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以后,凌烟的脑海里还记得某个人说过这样一句话:“红颜,能祸害我这一池春水,对其他人,你要牢牢记得,你你只能当我的红颜,对其他人,严严实实遮挡住你的脸;祸水,你只就是你沙漠。”
凌烟对自我天才祸水和祸害升级版的评价,就是从那团散开的白烟开始的。
抽回了带血的刀,孙松月没有任何迟疑,迅速以一掌之力拍散了浓浓的白烟,一个鹞子翻身,顺着窗棂飞冲了出去。
同样是涂着鲜红蔻丹的细腻的小白手,同样是带着娇媚眼神的清秀佳人,凌烟在他面前可以仅凭一口之力震断他的心脉,了断他的后路;而丁芊儿,却只能用不知满足的奢望,和刁蛮的行径埋葬了他!
没有她的那一扑,凌烟无论如何也跑不掉!
红颜祸水!
遇见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女人,他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他突然有些嫉妒那个能留住凌烟心的男人了。
近来的百无聊赖在冯小岚和丁芊儿的争风吃醋中已经变成疲惫不堪了,脑海中他又想起了刚才凌烟的那句话:“我跟了你怎样?”
怎样?有这样的女子陪伴在身边,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会精彩异常。
“妖精,等着我,等我抓到了你,咱们再好好较量较量!”孙松月积郁于心的男性征服欲强烈抬头,争斗也因为美女的加入而更具英雄色彩!
他敢冲出烟雾。敢挺身相追,源于他骨子里的恶魔血液,嗜血、好强、贪婪、!
身形落地后。孙松月左右看了看,凌烟已经没有了身影,但地上留下了一串血迹,向着东南方略略微蜿蜒的延伸。
毫无疑问,受了伤的凌烟向着那个方面逃跑了。
尽管从凌烟的举动上看,她事先肯定有了准备,甚至还可能有帮手。否则以一个女子的身手。她不可能消失的那么快。
那又怎样?一来他自持技高人胆大,没把洛邑县城出名的高手放在眼里;再着此时的孙松月无论怎样遐想连篇,也不敢再大意了。凌烟已经知道了他的一些秘密,抓住她是必须的选择。
至于抓到手后是杀是剐还是留,掌控在自己怀里的小兔子,就要看凌烟的态度和他大老爷的心意了。
孙松月提了提自己的精气神。不敢怠慢。他恨不得飞起来,一臂之内抓到凌烟。
直接从树枝上掉下来的凌烟,右臂被刀刺中了,脚踝又扭了一下,她只能一拐一蹦地向前逃去,也顾不得辨别方向了。
她满心的希望就是赶快出现救命的人。如果这个人不如约的出现,她马上就会化作小鬼,天天纠缠顾珺竹。让他生不如死,偿还她受的罪。
还好。没走几步,身边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在凌烟欢喜的叫声中,那个人直接把她夹在了臂弯下,向前急速行驶。
可她手臂上的血珠,还在隔三差五的行进中滴在了黄土路上。
前面的黑衣人在跑,后面的孙松月在追,两条急速行驶的身影,划破了夜空的寂静,平添了一丝神秘和诡异。
红楼东南方向,是一块临河的开阔空地,沿岸一排纤细翠绿的柳枝,临水摇弋,风景美仑。
空地中央,迎风而立一个青年男子。
白衣白衫,身上唯一的装饰就是腰间的一块玉佩,不过是鲜红色的,衬托出一个令人魂牵梦萦的俊俏容颜,竟然比美玉还要温润无暇。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顾珺竹。
他在这里,目的很明确,是等待凌烟,顺道一起等等孙松月。
口哨声已经响了一会了,可还是没有看见手下和凌烟的身影,顾珺竹心里难免有些焦急,眼神中不安的神情一波高过一波。
他有些懊恼应该自己亲自去了。
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他不敢想下去,身上微微冒了汗。
“二爷。”耳边传来的一声略带喘息的声音,让顾珺竹顿时如释重负。
他的手下已经把凌烟安然的回来了。
凌烟苍白的小脸在黑衣的衬托下更加白皙。可惜,不是正常的白,那样的白,已经快没有血色了。
“怎么回事?”顾珺竹神色紧张,一脸的恐慌,他看见了凌烟手臂殷红了一大片的血色,比巴掌还大。
“我上当了,孙松月和丁芊儿从一开始就知道。”凌烟耸耸肩膀,不以为然地说。
顾珺竹叹口气,她的骄傲、任性终究还是害了她,但愿以后她能长点记性了。
“伤口要不紧不?”顾珺竹心疼地问。
“伤口没事,只不过他追来了。”凌烟紧张地说。
“不怕,我专门在这里等他呢!”顾珺竹怒发冲冠,他就见不得凌烟受罪,偏偏孙松月还让凌烟挂了彩。
这个仇,他记一辈子。
“顾珺竹,是你!”孙松月很吃了一惊,他知道凌烟事先有准备,可万万没成想和凌烟预谋的人会是顾珺竹。
“当然是我,”顾珺竹反手把凌烟推到在地,指了指凌烟,皮笑肉不笑的说:“那个女人进了你的‘状元红’,坏了我家的名声,这笔账是你替她承担还是你们一起承担?”
