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艳阳高照,六扇门的匾额散发着独特而耀眼的金光。
停尸房中是不同于外面明媚的清冷,纵使温度低的骇人,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难以掩盖的恶臭。
办案的官员和仵作在停尸房外围了一圈,都是眉头深皱,辛礼更是头疼的很,他扫了一夜的马厩,最后在术解的谆谆教诲下终于明白了以后在世子大半夜去玉王府的时候要学会闭嘴,现在到了六扇门却是见到了一群人都不能办案的场景,也是着实着急。
容远和严均正来的略晚了些,一眼瞧见这番光景,他不禁微微皱眉,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辛礼忙回道:“世子,这停尸房中有一股子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实在是,实在是不能进去。”
严均正一愣:“不能进?”说着便往前走去,一手已然推上了门,刚开一道小缝隙,便有一股恶臭<夹杂着冷气扑鼻而来,直熏得人头晕恶心,难以站住,他原地悠悠的转了几个圈,眼看着要倒下,周围却是无人的真空地带,“咚”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众人早就在他要推门的那一刻便纷纷一溜烟儿似的跑到了室外的庭院中去,隔着一扇门看他倒在地上都是无语望青天。
明明就是一起来的人,看看他们世子,还是高洁如天上云般玉树临风的站在这儿,刑部的人却咕咚就倒在了停尸房外的室中。这个人跟人呀,真是没法比。
卫凤凰拿了玉王府的令牌进来的时候。正赶上这么一番光景,顿时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饶是一张面瘫冷酷脸也不禁露出了几分惊讶。
容远淡定的看她一眼。她似是回过神,有些尴尬,递上手中的包袱道:“容世子。这是我们家小姐为六扇门缝制的,小姐说方便你办案。”
容远心下不禁有些好奇,伸手去接了包袱,他眉眼柔和的打开了包袱,映入眼睑的。是几片白色棉布,他玉似的手指挑了那白色棉布上两根细细的带子,嘴角噙了笑意:“倒是新奇。”
“小姐说这叫口罩。”卫凤凰看了一眼他手上拿着的五个指头状的棉纱步道:“这个是手套。”
容远颔首,这两样东西倒是新奇,口罩手套,顾名思义。应该是一个用来捂嘴一个用来护手了。
看了一眼身旁六扇门大小官员眼中幽幽的绿光。容远淡定的收进了包袱,吩咐辛礼道:“去绣庄找绣娘,描述一下样子,赶制出来。”
辛礼领命便去了,一群人面目纠结,他们世子这是把玉王府那位捂的多严实,人家都说了,是为六扇门缝制的啊喂!一时相顾无言唯有心中默默流泪。
迟兆伦幽幽看了一眼。哀怨道:“世子跟玉容小姐真是虐死狗,虐死狗!”不仅单身狗给虐死了。连他这只成婚多年儿子都要娶妻的老骨头都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哎,老迟,虐狗是什么意思?”
迟兆伦傲娇的看他一眼:“哼,你们不懂时尚,我们家青衣说,年轻人都这么说话。”
容远递了一副手套和一副口罩过去,迟兆伦受宠若惊的接过,下一秒却又觉得不对劲了,不等他开口,只听卫凤凰面带纠结的道:“呃,是不是先把严大人拖出来?”
容远颔首,一群人齐刷刷的看向刚接了东西的迟兆伦。
迟兆伦简直要老泪纵横了,他上辈子这是作了什么孽啊!他一边走一边带上了口罩和手套,觉得新奇有趣,心中倒也没有多少怨念,拖着严均正就出来了。
“这玉容小姐真是个有大才的,这些小玩意儿真是用处大的很!”迟兆伦一脸兴奋的把严均正放平在了青石板铺就的地上。
卫凤凰本想走,看了被拖出来的严均正一眼,面色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问道:“严大人这是被臭晕的?”
六扇门本就是轻松和谐的氛围,一群官员虽是品阶有差,年龄跨度亦是不小,却一向是没什么森严等级的,一群人说话本就随意,听卫凤凰这样说,非但没觉得她不懂规矩和唐突,反而对她提起了兴趣。
“正是,你怎么看出来的?”一白须青袍的弱冠男子好奇的看了她一眼,道。
卫凤凰蹲,纤手搭上了严均正的脉,慢慢的,她面色凝重了起来。
“姑娘如何是这幅表情,而是严大人出了什么事?”众人从她一眼便看出严均正晕过去的原因便知道这姑娘是个不一般的,如今见她搭脉更是一双双眼睛都紧盯着她看。
“严大人没什么大碍,泼一瓢凉水便醒了,”卫凤凰起身道,说完便往门外的方向走去,停尸房在六扇门的后庭院,她穿过后庭院的门,回头似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停尸房,又向着门口走了。
容远白衣翩翩,阳光下似是整个人都散发着气质卓然的光芒,他悠悠道:“停尸房先不要让任何人进去了。严大人醒了让他来书房找我。”
众人目送着他出了后庭院,皆是面面相觑。
这个不进停尸房,好说,这臭的,让他们进他们也不想进呀。可是这泼醒严均正,似是不太好。
许久听得一声尴尬的干咳,赫然是迟兆伦,他搓了搓手,道:“既然各位都不忍心,那便由迟某来辣手摧残花罢!”
言毕一瓢凉水实打实的泼到了严均正身上,他扔下木瓢便跑,边跑边喊道:“哎呦邢斯你怎么能这样对严大人呢?”
邢斯咬了咬牙:“这个老匹夫!”转而看向悠悠睁眼正看着自己的严均正,道:“哎呦,严大人,这是玉王府上那个小丫头说的,泼你一瓢水你便好,可不管我的事啊!”说完也一溜烟儿的追着迟兆伦去了。
众人打着哈哈:“世子说是让严大人去书房找他,我们便忙了,告辞告辞。”说着便抱着卷宗个散个的了。
严均正一张严肃脸,这会子懵逼却是生出了几分萌感:玉王府的小丫头?莫非是玉容小姐?也不知那小兄弟过来了没有,自己好跟他把没讲完的道理讲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