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
季远博抱着篮球推门进去的时候,正见了自家老爹一脸敬重的亲自给那神棍斟茶。他悄悄的猫了腰去看,那老者一身青灰色袍子,白须飘飘,言行举止无不有温文尔雅的气质,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不劳烦季书记了,此番叨扰,山人十分过意不去。”他微微一笑,从季书记手中接过茶。
季书记摇了摇头,笑道:“老神仙这样说可就折煞晚辈了,若不是为着犬子,也就不用劳您出山一趟了。”
季远博最听不得这种客套话,当即就扔了球滚出去,一米八三的大高个钻来钻去的追球。
季书记头疼的喝止了他一声,正欲开口教训他,却听得门铃响了,季远博风一般冲过去开门,正是长身玉立的容远。
“公子可还记得老夫?碧杭山上白棋山人是也。”白棋山人抚了抚须,缓缓一笑。
容远先是礼貌的跟季书记问好,而后从容淡定的在季家的布艺沙发上坐定,颔首道:“我或该尊称山人一声师父。”
“哈哈,不愧是本尊的徒儿!”白棋山人抚掌而笑,一副甚为满意的样子。他朗声道:“不瞒季书记,我此番出山,正是为了孽徒未了的姻缘,为此多有隐瞒,还请多多包涵。”
季远博一脸懵逼,不太懂容远什么时候有了个神棍师傅,季书记年近半百,又是在官场上模爬滚打起来的。饶是再震惊面子也是端的足足的,摆手只说不妨事山人能选在季家那是他们的荣幸。他说完便带着季远博去了小书房,将客厅留给了师徒二人。
白棋山人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道:“你倒还是先前那般样子,心中再急面上也不显山露水半分。为师知道你有许多话想问,但是天机不可泄露,多说亦是无益,为师逆天命来给你提示一二,最后能否修成正果,全看你二人的造化了。”
“那竟不是梦。”容远有一瞬的呆愣。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这一点,在你见到为师的时候不久已经确定了么?”白棋山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天外有天,这个世界远比人类已知的要复杂的多。为师也不是神。只能告诉你,你先前所梦的世界,确是存在的,那是个平行时空。不过极少人能意识到。又有极少人意识到并生活过,这其中能拥有这部分记忆的,又是极少人当中的极少人。”
容远的声音有些喑哑:“师傅是说,容儿她,可能已不记得前尘?”
白棋山人点了点头,道:“南楚确是你亏欠她良多,以她的命格,本该是富贵身。但是为了解你寒毒,她才生生的断了往事。不过常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依为师看来,两两相忘不是最残忍,像你们这般,才真真是一段良缘成了孽缘!”
“我定然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苦处。”
“哈哈,你既是有心,为师便告诉你,有缘自会相遇,切记不可强求,多多留意T大吧,”白棋山人顿了顿,又道:“对了,替为师转告季书记,儿孙自有儿孙福,人这一辈子,也合着该过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他说完,竟是在容远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待季家父子出来,容远将话转告,季书记若有所悟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埋头又进了书房,反倒是季远博一拍大腿,激动道:“卧槽,我就说是个神棍!不对,神棍都知道说点高雅的古语来装装逼,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完事儿啦?!”
因得白棋山人一句话,季书记倒是没有再过多的管教季远博,容远却是心中百味杂陈难以喻明,果真如师父所说,自己何时才能再见容儿?容近过的也很是不平静,一个假期尽想着开学怎么开展他的追姑娘计划,一个漫长的夏天,就这么过去了。
T大。
苏佳熠特地比通知书上告知的开学时间早来了两天,倒不是在家呆烦了,她自诩恒温动物,若是想适应陌生环境,肯定要先好好观察一番。妹妹要先行,苏仰止自然是选择了如影随形!
苏父苏母向来对一双儿女放心,再加上二人假期中已经来过了,独立性尚可,他们倒也没有如一般家长一样大包小包的随行。
兄妹二人在P、T两大看看花草,观光名湖,欣赏雁塔,两天的时日很快就过去了。二人相继三三两两的迎来了自己的舍友,对崭新的大学生活充满着全身心的期待。
欧阳遥深右手拿了了根冰棍,左手牵着容雲哈,颇有兴味的看着校门口如同长颈鹿般伸长了脖子观望的容近。
不得不说,容近穿着白衬衣挂着工作牌的样子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他本就生的俊逸,这会子又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收敛起了身上的三分痞气,加之T大容神的名号传的响亮,不一会儿身边便围了一帮学姐学妹。
他笑的脸险些僵硬了,又不好拂了一帮女孩的意,刚想借口喝水离开,一个长直发的女生便红着脸递了瓶矿泉水过来,他嘴角一抽,礼貌的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欧阳遥深看够了笑话,终于同情心大发,拿起手机慢悠悠的给他拨号过去。但见人群中伴着一群女生失望的眼光杀出一条血路直直冲过来的容近,一人一狗都是笑的前仰后合,场面着实诡异。
“这都最后一天了,怎么还没见着苏佳熠?”容近简直要狂躁死了,为着制造一场偶遇,他从早上蹲到晚上,中间还夹了午时的烈日炎炎,试问容小爷何时遭过这样的罪?偏偏心中还跟猫抓的一般,就是坚定了一个信念,定然要见到她!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容近二成哈士奇啊!”欧阳遥深一阵笑,道:“你直接杀到宿舍去不就行了!”
容近狠狠的敲了他一下:“缘分!邂逅!什么叫在时间的荒野中,于千万人之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恰恰遇上了你这人间的四月天你懂么你?”
欧阳遥深白眼一翻:“草,我怎么不懂,不就是爱情像糖,甜到忧伤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