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狂跳不止,笑,荡漾红唇。
踩着碎步进了包间,夏东迎上妹妹,一一做着介绍。
她巧笑嫣然,大方得体的应付,一圈儿转下来,才发现只有南若勋身边有一个空位,显然有人预先安排下了,心里自然十分别扭,不知为什么,她很抗拒他,却也只能在他的注视下坐在他身旁。
须臾,水晶石的餐桌上杯盘罗列,精致的盘子精致的菜和精致的装饰,都是她从未见过的菜品,服务生麻利的摆好杯盘,看着晶莹的酒杯,她头皮直发麻,眼下这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会儿若是较起酒来,自己可如何是好?
南若勋看看腕上漂亮的手表,斜睨她:“夏小姐好像迟到了,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她慌忙站起,微微欠身表示歉意:“实在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南若勋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身边的男人拍手一笑:“怎么样?林局,认罚吧。”
原来她进门之前,南若勋和工商局局长林涛正在打赌,赌她一定会迟到,且一定会以堵车为借口,谁输了自罚三杯。
林涛输了,看着她爽朗大笑:“为美人折腰,不丢人,上酒。”
一旁的副科长刘文忙颠颠地跑来亲自满上三杯,林涛端起酒杯看着她,刘文提着酒瓶到了她身后:“林局长够爷们儿,夏小姐是不是也意思意思?”
“她不会喝的。”南若勋漫不经心地挑着蟹肉。
高跟鞋狠狠地踩向桌布下的大脚,怎奈看似心不在焉的南若勋竟麻利地躲开了,脚下落空,身子一歪,南若勋握住她的双臂,黑眸脉脉含情:“格外,这算不算投怀送抱?要不然我陪林局三杯?”
说着,南若勋端起她面前的酒杯。
星眸瞪了他一眼:“不用!”
继而莞尔一笑,举杯迎上林涛的酒杯:“谢谢林局长屈尊赏光。”
一饮而尽。
酒杯杯口朝下,一滴不剩。
林涛竖起大拇指:“好,痛快,我就喜欢夏小姐这样的痛快人。”
连干三杯。他看着她,眼底一抹说不清的朦胧。
酒桌前立刻热闹起来,他一杯她一盏,似乎是有意把自己灌醉,她来者不拒。
林涛的大手搂住纤腰,再送上一杯酒。
南若勋终于忍不住了,铁青着脸。不着痕迹的推开林涛,揽住她的双肩:“对不起,各位,我们还有事,告辞。”
推开南若勋,摇摇晃晃地扶住眼前不停晃动的椅背:“不要你管,我,我还没有喝痛快呢,林局长,咱们再喝一杯。”
南若勋抢过她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偌大的雅间瞬时无声,十几双眼睛盯着南若勋和她。
纤细白皙的手指指着南若勋,笑了:“你,你干什么摔我杯子?!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你,你管不着我!”
南若勋不由分说扛起她,手脚并用连拍带踢的挣扎着大喊着:“你放我下来!”
大步流星直奔男洗手间,“滚!”黑眸冷冽,冲着几个正要进洗手间的男人低吼。
两只大手掐着她的手腕,一只脚向后关上洗手间的门,确定洗手间再无他人,将她扔在地上,拧开水龙头,冷水浇在她头上,身上,纪灵灵打了个冷战,跳起来大吼:“南若勋!你疯了!”
“是,我疯了!是你把我逼疯的!”
酒醒了大半,原本她的酒量就不差,只是刚刚因为他,因为故意和他赌了气,她才空肚子喝酒,有几分难受,如今冷水早已经把她的酒气浇灭。
跳起来抢他手中的水龙头,怎奈他一米八多的身高再加上她十二寸的高跟鞋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水依旧落在她身上,一不小心狠狠地摔在地上。
“阿嚏。”打了个喷嚏不再抢水管。
南若勋扔掉水管,盯着她的黑眸冒出两道火焰。
三九天气,彻骨寒冷,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忍不住哆嗦,强咬牙关上牙咯咯打着下牙,扬着头怒视南若勋不肯认输。
一声轻叹,抱起她出了洗手间。
窝在他温暖厚实的胸膛,眼泪无声滑落。
挣扎着:“放我下来!”
伏在她耳畔小声说了一句:“你再动我就在这儿给你换衣服!”
偷眼打量周围怪异的眼神,头一低,老实的窝在他怀里,任他抱着走进房间。
“你要干什么?!”他的手伸向她时,她本能的向后躲去。
“哼,你以为你是xxx吗?要哪儿没哪儿,谁稀罕看你似的。”
“你!”
不稀罕你干嘛月兑我衣服?!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
“我自己会换。”
坐在她对面,双腿有力的夹住她的双腿,浴巾蒙住她的头用力揉搓着:“叫你逞能叫你逞能。”
她干脆放弃挣扎,任他为她擦拭,吹干头发。
见她不再吵闹,扔给她一身衣服:“换上。”
心里暗暗诅咒他一千遍,诅咒他娶媳妇是个母夜叉,生儿子是个丑八怪!
“你就是我媳妇儿,我儿子就是你儿子!”伏在她肩窝小小小的声音,还是吓了她一跳。
“你是人是鬼啊?怎么会知道我想什么?”天啊,月复诽都不行?!
姜糖水落在她手上:“哼,就你拿点小心眼儿还想瞒我?”
她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怕他了,在他面前自己简直就是透明的。
举手投降:“我求求您了,您大人大量放过小女子吧。”
“去那个小厂子是不是为了躲我?”俊脸猛然欺近,邪魅一笑。
翻翻白眼:“您本来就是瘟神,我想躲能躲掉吗?可是南总,我求求您,您可以不工作不上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小女子一天不工作下顿饭就没有着落,您能不能高抬贵手从我眼前消失啊?”
“行,我送你回家。”痛快的让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再不走我就后悔了。”他站在门口。
原来,酒店距她的出租屋并不是很远,刚刚站在酒店门口,夜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缩缩脖颈子,跟在他身后,听着白雪在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
忽然希望回家的路能够再长一些。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挂断了电话。
“我自己,”话没有说完,他打断了她:“我送你!”
她没再说什么。
他的手机再度响起,她指着不远处的出租屋:“我已经到家了,你看着我进去还不行吗?”。
看着手机屏幕闪烁,他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她一路小跑,才到出租屋门口,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一跤,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脚下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哼了一声,壮大但走过去,才发现门口的雪地里竟躺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