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折梅换酒的打赏和礼物,我又增加了不少信心。-----------------------------------------午饭时分,南之秀提前返回了。
他的面色不太好,一双浓密的眉毛紧皱着,就像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顾珺竹和凌烟谁也没问,装作没看出来的样子,客随主便按照南之秀的安排行事。
三人坐在庄园北面临河的一座亭子内,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八个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点心和一壶老酒。
南之秀面对这两天一直在一起的顾珺竹和凌烟,竟有了依依不舍的感觉。
他觉得和他俩的秉性很接近,无形中产生了信任感。
“我家里出了点事,两天之后必须返回,今天借这桌酒席,表达心意,一是感谢你们,二来交个朋友。”南之秀快人快语,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大家的情绪。
顾珺竹沉吟了一下,欲言又止。吃饭没问题,可看到酒他就害怕。
解释吧,怕对方不相信;不解释吧,自己真的又喝不了。
就在他进退为难的时候,凌烟说话了:“南大哥,我闻见酒味就想到昨晚血呼啦啦的场面,有点难受,咱们能不能以茶代酒呢?下次再喝好不好?”
“行啊,大妹子发话了,我听,顾老弟听不听我就管不着了。”南之秀调侃着顾珺竹。
“南兄都听了,小弟岂有不听之理。”顾珺竹附和道,他明白凌烟在给他解围。
这个丫头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懂。顾珺竹低下头得意地一笑。
南之秀不明白这其实是两个人之间私下的一种默契,看到顾珺竹没意见,就命人拿走那壶酒,换上了茶水。
“南大哥,谢谢你帮我找到了杀父凶手,我以茶代酒,敬南大哥一杯。”凌烟真心真意端起了茶杯。
“大妹子太客气了,不止我一人还有顾兄,都是举手之劳,干了。”南之秀像喝酒一样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他思忖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直言不讳:“我是个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经过这件事,我也看出你们两个人都是实在人,我想和你们拟份约定,联手做买卖。”
顾珺竹扭头看看凌烟,凌烟马上笑着说:“亲兄弟明算账,很好啊!”
她哪里知道,这份约定最后会把她牢牢套进去。
“玲珑阁”大门上,挂着一块木牌:“今日休息”。
休息不错,但休息的只是大门。
门内,气氛热火朝天。
放了一大盆子冰块的内室,凌烟坐在桌子的一边,顾珺竹和南之秀坐在她的旁边,俨然是一个以她为中心的一个谈判席。
凌烟本以为这只是个形式,自己人微言轻,一边看看热闹就行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惶恐,越来越害怕,脸上的汗滴滴答答地流个不停。
顾珺竹提议,第一,南之秀所有的货物供应当前不走“玲珑阁”账面,至于从哪里出,谁也不要问,他以项上人头担保,只要合理合法,他全权负责。南之秀无异义。
第二,南之秀的账款在特定时期,尽可能以顾珺竹要求的其他形式支付。南之秀颔首一笑,意味深长。
第三,前两款的前提是凌烟要跟他签订一年的正式雇佣合同,并且把全年薪水以及奖励、提成的十分之九作为押金,存放在“玲珑阁”,以确保不擅自离开、不背叛主人。
于是,凌烟跟不跟“凌烟阁”或顾珺竹签合同,实际是能不能为南之秀供货的首要条件。
这就意味着凌烟拒绝了顾珺竹也就断了南之秀的财路。
南之秀说到天边也不会同意。
南之秀又是什么样的人,洒月兑地一笑,回敬了顾珺竹四条。
第一,由于货物不走玲珑阁账面,为了保证货物的及时合法,必须有凌烟亲自验货和顾珺竹亲笔确认的签字画押,否则概不承认。顾珺竹笑的很爽,狐狸不止他一只。
第二,对顾珺竹的支付事先给付五分之一的订金,其余事后三天内全部结清,如果爽约,双倍返还。合理,顾珺竹点头了。
第三,支付的其他方式由南、顾两人商量同意,他原则同意在条件许可的前提下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顾珺竹闭了一下眼睛代表了认可。
第四,凌烟一旦离开“玲珑阁”,首选必须是他的“铁刃坊”,此款同样以凌烟一年的薪水以及奖励、提成的十分之九作为押金,存放在“铁刃坊”,以确保不擅自离开、不背叛主人。顾珺竹笑的肚子疼。
太奇葩的协议了,同时套住了两个猎人和一头猎物,谁也跑不了,真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啪”的一声,凌烟猛击了一下桌子。
只是一个小小的伙计,和两位大主子没有任何关系的她突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套进了两个笼子里,面对两头凶恶无比的豺狼虎豹时,她怒火冲天,无法抑制。
左右冷眼扫视了一下,凌烟哀求道:“两位大哥,能不能听我说一声?”
自从两人帮了她的大忙,她天不怕地不怕、为我独断的专横气焰在这两人面前丧失殆尽。
“不能,闭嘴!”两个男人同时换了她一个白眼,用嚣张的气焰封堵了她说话的权利,然后继续他们之间的倾轧。
顾珺竹和南之秀的谈判前几款几乎没有任何争议,一点即通,唯有最后一款,两人唇枪舌战、互不相让。
一个要签一年的约,另一个要她离开这里必须去他的点,还都拿她看的比情人还喜欢的银子要挟她,凌烟不敢当面反抗,只能在内心狂骂这两个男人的无耻勾当。
反正,他们都只有一个目的,牢牢拴住凌烟,不让她轻易离开。
等他们发现谁都无法更改对方的主意时,立即偃旗息鼓,和平相处。
此时,凌烟居然打着小呼噜、留着一点点的口水,在他们面前睡着了。
顾珺竹和南之秀面面相觑,挫败感到了家。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一点羞怯心也没有,在男人面前竟然能放心地睡着。
他们哪里知道,紧张了很长时间的凌烟在终于擒拿到杀父真凶,又基本上解决了一家三口的生计问题时,心里的轻松和懈怠到了一塌糊涂的地步。
她倒是放松了,顾珺竹却是心疼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