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嫂变了脸色,嘟囔了一句,转身想走,她下床,叫住秦嫂:“秦嫂。”
缓步走向秦嫂,站在她身后,小脸含笑:“秦嫂何不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秦嫂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躬身,低头:“对不起,夏小姐,我,我没有说什么。”
双手环抱,围着秦嫂转了两圈,上下打量她一番,始终挂了一个不温不火的笑,半晌,缓缓说:“秦嫂,你不必惊慌,你原本就没有错,我就是南若勋宠物,是他的情人,都是真的,你可以瞧不起我甚至鄙视我,但是你不能不听我的吩咐,至少现在是这样,我说的对吗?”。
秦嫂沉着一张脸:“夏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圆润的下颌浅扬,指指大床:“把床单洗了,这么昂贵的床单一定要手洗,至少我在这儿是这样,记住了吗?”。
秦嫂白了脸,咬着下唇,点头出去了。
她换好衣服,李姐把她要的早点端上来,低着头站在一旁,大气儿也不敢出,她细嚼慢咽,一顿饭比平时慢了半个小时,看李姐收拾好下楼去了,她才是松了一口气,端着架子,其实她比这些女佣还要累。
她病房嚣张跋扈的人,更何况她十分明白自己在这个别墅里的身份和地位。
浩翔边回头边走进来,讶异地看着她,问:“是谁惹秦嫂不高兴了?”
“还能有谁啊,当然是我这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她站起来迎着浩翔走过去。
浩翔吐吐舌头:“若勋让我来接你。”
她没有问去哪儿做什么。穿戴整齐和浩翔下楼,坐在阿斯顿车里,她始终安静的看着车窗外。浩翔忍不住问:“夏小姐不问去哪儿做什么吗?”。
她笑的几分虚晃:“做什么不重要,听南若勋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浩翔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和他都是极聪明又极脆弱的人,只怕他们的爱会变成彼此的灾难。
今天是南家每年一次的家宴,慕容远会到,南若勋接她同去。显然是经过了父亲的同意的。
车子平稳停在一家沙龙前,南若勋坐在沙发上,正翻着最新的时尚杂志。见到她:“怎么不开心?”
下意识模模自己的脸:“没有,我很好。”
“今天晚上陪我参加家宴,养好精神,我不想让爸爸和姐姐看见你的退缩和懦弱!”拍拍她点点小脸。大步离开。
站在沙龙门前。隔着明亮的玻璃看着她的背影,他浓眉深锁,浩翔忍不住担心:“若勋,你确定要这样做吗?老爷子一定会为难她的,还有大姐,阿远毕竟是她的儿子。”
南若勋转身边走边说:“做我的女人,这是必须要面对的,如果她做不到。就离开吧。”
家宴很轻松,久未见面的慕容远似乎早有准备。好像第一次见她,礼貌而得体,南方也没有为难她,云卿的表情始终淡淡的。
一顿貌合神离的晚餐,她不由心疼生活在豪门光环下的若勋,这样的家在富贵她也不想要。
晚饭后,大家闲聊了一会儿,阿远先走了,她和若勋也跟着出来。
“在想什么?”他转动方向盘。
她摘掉手上脖子上的首饰,摘下发箍,任长发披散在脑后,边月兑高跟鞋边说,却答非所问:“夏西还好吗?”。
他看了她一眼,闷声说:“夏西很好,和云菁儿在一起,夜夜不虚。”
她的心滑过一丝不安,现在的云菁儿非比往昔,她曾数次见云菁儿和不同的男人出入酒吧宾馆,三哥知道后还会娶她吗?
“你真是杞人忧天,云菁儿风流,夏西也没有闲着,你不是也亲眼看见了吗?在我看来,他们俩倒是很登对。”南若勋的安慰总是那么刺耳。
车子戛然停住,他的脸色倏然变了,她看向他:“怎么了?”
“坐在不要动!”他的声音略高,直接告诉她出事了。
晚上他喝了点酒,难道?!
她慌忙随他下车,果然,车前趴着一个人,不知为何,那个人见到她,竟爬起来跑了,她还是认出了,那人竟然是白天她救下的女贼。
“你认识她?”南若勋好奇的看着她。
她摇摇头,突然问:“魏宸现在在哪儿?”
南若勋沉默了片刻:“明天早上我带你去看他。”
一晚上他们都小心的避开魏家的问题,只是疯狂索取,她努力让自己扮演好情人的角色,而他,总是希望能给她最完美的自己。
第二天是周六,他原本打算带她去见几个朋友,她却固执的要见魏宸。
“你确定要见他吗?”。他真心不想让她看见魏宸。
为什么,一时也说不清楚。
她,点头,她的固执和倔强他深有领教,只好依着她。
宾利停在一座豪华大厦前,她疑惑地看着他,他的眼神看向大厦门口,打开车门:“下车吧,希望你还记得魏宸对你的伤害。”
她跟在他身后,一个门童打扮的男孩低头自大厦走出来,他拖着行李箱,正弯腰照顾客人,尽管只是一个轮廓,她依然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门童是魏宸!
不知为何,眼睛顿时潮湿,魏宸抬头,她慌忙想要逃开,却已经晚了,魏宸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缓步走向她,她站在那儿,只觉的脑子一片空白,眼前发黑,身子摇晃,南若勋忙揽住她双肩,不知为什么,她推开南若勋的手臂,迎着魏宸走过去。
“宸哥哥…….”泪落下,一句低唤爱恨交织。
脑海里如电影一般闪过,十岁时,魏宸和欺负她的男生打架,脸肿的和馒头似的,十五岁时,乡长的儿子看上了她,又是魏宸,帮助她逃开乡长儿子的纠缠,她的生命里,一直有他和夏西如影随形。
原本该是最亲的人,如今却是最恨的人。
魏宸定定的看着她,只是短暂的瞬间,从她身边走过,他瘦了也变了许多,从一个浪荡公子哥一下子变成现在一无所有的小门童,唯一没有变的是那双勾人的桃花眼,而此时是深深地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