一米开外的地方交谈。
思雨也看到了,说道:“我们三爷,似乎对侯夫人,格外关照,是不是其中有什么渊源?夫人可别告诉奴婢。您没有发现。”
不得不佩服思雨细微的洞察力。杜汀兰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先行离开,你让旺财多盯着点。”嫡姐是养在深闺的女子,见过的外人不多。什么时候与自己的丈夫到了这种熟识的地步。是她后知后觉么?还是他们早就认识?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可以有多种。但是刚才两人眼睛里流露出的东西却不会骗人,就算他们那么刻意的保持距离,可杜汀兰还是能够从丈夫的眼里寻出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利用丈夫对她下套。嫡姐这一招也算高明,但要说到斗智斗勇,或许她们之间,还勉强可以说得上势均力敌。想明白了这一点,接下来就是拆招的问题了。
绿影还在叽叽哇哇地抱怨着,怨气从尹子策转嫁到旺财,再到尹思远身上,杜汀兰因笑道:“瞧瞧你,还没嫁人呢,就跟深闺怨妇似的。当真是长大了,我这里也留你不得了,赶明就给你找个好的人家,我这耳根子也清净些。”
绿影双颊酡红,忙捂住自己的嘴,惊慌地看着。思雨见杜汀兰有意逗她,也跟着打趣道:“通常女子是有了心上人,才会如你这般,这里也没有外人,你索性告诉了我们,你的心上人究竟是谁?也省得我们夫人猜来猜去,对不对?”
绿影啐道:“思雨姐姐你是个坏人,夫人你也是。我不和你们说了。”明明就在说夫人的事,干嘛一股脑忽然扯到她身上,害她都没有防备就掉进去了,真是太坏了!
思雨继续打趣道:“既然你不喜欢夫人猜,那姐姐我来代劳吧。让我想想,是不是旺财?咦,没有什么反应,不是旺财的话,又会是谁?”
绿影是再也忍不住了,扑上去就和思雨闹在一处,笑声顿时湮没了整个马车。而在外面驾车的旺财,在这短短时间内,面上是各种神色。一面想着夫人总是还记挂着她,不枉他赤胆忠心多年服侍。一面想着绿影每每见他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又觉内心苦涩,因而是酸酸甜甜,五味杂陈。
“多谢三叔,刚才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恐怕我和孩子都会不保。”杜雅兰要的就是杜汀兰负气离开,她才有机会进一步地瓦解杜汀兰在尹子策心中为数不多的分量。
“你小婶并非顽劣之人,若然真的有伤了你,也是无心之失。”尹子策说着,摘上的披风,道:“这里风大,你还怀着身子,该是忌讳着的,何苦还来这里走一遭。”他心疼她,总是救她于危难之间,那是因为他以为她就是“她”。然而这颗已经冷却的心,并不是完全乱了方寸,“她”已经是侄儿的妻子,自己对她除了关心和爱护,再无其他的牵绊。但这份柔软,始终还是舍不得给别人。
肩头上忽然多出来一条披风,杜雅兰心里一暖,感受到哪满满的盛情,是丈夫从未给过的温馨。她微微一笑,声如黄鹂:“我与妹妹素来交好,不管外人对我有什么偏见,都不该因此迁怒到妹妹身上。”看吧,你的妻子这样编排我,可我大度,不跟她计较,还珍惜着这份姐妹情。这种信息传递过去,尹子策更是多了几分偏爱。但心里还有一个疑团,见那坠子在她裙间忽闪忽闪,便道:“原来你还记得。”
杜雅兰顺着他眼神看下去,也是笑道:“是啊,一晃都许多年过去了。”
间接地承认了,尹子策心里一震,真的是“她”?
他一直在猜测各种可能性,最期盼的莫过于佳人在前,如今得以实现,就算不是他的妻子,可能够常常见到,老天始终待他不薄!
“当初若不是你相救,恐怕我也活不到今天。只是后来我醒过来的时候,不知为何你却不见了踪迹。”尹子策回忆往昔,历历在目,仿佛他还是那个九岁的男童,而眼前的女子正是那一年救他的女孩。
“后来?”杜雅兰略一思索,道:“后来我见你无恙,我的家人来找我,我便跟他们一起回去了。”
“原来如此。”尹子策点点头,她是闺阁小姐,多半也是贪玩偷跑出来,怎能奢望她会在山洞陪他到醒来?
“记得那时我身上到处是伤,疼得睡不着,你便给我出了个谜题,不知你是否记得?”这是他最后一个疑问,如果这一点也对得上,那么她必然就是“她”!
“谜题?”杜雅兰一阵心慌,这个要是说错的话,不就前功尽弃了?不过她很快地反应过来,微微晃动了身躯,道:“时隔多年,有些记不清了。”
记不清?那个时候她说那是她乳娘教给她的,她****默念,没有道理会遗忘的。
“好了,别想了,你身子弱,我让阿文送你回去吧。”尹子策不忍看她冥思苦想折磨自己的样子,始终还是心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