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谁不让你好过了?告诉我,我去修理他!”闻讯赶来的凌弘只听到了大家对话的尾巴,气就不打一处来。
最疼爱他的姐姐受了委屈,他就是拼命也要替姐姐报仇。
跟在他脚边的凌彩如今已经被喂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眼看着滚到了凌雨的眼前。
“啊,凌弘的三姐来了,你好可爱啊!”凌彩已经成了凌家上下逗弄凌弘的最好借口。
凌雨蹲子,一把把凌彩举到了脸前,用自己高挺的鼻子蹭了蹭那个小家伙毛茸茸的鼻头。
凌彩冲着她“喵喵”的叫着,宛若听懂了二姐的话似得。
“凌雨,你再瞎说,我可不可气了!”凌弘一张酷似凌浩楠的脸涨得通红,他最没办法的就是二姐,太直、太正,又跟着大姐学的太精明,通融起来很麻烦。
“烟儿,趁着你娘她们还没出来,先想个办法,省的等她们出来,又该一惊一乍的了。”凌宇飞有时觉得很奇怪,两个水一样温柔的儿媳怎么就生出三个火一样炙热的孙女孙子,总是有一些热的过度的想法和做法。
“离开这里吧,我讨厌别人在后面像要债一样追着我们不放,大姐本来做的是好事,怎么就招惹住他们了?”凌弘嚷嚷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躲到哪里去?能躲一辈子么?”凌雨说出的话总是出人意料的成熟。
“你说怎么办?”凌烟有意识引导着,她发觉凌雨的悟性在兄妹三人中最好。
“我们不能总是被动应付。是不是应该主动一些呢?”凌雨没有干过独挡一面的事,对自己的判断缺乏必要的自信。
“说得好。”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刚刚负气离开的羿景宸背着手,自己又走回来了。他还是不放心这里。
“靖王爷,”凌宇飞迎了上去,他对羿景宸和顾珺竹的出现早就习以为常了,总觉得自己的家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羿家的第二个小朝廷,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当年的请辞不是白请了么!
“朝廷有一整套严密的情报网,凌家只要不出凤汐国的国境。藏在哪里都能被找出来,最大的区别只看是三五天内还是三五个月内。”羿景宸的眼从来没有看过凌雨,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在句句证实她的话有多么的正确。
两人像是一对闹了别扭的小夫妻。谁也不肯主动先向谁认错,可又再期待对方先向自己低头。
“不好了,官府来人了。”孙二哥从外面跑进来,冲着大厅内的人喊了一嗓子。
凌家从临时租住的小院子回来时。把他也带回了凌府。
官府来的人。大家都认识,恰好是以前的典历。
自从楚光耀离开后,县衙里的人,换掉了一大半,只剩下几个资历丰富,熟悉本地风土人情的老人,典历就是其中的一个。
“典历大哥,好久不见了。”凌烟欣喜地迎上前。这个朴实的典历前前后后帮了她和顾珺竹很多忙。
“凌姑娘客气了,只是我这一来。又没好事了。”典历难为情的一笑。
“都是为了公事,又不是典历大哥私下做出的决定,跟你没有关系。”凌烟看人做事总是从体贴对方的角度出发,这一点为她在不知不觉中赢得了很多朋友。
“是这样,近两天出事的几个家人分别到县衙状告大小姐使用巫术,再次让他们的家人染上瘟疫。县太爷命我请大小姐到县衙去一趟。”典历指着身后另外两个衙役。
凌烟明白,说请,一是因为他们之间很熟悉,二是因为靖王爷的在场。
“靖王爷,很好玩是不是?”凌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然要找个人开刀。
羿景宸无言以对,自己欠人家的,还能说什么呢?乖乖听着就是了。
“请问靖王爷,你有没有免死金牌之类的东西?”凌烟边认真边玩笑地调侃着,古代不是有这么一种东西,可以在关键时刻保命用的么?
“没有,本朝据说也就只有开国皇帝赐出过一枚,包括我在内都没有这种金牌。”羿景宸对凌烟感到抱歉,是自己把她牵涉进来的,又没有力量保护他。
站在他们旁边的顾珺竹眉毛突然一跳,好像知道什么似得,但他没有接话。
“只有我当皇帝了,才不会再有人敢这么欺负我。”凌烟恨恨地说,死亡的阴影让她深刻体会到,在这个世上,没有权利和地位是件多么可怕和可悲的事情。
“不许胡说八道。”凌宇飞厉声打断了孙女大逆不道的话,他恐惧的眼神看着靖王爷。
不管羿景宸追究不追究,这句话足以让凌家灭门。
“她说的没错。”羿景宸轻声附和着。
还有一句话,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所以三皇兄才要夺取皇位,所以历朝历代才有了兄弟相残的悲剧。”
凌烟看了羿景宸一眼,还算有良心,虽然自己失言,可一点也有错。
这个时代最让她憋屈的是,有什么话不敢痛痛快快的说,都要顾三顾四的,难受死了。
“啊!”凌烟突然向天仰头,在众人中间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叫,发泄着一肚子的委屈和气愤。
不用这种方法发泄一下,她要疯了!
这一声,吓得众人瞠目结舌,只有顾珺竹站在一边,温柔的眼神默默注视着她,温柔的笑着默默地支持着她。
“大姐,你怎么了?”凌弘慌神了,他拉着凌烟的手,不安地问。
“没事了,我们走吧。”吓了别人一大跳的凌烟自己没事人似得,她已经恢复了冷静。
“典历大哥,你去看过没,死的那几个人都有什么症状?”这一句话,安了众人的心,凌烟没有疯。
“我带着仵作去过,表面看和前一段瘟疫死去的人没有什么差别。”典历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
“你们靠近那些尸首了么?”凌烟细细地问。
“没有,”因为凌烟、顾珺竹和他是老熟人,有些话他才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说实话要不是县太爷的死命令,我们几个都不想去,所以到了那些人家,听了他们家人的描述,站在门外,远远看了一眼他们家人掀起的白单子下面的尸首,就回来了。大家都很担心,万一要真是瘟疫,会不会被传染上。”
凌烟听到这里,心里一动,追问了一句:“典历大哥,他们死后尸首在家里过夜了?”
“对啊,蒙着白单子,我们看过后的第二天才送走的。”典历回答。
“明白了。”凌烟的表情一下子轻松许多,她已经胜算在握了。
几个人一同走出凌府大门时,柴建国迎面走上来,“扑通”一声当街跪倒在凌烟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