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那一晚的事情,筱筱觉得自己和韩玄天之间似乎距离拉近了不少,原本只是偶尔晚上见面的两个人,现在似乎总有机会单独相处。
就比如说现在,用过了午膳之后,他们两个居然面对面的坐在王府内的湖心亭开始下起了围棋!
“唉呀,哎呀,哎呀!”筱筱看着自己手里的黑子,再看看棋盘上此刻无从下手的局面,整个人都趴在了石桌上,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摇头晃脑的大声的吵闹了起来。
“休想耍赖。”韩玄天一把捏住了筱筱挡在身侧的手腕,这丫头总是想尽办法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只要他稍不注意她就开始偷子。
“这不公平!”筱筱被抓了现行也就老老实实的下了桌子,撅着嘴一脸不满的控诉了起来“你下了多少年围棋了,我才刚入门,你都不说让让我!”
见对方明显不为所`动,赌气的转过了身子,整个人专注于把手里的黑子抛起接住,再抛起再接住,明显是不打算继续玩儿了。
“就是因为你才开始学习所以才更要认真对待,棋品可是要一点一点的累积才行的。”韩玄天都诧异自己现在怎么这么有耐心了,居然会和这个臭棋篓顾筱筱在这里一耗就是一个下午。
“哎呀,棋品不棋品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咱们之前说的话,反正现在棋也下了,你是不是该按照约定回答我的问题了?”筱筱把棋子丢回棋娄,双手环胸昂着头,询问着对面已经自顾自欣赏起了风景的韩玄天。
“我并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韩玄天看着湖面下隐约可见的鲤鱼,眼前忽然闪过多年前两个半大的孩子,蹲在湖边笑眯眯的数鱼的画面。
“不是吧,就为了你这么一句话,我在这被你虐待了一个下午?”筱筱站了起来围着韩玄天走了整整一圈,看着兀自出神的男人,一脸的大哥你确定你不是在耍我的表情原地开始不耐烦的抖腿。
“你送平时他们什么,今年便送我什么就是了。”
“他们?”筱筱眨了眨眼睛,不解的蹲到韩玄天的面前仰视着他的下巴“他们是谁?”
“……”韩玄天并不回答,只是收回了目光,低下头眼神别有深意的看着她,一直看的筱筱后背发麻。
“要不要这么小气啊,我可以认为你现在是嫉妒心在作祟么?”
翻着白眼筱筱坐回了座位,现在只要韩玄天露出这种表情,筱筱不用想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哪根神经不对路了,不是说好两个人之间的婚事是利益关系了么,怎么现在这个家伙总是揪住自己以前的‘情史’不放呢,只要自己提起点事情,他都可以联系到夏侯辰逸和段恒,难道自己的态度表示的不够明确么?过去的事情就不能翻篇了?而且,就算不翻篇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觉得对于我这个名义上的夫君,犯不上让你花那样多的心思?”韩玄天最近的表情真的都多的让人不可思议,仔细整理的话做个表情包怕是都不费力,这不禁让筱筱怀疑起了自己记忆中的那尊雕像是不是真的出现过了。
“我说你是我第一个亲自准备生辰礼物的人,你信么?”
韩玄天眯起了眼睛打量着对面的小女人,只见她一脸的无所谓外加丝毫没有规矩的坐姿,此刻正摇头晃脑的在那里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她还真是整个人就没有安安静静的时候。
这段日子的相处让韩玄天觉得,自己真的是被刷新了三观,这个女人真的会是当朝大学士的嫡女么,说话没有分寸,做事毫无规矩,满脑子不是吃的就是玩儿的,唯一还算得上有些分寸的地方,就是在人前时候她还会装装样子,可惜一样总是漏洞百出,真不知道她的这副模样是怎么过了这么多年没被人诟病的。
“信。”韩玄天没有迟疑的回答让筱筱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现在这么有说服力了?
“既然信,那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个方向了。”
“你喜欢的就好,我相信侧妃的眼光。”韩玄天正说着话,余光扫到院角一抹黑色身影闪过,眸光一凝匆匆的回答了筱筱一句就起身走出了湖心亭。
“喂!”筱筱看着突然离开的韩玄天大声的喊道“这就走了?那我到时准备好了东西你可不准嫌弃啊!”
完全无视了筱筱的喊话,韩玄天快步回到自己的院落,推开书房的门阔步而入“说吧,都发现了什么。”
随着韩玄天的声音响起,一个全身黑色劲装打扮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身后,干净利落的叩拜在地。
“回王爷,昨日他们在京郊的别庄接头了,最近几日定会开始动作。还有前几日,正如给侧妃的书信上所言,夏侯辰逸在鹤谷足足等了侧妃一个下午,日落之后才乘车离开,据说当然回府后夏侯辰逸杖毙了送信的家丁。”
“知道了,去别庄继续盯着,若是有新的动向随时回来汇报。”韩玄天负手而立,脸上此刻挂着邪魅的笑容,看来这次的刺激果真有用。
“小嫂子这次可算是间接的帮了咱们不少的忙啊,”汇报的黑衣人一离开许久不见人影的韩玄时就挑开纱帐,从一旁的偏厅走了过来。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韩玄天敛了表情,似乎丝毫都不惊异内堂里突然走出来了一个人。
“还不是为了给你贺寿么。”韩玄时嘻皮笑脸的靠在桌子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羊皮卷轴,丢向韩玄天“看看喜欢么。”
“哼,贺寿,那我是不是也要给你回点儿礼呢?”接过卷轴韩玄天并没有打开,而是直接揣进了怀里。
“都不看看么?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的。”韩玄时随意的摆弄着桌子上的物件儿“至于我的寿礼,不如就抵着取消了例行的试探如何,反正你们也是名义上的夫妻,更何况……”
“何况什么?”韩玄天看着此刻对着自己故作神秘的弟弟,表情变得有些不耐烦。
“嗯……都告诉你了还有什么意思呢,反正就是不要试探利大于弊。”韩玄时收住手上翻找的动作,看似随意的捡了一本微微泛黄的书在手里“这个我就先借走了!至于还不还回来的,哥你现在应该不在乎了吧!”
韩玄天看着韩玄时走远的背影,周身开始散发出阵阵寒意‘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么!’
而韩玄时看着手中娟秀字体提名的诗册,回想着手下人从宫里传回来的消息,狠狠地捏住了手中的诗册‘夏侯璃洛,再这么闹下去,你的好日子就真的要过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