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南若勋手托下颌,紧锁双眉,反复播放着碟片。
浩翔过去,关上LED,没好气地问:“你究竟想找什么?”
“浩翔,你不觉得她太不正常了吗?”。知己知彼,如果猜不透她下一步的行动,他该如何应付?
“若勋,这不是你的作风,如果你真心成全她和阿远,为什么痛快点?如果你还是放不下她,就大大方方去找她,承认你喜欢她,难道真的很困难吗?”。浩翔看着好朋友深陷的眼窝,心疼又难过。
他沉默,这世界上没有南若勋放不下的女人,他只是担心,担心什么又说不清楚,说实话,他自己实在讨厌现在的自己。
手机响了,是他和她的专线,迟疑片刻,接通电话。
“怎么?坏事做多了,晚上睡不着吗?”。话中带刺,刻薄无情,她的声音却微微发颤。
他沉默片刻,握着手机,能够感受她的呼吸,良久,才问:“你半夜打电话不是来挖苦我吧?”
“我要见你。”
“现在?”
“现在!”
浩翔冲着他摇头,要他拒绝,天知道被愤怒和仇恨蒙蔽的她要干什么,他轻轻说:“好。”
拒绝浩翔陪伴,一个人上了银灰色的宾利,车子平稳停在灯火辉煌,走进歌厅,这里是名副其实的不夜天,只是今夜似乎有些安静,安静的人群轻柔的歌声…
“我已经不会难过,还记得你无辜的眼眸。或许当时看不透,以为你真心为我好,背后被人嘲笑。原来我对你并不很重要……”夏娃的声音,他站在人群后,凝视一袭白色长裙的她,她也穿过人群看着他,歌声委婉凄凉。
一曲结束,掌声如雷,三两个帅哥怀抱火红的玫瑰。她一一道谢,笑容温婉甜蜜。
缓步走向他,二十天未见。他清瘦了太多,两颊颧骨略显凸出,她原本巴掌大的小脸越发小了些,肌肤白皙清透。他才相信古书上用水晶形容美人肌肤。她似乎是透明的,心,扭着疼,默然相视,最后,还是她先开口:“南总,您好,冒昧约您前来。是想还你的钱。”
卡递过来,他没有接。黑眸扫了一眼:“你哪儿来的五百万?”
她巧笑:“南总担心这钱不干净吗?”。
他怒了,黑眸布满红晕:“夏娃,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南总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的意思很清楚,我欠南总的债已经还清了,接下来,该是我向南总讨债的时候了!南若勋,我一定会为夏西讨回公道!”眸色突然冰冷。
优雅转身,他抓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夏娃,不要这样。”
“请南总自重,放开我妻子的手!”魏宸一手拥住她的肩,她的唇印上魏宸的左脸颊。
那一刻,南若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明知魏宸设计陷害夏西和她,却不恨魏宸反而恨自己?!她算的什么帐?!
看她和魏宸相拥离去,他匆忙拨通了浩翔的电话:“浩翔,最近有没有见阿远?”
浩翔沉默了片刻,缓缓说:“见过,阿远现在应该就在灯火辉煌。”
黑眸逡巡,寻找阿远帅气的背影脸庞,却在三五个身着暴露的美女群里发现酩酊大醉的阿远一杯接一杯的灌着自己,他走过去,拖着他走向门口。
慕容远踉跄着,推开他,当看清楚舅舅的脸,慕容远凄凉一笑:“你,你不要管我,她恨我,更恨你,舅舅,我们争了半天,谁也没赢…….”
慕容远趴在他肩上呜咽,他扛起外甥,扔进自己的车里,是,他们谁也没有赢。
再见面,他们就是仇人相见。
一个月后,环海集团公司的董事会上。
夏娃一袭冷色套装,长发高绾,俨然干练女高管,与会董事见到她一阵交头接耳,会议室一片低声议论,魏秋峰含笑,双手示意众人安静:“各位董事,今天临时召开这个股东大会,是向各位宣布,夏娃将接替魏宸的职务,从今后,她就是我们环海集团的总经理。”
“什么?!她?一个黄毛丫头当总经理?!”
“魏董事长疯了吗?竟让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凌驾在我们头上吗?!”
“我不同意!”
“我也反对!”
魏秋峰话音才落,有人豁然站起立刻反对,她始终面带微笑,等众人的反对声渐渐平息,她清清嗓子,冲着反对声最高最强烈的谢顶中年男人微笑颔首:“林董事,是吧,听说林董事最近和南氏集团的南若勋总裁走的很近,私下往来频繁,不知道林董事打算什么时候撤资另投明主呢?”
被她叫做林董事的谢顶男人闻言,脸一阵青一阵红:“你,你说话可要小心点。”
坐在林董事身边的女人立刻指着他的鼻子:“好啊,老林,你可真够意思,当初我们一起商量是否撤资,你口口声声说要与环海共生死,你倒好,自己悄悄地找后路去了。”
“是啊,是啊,老林,你太不够意思了。”
林董事支支吾吾,她笑了:“各位,静静,听我说两句你们再决定我的去留不迟。”
众人静下来,看着她。
“各位,恕夏娃高攀,作为魏家的儿媳妇,在座的各位前辈都是我的伯伯阿姨,你们是跟着我公公打江山,创下环海现在一片基业的功臣,也是看着我老公魏宸长大的前辈,如今环海虽然落难,但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至少我们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今天来,首先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初步谈妥了和申康集团合作的意向,他们同意注资一个亿,来协助我们渡过眼前的难关。”
“一个亿?”
“申康集团的申茂诚可不是一般人,他怎么会同意注资一个亿?”
又是一阵交头接耳,大家不相信的看着她。
她笑笑:“我能够理解大家的怀疑,申康集团董事长申茂诚是一个很难合作的对手,你们凭我一个黄毛丫头怎么能说服他老人家和我合作呢?不要说诸位,起初,就是我自己也以为自己办不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