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将的事情,在老黑的一力促成之下,定下来了。虽然众人心中对小方子还是不服,不过,有老黑罩着他,大家也不便多言,不情不愿地默认了这个事实。
“嗳,方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啊?走哪个门儿出去啊?”
“对啊,到时候去了村子,谁抢粮食,谁断后啊?”
“我今天状态不好,能不能走在最后面啊?我怕影响大家的发挥啊。”
被安排在小方子手底下的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就是想让小方子下不来台。他从来都没有带过兵,怎么会知道这些细节性的安排?现在小方子心里,怕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吧。
小方子心中确实也没有底,现在听他们这样拿话呛自己,虽然心中不快,可是也没有办法,只能笑嘻嘻地说:“我第一次干这个,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排,大家还是按以往的惯例来吧。”
“哼!以往的惯例?这个带兵之将未免也太容易了吧?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做,就一句‘大家还是按以往的惯例来’,就可以袖手旁观,等着事成之后,在老大面前论功行赏了吗?”。
“就是,没本事就别占着坑儿。我看啊,有些人就是喜欢占着茅坑不拉屎。”
“哎呀,你们大家就少说两句嘛,现在你们逞口舌之快,要是被老黑大哥知道了,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哟!是嘛!没有带兵的本事,倒是有告状的本事啊?”
大家见小方子态度和气,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指导意见,愈加不将他放在眼里了,说出来的话都十分地难听。
小方子原本脸上还挂着和和气气的笑容,可是,听他们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之后,他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哼!这群人明摆着就是在欺负自己呢。现在老黑大哥正在另外一边,安排部署行动之前的准备工作,自己这边安排的这些人,本来也是要大家一起商量行动计划的,可是现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明是将这安排工作的准备会,开成了对小方子的声讨会了。
“你们要是不服气我,大可以离开。要是留下来,就必须要听我的,不要在这里叽叽歪歪地说些废话!”小方子终于还是生气了,说出来的话,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然而,他的怒气,却一点也震慑不住这群人,他们还是一副不屑的样子,继续说着一些惹人恼的话。
“哼!我们不离开,那是看在老黑大哥的面子,还有老大的面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就是,你还没有权利赶我们走呢。”
“对啊!该走的,是你吧?”
嘭地一声,小方子猛地一拍桌子,眼神之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灼烧一遍。
人群猛地一静,不知道小方子到底要干什么。
小方子的眼神在人群中扫视了一遍,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一下,想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只见众人也毫不畏惧地回看他,有的神色之中有挑衅,有的神色之中有不屑。大家都觉得,以自己的本领,根本就不该在一个太监的手下做事。
“跟我玩儿横是吧?好啊!那咱们就来玩儿点横的,谁要是玩儿不过,要么走人,要么乖乖听话!”小方子狠狠地说道。
说完,他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短柄尖刀,啪地一声,扎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小方子看了看众人,然后,伸开一只手掌,张开五指,放在桌面上。另外一只手,将那尖刀拔出来,跐溜一甩,往桌上的另一只手扔去。
众人的呼吸一紧:小方子这是要扎自己的手啊!
尖刀啪地一声,再次扎到了桌子上,刚好在两根手指的缝隙间,并没有扎到手指。
众人紧张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同时心中也开始有些畏惧起来。他们没想到,小方子居然敢玩儿这一招。虽说用刀扎自己的手掌,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可是,却不是每个人都敢这么玩儿的。一来需要胆量,二来需要技术。如果一个不小心,扎到自己的手了,不但没有起到震慑别人的作用,反而会被别人取笑,同时自己的身体还要忍受疼痛。
小方子扫视了一眼众人,看到虽然多数人已经开始有些畏惧了,但是,仍然有人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仿佛这种把戏只是小儿科,唬不了人。
小方子也不说话,他将插在两根指缝中间的尖刀,又猛地拔了出来,反手握在手中,刀柄向上,刀尖向下。
正在众人疑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方子突然用尖刀猛地插向自己的手掌,而且,不断地起落,在五根指头之间来回地点。
咚咚咚咚……尖刀与桌面撞击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响起。众人一见这个阵仗,哪里还敢轻视小方子,一个个皆是瞠目结舌,对小方子的畏惧感油然而生。
啪地一声,小方子将尖刀拍在了桌面上,抬头看向那几个原本神情不屑的人,只见他们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不屑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难以置信。
敢用尖刀在五根手指之间来回戳,却一点也不会伤到自己的手指,除了要有很好的技术之外,还需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一旦心中开始发虚、害怕,就很容易手一抖,扎到自己。
“怎么样?不服的,请上来跟着我做一遍!”小方子豪气云干地对众人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上前一试。末了,终于有人小声地说道:“我……我服了。”
小方子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样,眼神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滑过,大声问道:“有谁不服?”
没有人吭声。
“有谁不服!”小方子再次大声喝道。
仍然是静悄悄的死寂一片。
小方子也不说话,就这样和众人僵持着。半晌,人群中终于有人大声说道:“我服!”
在这一声响亮的‘我服’的带领下,其余的人也跟着纷纷说道:“我服了。”
“服了服了。”
“真服了,太厉害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