“什么?”
“什么!”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一惊一叹,一齐出口,撞颤了顾珺竹的耳膜。
他扯扯耳垂,又刮刮鼻头,邪气的一笑:“这么心有灵犀?连语音语速都一致了?”
凌烟挑着眉毛、瞪着眼,抓狂地看看他,可心却在这一刻无比的冷静。
即便搞不清楚鸡能下几个蛋。但她还是能看懂鸡要抱窝。
顾珺竹他个混蛋,总是在挖苦她的乐趣中实施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计划。
不管怎样,大敌当前。闭嘴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红楼的教训足以令她终生难忘,搞清情况之前,她不能再冲动了,更不想效仿丁芊儿做出傻乎乎的事来。
事实上,没有丁芊儿的傻,她根本没有机会逃出来。
孙松月咆哮了一声后沉寂了。
顾珺竹和凌烟不是同伙?凌烟还另有其他同谋?
孙松月怀疑的眼神看向了凌烟,杀气腾腾的问:“你的同伙。是不是你说的他之前喜欢过的那个男人?”
“什么什么?我之前还有男人?你也不是唯一的一个?”顾珺竹双眼骨碌碌乱转,彻底搅乱了孙松月的神经。
他怎么成了唯一的一个?
凌烟的么?
就在孙松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凌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现在。该她发挥作用了,她可是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的无敌高手!既然顾珺竹非要坏了她的名声,她可是最喜欢助人为乐了。
“孙大哥,我恨死他了。你能不能帮我一把。我把我知道的顾家秘密告诉你。”凌烟的语调虽然带着哭腔,但蕴含其中的如蜜般甜的嗓音却在诱惑这个他,让他瞠目结舌。
凌烟什么时候又跟他成一伙了?
“你住嘴!你敢说我就废了你的手足,把你塞进坛子里,让你成为人彘。”顾珺竹火冒三丈,眼里冒出令人胆颤的恶毒火焰。
“我偏说,谁让你夺了我的家产,退了我的婚。妄想巴结县长家的千金,我偏不让你好过。偏不让你得到顾家的家产!”
如果说孙松月之前对凌烟的话还有怀疑,现在已经不太怀疑了,而且有点相信了。
他,勾结的段姓人士正是顾珺非的亲舅舅段红磊,也非常清楚顾家的权利之争。
凌烟所说的话,段红磊之前已经证实是真的了,顾珺非和顾珺竹内部的战争早就悄悄开始了。
孙松月迟疑地看着凌烟。
凌烟心如擂鼓,不知自己的表演能否骗过孙松月,但事已至此,她还得继续下猛药:“孙大哥,你想我貌美如花,聪明如你,对不对?
孙松月得意的点着头,不停地附和着:“对对对,我就是很聪明啊!”
“所以,你和段红磊联合,再和我联合,你的势力,段红磊的财力,我的智力,我们‘三力’合璧,天下无敌,什么隐龙谷,什么顾珺竹,都不是我的对手!”凌烟的小手一挥,鲜红的蔻丹在孙松月眼前一晃,醉了他的心和意。
对啊,和段红磊合作后,他们已经暗中控制了顾家一半以上店铺的供货渠道,只要他们一摇头,顾家就能垮掉!
了。
现今的形势,他们占了主动。再加上他已经见识过的和道听途说的凌烟的古怪机灵,还有什么不能唾手可得呢!
“好,我听你的,马上和段红磊联络。”孙松月的话刚一出口,他就后悔
一个暗地进行了很久的秘密,冯小岚根本不知道,丁芊儿问了许多次也在酒后才套出来一个姓的秘密,怎么就轻而易举说出口了呢?
