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回到镇长府的那两人立刻将镇长汇报了两河口里面一带村子的情况,同时也把自己两人的推断告之镇长。
“……因为雨水过多,山体上大多是一种特殊的岩层质,泥土细沙以及树木极少,当水份过多,山体中土质与水份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比河水更粘稠的稀泥,但是它的流动性更缓,稳定性差,没有办法稳固的继续堆积于山体中,于是在某种巧合下便会从山体中垮埸,使整个山体慢慢崩解,但是这些东西又不会固定的堆积在某个地方,它会随着河流或者依着一定的方向流动……若是有树木阻挡还好,但是我们查看过,那几座山并不是每面都是树林茂密……”
“……只要这泥流顺着河水往下游而来,后果必将是不堪设想。”
镇长蹙着眉头:“有如此严重?”
“确实!”两人十分严肃的道:“我们不敢说半句假话,而且这事定要越快向上反应越好,让朝庭尽早采取措施。但是因为那一带山体较多,几乎大多村子都沿河而建,恐怕若真是发生意外,家破人亡是片刻之间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疏散百姓,将那一带的乡亲全部转移出来……但若如此做,又怕引起恐慌,故,我俩人目前还没把真实情况告诉各村长,想回来请镇长尽快拿定主意。……镇长也得尽快做好决定……”
听两人将情况说得如此糟糕,原本还有些散慢的镇长也不得不正视起来:“你们将这事说得如此严重。可知将发生的是什么灾难?”
“回镇长大人,八九不离十,是泥石流!”
坐在上位轻松闲逸的镇长悚然一惊!
……
唐大明和卫洪没有把狐小媚的推断公布,但是示警的事情还是传遍了整个狐家村和卫家村。当天夜里,人们正在睡梦中时又发生了地动山摇的事情。摇晃的程度比前天夜里更甚。
第二日人们又站在村路上到底议论,肖家河以及连近的两个村子的村长均找到唐大明和卫洪,打听那日镇长府的人到底说了什么。两人便悄悄将镇长府两个老者的话一一告诉几人,又将狐小媚的推断一并说了,几个村长都有些惊讶。
虽然结论有些不靠谱,但是这古怪的动静却不得不由人们往坏处想。肖家河的肖村长更是道:“泥石流我没有见过。仿佛以前听人说过。”
“怎么。你也听过泥石流?可知那是什么样的东西?”唐大明忙道。
“那是一种很可怕的灾害。它比水患更可怕。”肖村长拧着眉头一脸严肃的道:“听说泥石流发生在瞬间,若是在山内发生还有可挡,但若它顺着河道而来,摧毁房屋村子轻而易举。家破人亡也是常有的事。”
“什么。这么严重?”唐大明等人脸色骤变!
若真是这么严重。那他们就不得不考虑是否要将这事公之于众。
最重要的是,要先把这事确定。只要能确定即将会发生泥石流,那么便能告诉村民。不然胡言乱语,引起民乱谁又担得起这责任。
不敢多说废话,几个村长相邀再次去了镇长府。
没有得到镇长府的答话,又再一次发生房屋摇动的事情,人们越发不安,加上村子里传着示警的事情,每个人心中都有些惶惶不安。不少人想找唐大明问问情况,可惜,到了唐家,大家才发现,原来一大早唐大明便和同卫家村几个村长又去了镇长府。
狐大友和卫三娘此时也是焦虑不安。一面狐小媚催促着两人尽快做决定,收拾东西好离开狐家村,不然等到灾难发生谁也逃不了。另一面,两人又侥幸的期盼着镇长府能有些否定的回应,这样他们就不用再如此日夜不安,纠结着是否要搬家。
对于狐小媚言词灼灼,不仅是卫三娘和狐大友,狐篱香和狐篱巴,包括十三全部都很矛盾,就算是灾难来临,但没有亲眼见着,谁能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了生我养我的故土?
但是狐小媚说:“若真让你看见,那就晚了!”
而就是响午吃饭的时候,又一阵地动山摇,这一次人们清醒的感觉到土地震动,房屋摇晃,就连院墙都在剧烈的抖动,仿佛瞬间就会屋顶坍塌,压在自己身上,情形着实有些吓人。
不少人丢下饭碗就往院子外窜,所有人都站在了路上,过了许久,人们还不愿进屋。
这一次的摇动明显比昨天夜里更加剧烈,也更加的清晰。
狐小媚为了证实自己所说不假,还带着狐大友几人转到河边。
河里的河水比前两日更加混浊,汹涌澎湃的横冲直撞,河中夹杂着不少树枝木棍,时不时还有石头碰撞声,遇到河流转弯处,河水更是毫无转缳的啪啪冲拍在河岸边石头上,河水溅起一尺高,直接飞到人脸上。而水位更是直接升到快与岸齐平。
没有下雨,河水竟涨得如此高?
