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清风徐来送得层层月光洒床帏,疏影绰绰中,玉容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扑扑“喵”的一声跳上床,在玉容腰边蹭来蹭去。
玉容模了模扑扑:“容远怎么还没来?”说完自己却是微微一愣,她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从用过晚膳开始便在等容远过来。玉容举起扑扑,叹息道:“扑扑啊,我好像有些喜欢容远了。”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便蹁跹至将床边,看着容远含笑的眸子,玉容连忙放下扑扑起身:“你怎么才来?”
月光下容远的白衣泛着静谧的锦色,他声音低缓清浅,如耳鬓厮磨:“于我而言,不早不晚,刚刚好,”说着便在玉容身旁坐定,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容儿,我很喜欢你。”
“容远···”玉容倚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呢喃,心里一阵柔软甜蜜。
容远揽住她的力道更大了几分,玉容仰头对上他温柔如春风的眼神,觉得自己已经沦陷。许久,玉容俏皮道:“容远,你告白这么神速,我会怀疑你另有企图哦。”
容远起身刮了她的鼻子:“让我有所企图的,只是一个你罢了。”
玉容笑的眉眼弯弯:“别闹了,今晚来是有什么事?”容远是男神,容远仿佛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她莫名其妙的来了,如果有一天,她莫名其妙的走了,两个人是不是都要承受这种相亲相爱相思不相见的痛苦,她不是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的人,如果一份感情不能相守白头,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继续下去。
“之前是谁求着我教她武功的?”容远见她把话题岔开,也没有继续逼问,眸光中闪过一丝一闪即过的黯然。
玉容立马一副惊喜的神色:“我要学暗器!”
容远点头,递给玉容一个锦囊,缓缓开口道:“这是飞针,我会教你慢慢提高控制自转的能力和准头以及穿透力。暗器胜在诡异多变,对腕力的要求比较高,”意味深长的看了玉容一眼继续说道:“而你又没有什么武功底子,所以,我会按照我师父教我的办法给你练习。”
玉容认真的点点头,略一思忖道:“可是飞针杀伤力不大呀,遇到彪悍的我估计一片飞针也就跟抓痒痒一样了。”
容远模模她的头,笑道:“等你练习的差不多,我会让术解给你把飞针淬毒的。”
玉容一脸崇拜的看着容远:“嗯!那我们开始吧。”
房顶上,卫庆忌密语道:“白泽呀,以后你有了喜欢的姑娘也要教习人家武功,”比划着往下看了一眼正手把手教玉容发力的容远:“这样肯定能促进感情的!你看容世子,真不愧是第一公子,真是聪明无双呀。我们家小姐肯定是手到擒来!”
卫白泽冷冷的传语:“闭嘴,你这张不能保守秘密的嘴,真想不通你怎么会是负责情报的。”
卫庆忌骚包的撩了一下夜行衣的一角:“我武功高强,所以虽然嘴贱,可是没人能干掉我!”
卫白泽:“你也知道你嘴贱······”
卫庆忌突然觉得自己要石化了,一道金色的影子直冲冲的飞过来,伴着“喵”的一声,卫庆忌“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卫白泽:······飞身下房顶,叉着腰冷冷的看着整个人铺在地上的卫庆忌:“人是干不掉你,猫可以。”说完冲着房顶上迈着优雅猫步的扑扑竖了个大拇指。
卫白泽搀着卫庆忌刚要跃上房顶,只听房内容远朗如琴音的声音道:“今后你们便化暗为明吧。”
卫白泽脚一崴,这这,这果然是被容世子嫌弃了吗?
只听玉容继续补刀道:“也好,他们在明处,至少下次遇上小混混就不用劳驾你出手了。”
卫庆忌和卫白泽双双绝倒。
日子恍然一逝,很快便到了皇帝寿辰这天。
头一天晚上晴岚便告诉玉容寿辰这天要赶早入宫去,玉容有些纳闷,一般寿宴不都是在晚上举行吗?为何自己要赶早呢?晴岚便娓娓道来,原来南楚在先皇之前就有皇帝整数寿辰大庆半月的传统,宾客觐见、呈递礼单、皇帝赏赐均是要事前安排好的,如此一来,一个原本可简可繁的寿礼弄的要多复杂有多复杂。先皇说这个传统劳民伤财便改为只要是寿辰便庆一天罢了。
天刚亮,朦胧还透着些许暗色,晴岚就把玉容从被窝里喊起来了,玉容揉着眼睛打着呵欠任由晴岚给她梳妆打扮。
晴岚拢了拢玉容的头发,似是有些发愁:“小姐,你额前的头发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怎么绾得上去呢?这样梳出的十字髻定然是不够庄重的。”
玉容本是想把额前的刘海一并留上去的,听晴岚这样说,便是无所谓的摆摆手:“那就换一个简单的就好了。就梳个双螺髻好了。”
晴岚想了想,虽是略显幼稚,但好歹她家小姐生为天人,倒是也不显得多傻,很快便梳好了,玉容摁下晴岚要插簪子的手,摇摇头道:“不必太惹眼。衣服还穿我平常的那件浅粉烟水百花裙好了,再把那件略深粉的素绒绣花袄给我找出来。”
晴岚点点头,一边给玉容整理衣服结扣一边道:“小姐,宫里不比家里,今年宫宴王爷又不去了,你在空中要少看少说,该行的礼数是万万不能少的,唉,若是能跟容世子坐一起,我也不用这么担心了,小姐,你一定要小心啊。”
玉容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不禁笑了:“好了晴岚,你放心,我一定目不斜视嘴不张开,再说我是去皇宫赴宴,又不是去鸿门宴,你担心什么呀?”转身冲晴岚眨眨眼道:“我走了。”
晴岚疾步追上来,手里拿了玉容的斗篷,便给她披着便絮叨:“其实小姐,你跟容世子的绯闻已经传遍京城了,今日皇上寿宴,你一定会收到许多女子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的,你一定要提防,这个寿宴,算是把你强有力的情敌都集中到一起了。”跟在玉容身边久了,晴岚发现许多以前自己觉得莫名其妙的词语,她自己也用的得心应手了。
玉容一愣:“我跟容远?”
