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把他从天堂拉到地狱,他原本该恨她,也的确恨过她,脑海里无数次想象把她踩在脚下的情景,可是,如今相对,他的恨是那么脆弱。
她的泪落下,她宁可他像妈妈一样咒骂自己恨自己,那样她心里会好过些。
“宸哥哥,你骂我吧。”
他苦笑:“为什么要骂你?如果说错,就错在我不该爱上你,而且爱的那么痴迷,夏娃,你走吧,再也不要来了。”
魏宸送客。
看看四壁空空冰冷的房子,她知道有些事无法挽回,却不能不面对:“宸哥哥,我知道要你原谅我很难,但是现在不是我们赌气的时候,看阿姨的情况不太好,这里太冷,你还是和我走吧。”
魏宸桃花眼凝视她,冷笑:“和你走?去哪儿,去南若勋家吗?让天下人都知道我魏宸卖妻求荣,为得一安身之地?!夏<娃,你还嫌对我的羞辱不够吗?!”
他还是老样子,一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
魏宸妈妈瞪视她:“呸,姓夏的,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和你那个疯妈一样,会演戏!”
她没有在意魏宸妈妈的话,只是看着魏宸:“宸哥哥,我和南若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只是……”
她说不下去了,自己和南若勋之间算什么?只是一场交易?或者连交易都谈不上,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等待罢了。
南若勋一只脚抵在墙上,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听她和魏宸在里面说话。
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不知为什么,听她说要接魏宸去她的出租屋。他的心莫名火起。
看她垂头走出小院,他跟在身后,她竟丝毫没有察觉,用力拽下她背包带,她惊叫:“啊…….”看见是他,不由生气:“有病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怎么?看老情人落难。不忍心了,当初和南叔一起算计人家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狠心?!”他一阵挖苦。
她侧头,凝视他。明眸氤氲:“南若勋,看我难过你心里很舒服是不是?”
他点头:“是,我现在特别舒服!”其实看她为魏宸难过,他心里憋火的很。却碍着面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不想和他吵架,转身想走,他一把抱起她,塞进车里,一脚油门踩到底,任她的脸色逐渐苍白,宾利车直奔别墅,停稳。她从车里跌出,趴在花池边呕吐不止。看她小脸一点血色也没有,他不由后悔,手脚无措站在她身后,冲着屋里喊:“秦嫂,秦嫂,快那水来。”
她只觉得五脏六腑被掏空了一样,苦胆几乎都吐出来了,接过秦嫂递过来的水,漱口,脚步虚浮,走向别墅门,他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轻叹,抱起她,轻轻放在床上:“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公司。”
转身交待秦嫂:“秦嫂,没有我的交待,不许她出门,也不许任何人见她!”
她成了他真正的金丝雀。
南氏集团总裁办公室,他心烦气躁的翻着文件,秘书小刘坐在门口,不由心惊胆战,浩翔走来,小刘忙迎过去,眼神冲着办公室眨眨:“特助,总裁今天是怎么了?火气特别大。”
透过百叶窗,浩翔看着好友紧锁的浓眉,问:“是吗?何以见得?”
“秦特助还不知道吗?刚刚已经炒了三个秘书了,我是唯一剩下的一个了。”小刘故作惊恐状。
文件夹打在小刘的胸口:“就你这胸肌,不做秘书照样有饭吃,怕什么?”玩笑归玩笑,小刘快四十了,在南氏做了十几年秘书,是若勋和浩翔最看重的人,今天连他都担心被炒鱿鱼,看来若勋的火气不小。
浩翔拍拍小刘肩膀:“你忙,我去看看。”
“哎,那个秦特助,您也小心点。”小刘敬了个礼,浩翔点点头笑笑。
“出去!什么时候需要我说两遍了?!”若勋头也不抬,声音如东海的冬天,一个字,冷。
浩翔捡起地上的文件夹:“若勋,发生什么事了?”
若勋转过身去,浩翔惊见似有泪自他的眼角滑落!
半晌,若勋才转身来,勉强笑笑:“对不起,兄弟。”
“是夏娃的事情?”浩翔知道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个女孩儿,更无可救药的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
南若勋站起来,拿下外套扛在肩上:“陪我去喝一杯怎么样?”
借酒浇愁愁更愁,浩翔从不主张他在难过的时候喝酒,抓住朋友的手腕:“为什么?为什么烦躁?”
南若勋凝视浩翔,苦笑,看来还是瞒不过朋友的眼睛:“她今天见到魏宸了,爱心泛滥,大有破镜重圆的架势。”
“她亲口说的她要留在魏宸身边吗?”。浩翔有点不相信,夏娃曾经那么恨魏宸恨魏家,甚至不惜一切毁掉魏家,怎么会和魏宸破镜重圆?
南若勋看出了他的怀疑,摇摇头:“你太不了解夏娃了,她善良,宽容,大度,你对她有一分好她也会记住一辈子的,何况魏宸毕竟和她一起长大的。”
“既然你那么了解,何必在意?”
“我在意了吗?我什么也不在意,走,喝酒。”
“夏娃人呢?”
“我把她关在家里了,她见不到魏宸,我再也不会让她见魏宸!”他发狠。
浩翔无语。晃晃脑袋:“南若勋,你这是逼她去见魏宸。”
“我,”他语塞。
“如果你真想留住她在身边,不如让她来南氏上班,做你的秘书,反正你也炒了三个秘书。”浩翔眨眨眼间。南若勋一拍大腿,在浩翔胸口擂了一拳:“好兄弟,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晚上,南若勋才进家门,秦嫂就抱怨:“少爷,那个夏小姐太不好伺候了,一会儿说饭凉了一会儿又说太烫了,折腾了我一下午。”
秦嫂在南家做了近二十年,他回到东海后,是大姐南云卿特别要秦嫂来照顾他的,对秦嫂,他也礼让三分,见秦嫂满脸怨色,边说边上楼:“我知道了,我会让她注意一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