不管凌烟是不是真的跟他一条心,他都不能在顾珺竹面前说出段红磊的名字。
这句话一出,意味着他们之间的隐秘活动全部暴露了,意味着他们的计划要马上进行了。
唉,是自己的脑袋不灵活了?还是自己痴呆了?怎么变得跟丁芊儿一样了,近墨者黑啊。
这一刻,顾珺竹脸色发骇,突然举起的手掌夹带着狂风,硬挺挺劈向了孙松月的天灵盖。
孙松月的功力也不弱,只是被凌烟一忽悠,心思想到了别处,又被自己月兑口而出的话吓到,把防范顾珺竹最重要的事暂时放到了一边,在攸关性命的搏斗中立即失去的优势。
高手过招,也就一眨眼间的功夫。孙松月眼看已经躲闪不开,只得向后一倒,收紧了后脑勺,整个身体像一个棍子一样直挺挺地后向后倒在地上。消失在顾珺竹手掌风扬起的冲天灰尘中。
他把身体的要害部位躲了过去,可右半条腿被掌风的余威所伤,腿骨断了好几截。
他趁着漫天的灰尘。强忍着疼痛,打了几个骨碌后,拼命地向顾珺竹的身后狂奔而去,一个猛子扎入奔腾的河水中,再也找不见了身影。
顾珺竹没有去追孙松月,他有的是手下,那些训练有素的人。无需他的吩咐,也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
他现在全部的身心都在凌烟的伤上,和孙松月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凌烟在他之前还有一个喜欢的人。
他的牙咬得很痒痒,急需用小绵羊的血来止痒。
凌烟来到了顾珺竹自己的小院子里。
作为第一个被顾珺竹带上门,并且是抱进门的女子,她受到了那对夫妻仆人的刮目相看。
嘴上“小姐、小姐”喊得极为亲切。骨子里恨不得立刻在凌烟浑身上下贴上“顾夫人”的标签。
不是他们太过着急。而是顾珺竹的表现令人怀疑。
一切他都不假他人,亲力亲为。
一杯水,他要先尝尝热不热,也不嫌凌烟是不是嫌弃他的口水,反正他老人家高风亮节地不嫌弃凌烟。
一碗饭他也要先尝一尝,不管凌烟喜欢不喜欢,反正他喂的饭,必须一粒不剩。
凌烟手臂上的伤靠近了肩膀。他也不请大夫,自己亲自处理。
当他正在思忖如何褪下衣袖时。凌烟早拿了一把锋利的剪刀,沿着锁骨的位置直接划了下去。
“刺啦”一声,从受伤处到她的脖颈,一片柔软的布耷拉下去了,露出了一块细腻光滑的、带着光泽的粉色肌肤。
顾珺竹傻了,可以这样啊?
凌烟轻声呵斥道:“还不上药,看什么看!”
顾珺竹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对她的大大咧咧很是头疼。
他不介意对他这样,她对别的男人要是这样,他非拧断那人的脖子不可。
刚觉得她狠强悍,凌烟又表现出了了另一方面的极致。
每擦一点的药,她就夸张地喊一声:“疼!你轻点不行么?”
老天,他已经轻到没法再轻了,那个要命的克星还在喊疼。
“你再喊我就…”顾珺竹假装威胁着。
“女孩子怕疼多正常啊,知道怜香惜玉么你?你有什么不满的,你就怎样?”凌烟斜睨着他,一脸的不齿。
他的情商原本就这么低么?
“我就,就,就再轻一点啊,大小姐。”顾珺竹任命了,遇见了这么野蛮的女子,只能怨自己上辈子做了缺德事,欠她的。
轻抬的手指刚要轻轻放下,他猛地想到了什么,变成了加力很戳的劲道。
“啊、疼,你疯了,干什么啊你?”凌烟凄惨地叫喊着,看着伤口的眼里晶莹剔透,她竟然疼的哭了。
“那个男人是谁?”顾珺竹闷闷地问。
“哪个男人?”凌烟还没反应过来,看着伤口下意识地接过了话头。
“我之前的男人。”顾珺竹霸气地问。
“我男朋友啊。”凌烟还是专注于她的伤口,并没有抬头看眼前山雨欲来风满脸的男人。
凉风徐徐,透过窗棂吹进室内的过堂风,应该让她感到清爽才对,可她为什么感到火光冲天呢?
抬头一看,一双有劲的大手掌刚好钳住了她的肩膀,一双喷火的眼睛一眨不眨灼烤着她的面庞。
原来如此,老虎发怒了。
发怒有什么可怕?
凌烟冷冷扫视过他的脸,只送给他了两个个“不”:“不讲理,不懂事。”然后趾高气扬与他擦身而过,自己找了一个有床的房间,倒头就睡。
她昨晚已经牺牲了一夜的美容觉,今天先被那个猪头弄哭,后来又被他激怒,纯高兴的事情变成了纯生气的事情。
她从来都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哪里有损失,就要从哪里补回来。
至于顾珺竹,他想得开,自己随便去做点事就好;想不开,还可以自作困兽之斗,左手和右手打架玩好了。
至于哪只伤、哪只残。与她无关。
哪有人跟自己之前的人较劲的,关键是他较的着么!
