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二人沉浸在阴狠的计策中,完全没有发现屋顶之上的人,此刻却是目光冰冷的盯着他们,同时也已经把一切都听在了耳朵里。
直到密谋的二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一直趴在屋顶的那一抹玄色才翩然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袍,清秀儒雅的面庞,在星光下终于显现了出来,段恒看了看四周,脚尖点地,快速的移动向了夏侯辰逸的院落。
“叩叩叩!”
清晰地敲击声响在这夜半时分,显得十分的清晰,正坐在屋子中央地面上发呆的夏侯辰逸,瞬间眼神恢复了清明,腾的一下就站起身,几乎是冲到了窗边,‘划拉’一下子就打开了紧关多日的窗子。
“可是有了消息?”夏侯辰逸急切的看着翻身进入屋内的段恒,眼底的期待在这样的暗夜里,显得别样的清晰。
“嗯,而且还有意外收获。”
段恒谨慎的关好了窗子,拉过夏侯辰逸,两个人坐在了房间的角落处,段恒压低了声音,附在夏侯辰逸的耳边,把自己这几日在王府打听到的关于筱筱的消息,还有刚刚在宰相府意外撞破的,宰相与赤离的阴谋,通通都告诉给了夏侯辰逸。
原来自从当日夏侯辰逸离开了王府,就回到了自己的院落,第一时间秘密召见了段恒,并给他派遣了任务。
因为夏侯辰逸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是不好接近筱筱了。多年来的经验已经让他知道,自己越是想尽办法的接近筱筱,制造自己的存在感。反而更会让对方厌恶自己。
而且这一次,夏侯辰逸真的是觉得,完全是因为自己的错误,才导致筱筱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所以他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挽回筱筱,可是这个挽回的前提却是他绝对不能露面。
而且与其说是为了不被厌恶排斥,其实夏侯辰逸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转移视线。因为他觉得无论是上次的投毒,还是韩皖晴的蓄意针对,其根本原因都与自己月兑离不了关系。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尽量避免与筱筱的正面接触,这样至少算是对她尽了一份心力,也让这些时刻关注着自己的人。能够把注意力稍微从筱筱身上移开一些。
而他虽然心中对于段恒有着一百个的不放心。但是现在的关头,整个宰相府里的人他都已经不能再用,而府外他一直准备的东西,现在还都过于的不成熟,所以他只好选择相信了段恒一次。
而段恒在接到了夏侯辰逸的任务之后,心底里就是一阵的窃喜,因为他知道,夏侯辰逸眼下已经被逼到了绝路。那么也就意味着他的出头之日真的不远了,自己等待了这么久的时机终于出现了。
想他一届状元。原本可以一路顺风顺水的度过一生,前半生的苦闷生活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丝光明,之后又遇见了自己倾心爱慕的女子,两人也算是情投意合,结果最后自己却强行的被人夺走了一切。
他不甘心,他不愿意接受,如果筱筱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了韩玄天,也许他就真的如同最初的想法,一辈子归顺辅佐韩玄天。
可是他看到了,听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居然就这么残忍的移情别恋了,抛弃了全心全意的自己,无视了自己全部的关心,爱上了夏侯辰逸这个莽撞的男人。
而且她居然在嫁给了韩玄天之后,依旧想尽一切办法想要与他远走天涯!!他恨,为什么一样的事情,筱筱却不能选择牵住自己的手,他恨的整夜整夜的睡不好,他绝对不能接受这一切,他要报复!
当然因为内心里对于筱筱那近乎扭曲了的爱意,他自然不会认为筱筱有任何的不对,那么他全部的恨就都转嫁到了夏侯辰逸和韩玄天的身上,他日夜盼着的便是这两个男人的万劫不复。
而眼下,韩玄天远征塞外,虽然看似顺风顺水,可是他也暗中察觉了许多西诚国与宰相的阴谋,所以他并不担心,没有人去对付自己实力最强大的敌人。
至于夏侯辰逸,这个夺走了他全部的男人,那么就交给他自己对付吧,他一定要让这个男人好好的尝尝,自己漫漫长夜的苦痛,他也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求之不得,什么叫做被人横刀夺爱。
所以段恒自从筱筱嫁人之后,就暗地里开始学习武艺,因为起步晚而且需要隐秘进行,所以段恒最近几个月的日子,可以说过的疲惫不堪,白日里他是温文尔雅的文臣雅士,夜色下,他就是游走在夜色里的秘密线人。
他收集各方的消息,建立了多面的身份,利用所有的手段,暗中监视这各方的力量,而且因为他自己的弱势身份,这么长久的时间里他真的,就这么做到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秘密的知道了太多他意想不到的东西。
所以现在的,他看着面前已经成功被自己带来的消息激怒的夏侯辰逸,段恒的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上扬。
“夏侯公子也不要惊慌,估算着宰相同西诚的皇子就算是要动手,那韬静王府内,也绝对不是轻易可以得手的地方,何况现在顾侧妃的身边,还有那个新招来的随从顾尘不是,估模着还是有足够的时间给咱们准备应对之策的。”
段恒装作无意的提起顾尘,看到夏侯辰逸的青筋明显又突出了几分,就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让他失去了冷静,便不再多说,只是静静的等待夏侯辰逸给出自己一个,让他来不及后悔的错误决定!
“即便是如你所言,我们也必须尽快动手才是,毕竟早些预防总比措手不及来的好,这样吧,你且这就出去把那几个人找来,我尽快的安排了下去让他们有所准备!”
夏侯辰逸的表情凝重的,好像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与段恒对话的时候,就已经走向了一旁的桌案,铺开了纸笔,似乎是准备写些什么了。
段恒小心的敛去了眼底得逞的快意,十分恭顺的应了一声,便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夏侯辰逸的卧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