晴岚一脸八卦相的点点头:“是啊是啊!容世子身边除了随从从来没有出现过旁人,容世子这种国民男神,上街的次数本就少,上次上街,身边出现了旁人,还出现了个女人,这种大爆炸的消息简直是不胫而走啊!”
玉容不禁有些头疼,看来这个寿宴,她想低调也是不可能的了。扬起嘴角冲着晴岚暖心一笑:“你且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
晴岚点点头,把玉容送上了王府的马车。
化暗为明后,今日卫凤凰便扮了赶车的车夫,卫凤凰本就生的俊秀,一身劲装更是显露着玉树临风般的潇洒,玉容不禁眼前一亮,夸赞道:“凤凰你这么帅,我都要爱上你了。”
冷清如卫凤凰,听了这话脸也不禁一红:“小姐越发没个正形了,赶快上车。”
玉容见她难得的红了脸,更是不肯罢休:“我家凤凰真是可爱,这就脸红了。我真是喜欢的紧。”
卫凤凰幽幽开口:“凤凰定然会把这话转告容世子的,让容世子天天脸红给你看。”
玉容杏眸圆睁:“凤凰!”见卫凤凰和晴岚两个人都是一副憋着笑憋出内伤的表情,玉容恨恨的掀开车帘上了马车。
皇帝寿辰八方来贺,皇宫的戒卫比平时更加森严,处处可见持长矛别剑而立的羽林军,宫外的马车至多只能送到主宫区大门外,所以主宫区的宫门外熙熙攘攘挤满了马车,一对羽林军在维持着秩序,但是能来参加皇帝寿辰的都是权贵人家,你让这个马车让一让,说不定就得罪了哪个国公的小姐,把这个马车靠边停一停,又开罪了哪个尚书的公子哥,维持秩序的羽林卫愈发的为难,于是主宫区的宫门外虽有人执勤,秩序却仍是乱的很。
马车刚停下玉容便听到了吵嚷声,隔着车帘便问卫凤凰:“这是到了皇宫吗?”。
卫凤凰十分无奈,马车挤马车,堵了个水泄不通,她驭马车技术再好也是寸步难行,所以离着宫门还有大约百米,便已然难以前进了,想想也是郁闷,便沉沉的答道:“回禀小姐,的确是到了皇宫了。”
玉容掀开车帘一看,顿时对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众马车感到震惊,啧啧感叹道:“这交通堵塞,都比得上我大帝都了。”
卫凤凰哭笑不得:“小姐,你还打趣呢,我们的马车离宫门还有百米呢。”
玉容看了一眼正在争吵的各大权贵家的马车车夫,冲卫凤凰眨眨眼道:“凤凰,你去跟他们打一架,小姐相信你的能力!”
卫凤凰刚要回答,从后边跑来了一个羽林卫,呵斥道:“嘿,你,赶紧把马车赶到旁边去!”
卫凤凰眯眼冷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我说话!”
卫凤凰这话一出,玉容便心下一阵无力,她素来知道卫凤凰吃软不吃硬的高冷脾气,可是羽林卫不知道呀,这话一出,羽林卫果然狂躁了:“这是我当差的地方,今天不管你是天皇老子还是阴曹小鬼,都得听我指挥。”
卫凤凰的眼神愈发的冷,手里的马鞭让她捏的直犯响,她扭头冲玉容道:“小姐,你给不给我这个证明属下能力的机会?”
玉容想起先前说的让卫凤凰去跟他们打一架的话,瞬间有种跳了自己挖的坑的挫败感,想起晴岚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不要惹事的话,玉容拍拍卫凤凰的肩便跳下了马车:“先别生气,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