狐大友和卫三娘无不惊讶。
“这也是泥石流快来的一种前兆!”狐小媚看着湍急的河水默默的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是怎么确定的?”狐篱香一脸担心,却有些怀疑的问道。
对于这个狐小媚早就想好了说词:“我常去针线坊,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一个有见识的贵人提到过泥石流……”
接着一行人回了家,回到家中,狐小媚又去鸡圈里看鸡,赫然发现有一只鸡满头是血的倒在栅栏边,竟然是撞死在了栅栏上。狐大友等人惊得半天没缓过神来,这种事真是让人惊魂未定。
在狐小媚的提议下,狐大友和卫三娘只好先做准备,先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若真是遇上啥灾难,到时候也能快速离开。
一些钱财卫三娘分成几份放在了稳妥的地方,然后把每个人的衣裳整齐叠放在起,严严实实的捆成一团,将东西扎紧,五团衣裳倒也不多,最后拿了个大包袱将衣裳全部包起来,放在独轮车上。
再就是被褥,狐小媚说今天夜里就盖以前的旧棉被,将那两床羽绒收起来,因为羽绒被虽然轻巧,但松软裹好后还是一大团。所以狐小媚,便将角落里的针线轻轻挑断一点,露出一个口,然后从另一头一点一点压过来,将里面的空气全部挤出来,只剩四两鸭绒和一床被套,扎成一个长筒。这事需要个有手劲儿的人做,于是,狐大友和十三一人裹一床,最后两床羽绒被裹成了两只手臂粗的长筒。
然后狐小媚又拿了两块洗得发白的旧布将两个长筒包起来,这样从外面看顶多以为是一床旧被子而已。
细软衣裳等等可以全部扎好绑到独轮车上,家里有两挑桶,狐大友和卫三娘舍不得,说带走以后也免得出去买。
狐小媚也由他们去,正好桶里可以放些碗筷,还有盆之类的。而另一挑桶则要拿来放置粮食和面粉。
这东西是最重要的,以防意外,狐大友将粮食也分成了几份,分别放在独轮车上,还有两挑桶里,最后背蒌里还放一些,全部用其它东西遮的掩住。
盘弄这些东西硬生生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晚上,卫三娘和了一大盆面粉,烙了许多饼,狐篱香则煮了些清粥。狐大友将下午死掉的鸡杀掉,清理干净,晚上正好吃鸡肉。
而狐小媚则去了唐家,狐小媚到的时候唐大明竟然还没有回来,而唐家的人也是心神不定的等了一下午,卫七凤更是急得在村子里转了好几圈。
这情形也更加让众人不安起来。
狐小媚只在唐家外站了站就离开了,还有一些人不甘心,直接端了晚饭守在唐家外。
狐大友和卫三娘在知道唐大明还没回来后,神色变得更加严肃起来。卫三娘将烙好的饼拿了少部分出来,另外一些则留了起来。
吃过晚饭,狐大友便出去了。
卫三娘,狐篱香等人也睡不着,全都坐在堂屋里,你瞪我,我瞪你。
半个时辰后,狐大友终于回来了,他脸色发白,神色慌张,眉头紧皱,走路脚下都有些飘乎。
“几个村长在镇长府磨了一下午,终于得知了实情。”
狐大友眼神古怪的看了眼狐小媚,道:“老二说的很可能是真的。那两个去里面村子查看的人说,依着种种情形来看,很可能这两日就会有泥石流。镇长已经让人快马加鞭赶去县衙。”
“那就说,朝庭会派人来帮助咱们?”卫三娘白着脸道。
镇长可没说过这话,狐大友沉默了,当时镇长以不想引起恐慌为由,不肯实情相告,他和卫洪等几个村长说了好些话,还把狐小媚的推测说了出来,最后那镇长才把真情告诉他们,至于去搬救兵的事,希望恐怕有些渺茫。
“为什么?”狐篱香不明白。朝庭难道会置他们这些多百姓不顾。
“不是不顾,而没有办法……”狐大友脸色难堪,他们在镇长府待了下午,镇长府的下人就忙了一下午人,全都在收拾细软,镇长府明显一幅要搬家的情形。
连镇长都要逃走,他们这些临近河边的村民还敢继续住在这里?
“也就是说,镇长已经打算在朝庭回应之前公布事情?”狐小媚道。
狐大友很意外的看她一眼,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一早就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