就在迷死人不偿命的凌烟祸害的顾珺竹醋海翻浪、孙松月口吐真言的时候,真正的红颜祸水丁芊儿终于悟出了自己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巨大无比的威力。
她匆忙收拾了自己所有的细软。和能够拿走的红楼所有值钱的东西,趁着夜色偷偷溜走了。
作为红楼“一半的主人”,她比别人好的地方在于她有自己的卖身契。
孙松月最先就是用这个撼动了她冰冷的心。
当清晨的日出唤醒了沉睡一晚的人们,当红楼的一天在叽叽喳喳中重复开始的时候,心细的人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被鬼魂缠身附体的丁芊儿不见了,屋子内混乱不堪,像被打劫一样。
当红炸子鸡凌烟不见了。从没缺过勤的她没有任何招呼、任何口信,凭空消失了。
宿醉的冯小岚得知这些消息后,第一个冲进了孙松月的房间。
依然是狼藉满地。
她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时的她并不知道凌烟掺杂期间的故事。但她对丁芊儿的判断是正确的。
丁芊儿逃跑了。
不能说只有丁芊儿是受害者,冯小岚也是被孙松月欺骗的一个弱女子。
当年姑姐已经央人已经找到红楼,发誓要把她抓回去一刀一刀剐了,以血卖女之仇。
无奈下冯小岚主动爬上了孙松月的床。成了他众多的**之一。
血淋淋的历史不止丁芊儿有。她浑身上下也布满了星星点点的伤痕。
冯小岚整整一天,出去派人到凌烟家打探消息的人之外,没再见任何人。
她从孙松月莫名其妙的失踪中,敏锐地闻到了什么。
一股糊巴巴的味道,熊熊大火燃烧之前的火星,或许正处于自燃的状态。
红楼已经到了和“聚贤庄”消失前一模一样的境地,红得发紫,紫的发黑。然后,难道红楼也要寿终正寝了么?
不行。她不能任由这种状况发生。
冯小岚焦躁不安的在房间内来对徘徊。这时,她才发现,自己除了孙松月这个靠山外,竟然一无所有了。
她找不到一颗可以吸附的大树,找不到一片可以为她避雨的天空。
除非?
冯小岚想到了顾珺非。
身处红楼久了,冯小岚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她从第一次就看出了顾珺非眼里的小火苗。
两个善于以退为进的人,都精明地计算着自己的步点,但也都忽略了对方的精明。
他们都在进一步退十步的试探对方,导致到现在为止,进程还相当缓慢。
“砰砰砰,”房间门急促的响起来,让冯小岚不安的心更加烦躁。
“滚,别来烦老娘!”冯小岚在屋内河东狮吼起来。
“掌柜的,凌姑娘送来一封信。”小丫头怯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害怕有母老虎之称的冯小岚。要不是这封信是凌烟写的,估计没人愿意这时来到冯小岚的门外触霉头。
“她的信?想干什么?”正在来回走动的冯小岚内心忐忑,此时她最担心的不是丁芊儿卷走了多少钱财和首饰,而是她根本不了解丁芊儿知道了多少红楼的隐私。
这么多年来,她明明知道丁芊儿的存在,也大度忍让地将一部分无关紧要的权利交给了第三者的她。
结婚前,父亲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女人,就是依附男人生长的一颗藤条,想要活得滋润和自在,只有身后的那棵树始终肯为你铺路搭桥,给你一条顺顺畅畅的空间。”
第一次的婚姻,夫君早早就亡故了,她失去了庇佑的大树,成为狂风中自生自灭的一颗枯草。
第二次,她依附于孙松月,那个粗野的男子虽然花心,但对她的好和信任远远超过了其他女人。
最重要的一点不是她最漂亮,而是她最聪明。进退得当,松严适度,把孙松月的整个后宫打理的井井有序,这其中就包括了丁芊儿。
不仅如此,她在理财方面的能力和眼界远远胜于丁芊儿。
孙松月无法放弃这里,他要凭借冯小岚的高超手段,拉拢县衙官爷,摆平黑道对手,结交白道朋友。
“状元楼”,不仅仅是名义上的“状元楼”,也是名副其实的状元楼,这座楼结交、攀附的各色人物远远超过了状元的地位和身份。
凌烟的这封信,让冯小岚担忧的正是这些。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冯小岚没有把涉及方方面面的证据放在自己的小院里,那里经常没人,随时有失窃的可能。
她把这些都隐藏在了红楼,只要有她在的一天,这些东西都会安然无恙。但她不再需要这些东西时,谁拿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冯小岚打开房门,伸手接了信,小丫头急匆匆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