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屠为国亦是起身,缓缓的逼近她,一副认真的神情问道:“小丫头可是觉得我是个君子了?”
“自然。”玉容看他一张脸慢慢放大,不禁头皮发麻,下意识的便往后退了一步。
将她不自然的紧张尽收眼底,红衣微动,他又往前一步,舌忝了舌忝唇道:“所以,我才动了你的口,而没有牵你的手。”
“你这是望文生义,曲解孔夫子的话,无赖!”玉容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厚颜无耻,辩道。
玉容这么一着急,脚下踩的一方青石顺着高差向下方的缓缓水渠倒去,她愣神间,见他一双修长劲瘦的手便来揽她的腰,她拽着他的一只袖口,一个侧身灵巧的避开了他的双臂,便已站定。
屠为国眯眼,看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用了七分力道握了她的手在掌心:“你这是逼着我当小人。”。“屠公子!”
他几分蛮力对于玉容那纤柔的力道完全是压倒性优势,她自然挣扎不得。
“关于何怿心,你不想问点什么么?”屠为国忽略了她的不满和抗议,握着她手的力道更大了几分。
玉容沉默以对。
该说的早就说了不是么?
“罢了,我不逼你了,我这何尝不是在难为自己,”屠为国似是有些失望,道:“她从来没有孩子,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是骗我的?”静默了一会,玉容才开口问道。
屠为国没有丝毫犹疑:“是。”
玉容摇头:“你在骗我。”他回答的太快。不带一点迟疑更像是在抹去什么东西。若是何怿心肚子里真的有个孩子因为她的原因没了,自己绝对不会好过的。
并非她圣母,而是孩子无辜。
“你几时这么喜欢自作聪明了?”屠为国低低一笑。低头看向她的一双杏眸:“还是说,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嗯?”
“屠公子,你说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好,我别无选择的信,你说我不能出门。纵使我心里别扭,可是我可有说什么?我真是后悔当初对公子太过信任,如今竟连一丝怀疑也不能够有了。”玉容冷笑一声,道:“放手。”
小丫头好像真的生气了,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罢。
屠为国模了模她的头发:“好了,是我不好。”
“没什么好坏之分。倒是屠公子。为何似乎对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带了一丝。恐惧?”
“有么?出来一会心情好些了么?”屠为国安静的牵了她的手往楼内走。
玉容拧眉:“有。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便在这儿坐一会吧。”他一人在廊木上坐定,略一用力便把她带到了腿上。
玉容挪到他旁边的廊木上:“不要转移话题。我们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他神情温柔,道:“从前种种便不重要了,此刻你我在一起才是我们应该看到的。”
“这院儿里为何不种树?这是屠府么?府中的下人呢?难道只有绿绮一个么?”玉容一双杏眸水灵灵,探头探脑的看向周围的花花草草。
“这不是屠府,不过京中一别院罢了。等你半月禁足日满,我们便回府成婚。”
“这花儿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嗯,开的倒是好。你若喜欢,可以回府上种一些。”
夏日的午后。微微凉风伴蝉鸣,丛丛簇簇的各色花朵轻轻摇曳,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辉,香气,氤氲。红衣男子神情始终温柔,粉衣女子娇小,打量着周围。两人时而赏花,时而耳语,说不出的和谐美好。
东街。
石酒馆。
店小二靠在账台前守着一盏昏黄的灯台昏昏欲睡,偌大的厅堂只剩了窗边一方木桌,余了三个公子在对饮。
“举觞向青天,我对明月!”荣华富一饮而尽,“咚”的一声把酒杯落在了桌上。
曲临风摇了摇扇子,一双凤眼似是带了些醉意,眸底的清醒藏的深深。他哑然一笑,合上了扇子道:“华富兄好兴致,只是天色已晚,不如就此归去?”
迟青衣摇头:“非也非也,临风你这话便是错了。酒逢知己千杯都少,何况你我三人百杯都还不够,哪儿有走的道理?我看便罚你来对这句!”
“青蛙跳池塘,赶快回家!”曲临风眼皮一跳,道。
“啪”的一声,荣华富把酒坛拍在了桌上,店小二本已耷拉下的脑袋颤栗了一下,揉揉眼睛看了看这边,支着下巴颇为无聊的看向三人。
“曲风这对的实在粗俗,俗,俗不可耐!”迟青衣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看向临曲风。
“青衣兄这话可错了!哪里有什么劳什子的俗雅之分,你说俗便是俗了么,世上本无雅,不过世人觉得雅,便成了雅。若是一开始那俗的就是雅的,雅的便是俗的,哪里还寻得这世间多少烦恼!”
荣华富起身双手搬起酒坛,仰头灌了几口酒,擦了擦嘴上和脖子上的酒渍,脸上带了酒熏的微红,继续道:“我看后面不如改成归呱归呱!”
“青蛙跳池塘,归呱归呱。华富兄好文采!”曲临风激动的拍了拍荣华富的肩膀:“来年科举,华富兄可要去应考?依我看必定高中三甲!”
“好!借你吉言!”
迟青衣一脸无可救药的表情看向对饮的二人。
月色昏黄,已然无人的东街上,临曲风和迟青衣一人一边的架着已然醉成烂泥的荣华富,歪歪扭扭的走着。
“酒是好东西!”
“自然,连孔夫子都说,酒和女人是生活的必需品嘛。”
“孔老夫子说过吗?青衣兄是看的那本野史?还有,必需品又是什么?”荣华富努力抬起低垂的眼皮,双眼迷蒙的问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迟青衣一脸淡定,他这都是跟着他家世子的姑娘学来的。
“我倒是知道孔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临曲风幽幽开口。
荣华富涕泗横流:“这话我如今竟信了七分!”
临曲风和迟青衣对视一眼,迟青衣道:“华富兄你还好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啊!”
临曲风:
荣华富继续哭:“青衣兄这话说的对啊!”继而一声响彻东街的哀嚎:“没了手足我堂堂大丈夫尚可立于天地间,可是没了衣服,我是断然不肯出门定是不能活在这世上的!”
迟青衣:
临曲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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