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夏侯辰逸只是亲自把福子绑了,关进了自己院子里的柴房,算是做了最大的妥协了。
“爷!您真的为自己多想想吧!”
在嘴巴被夏侯辰逸堵上之前,福子眼圈里面含着泪水,说了这样的一句话,然后只能看着柴房的门缓缓的关上,而他就这样,被留在了巨大的干柴后面。
福子心里是绝对不会怨恨夏侯辰逸的,不单单不怨恨,他甚至是心疼他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主子就是心太实了,才会一步一步的,把自己逼成了今天的样子。
因为自己被关起来了,所以福子现在就敢确定了,自己听到的事情绝对是跟顾侧妃有关的,他现在必须想办法通知宰相爷才行。
想到这里福子就开始飞快的思考对策,现在还不到早膳的时辰,所以等到有人来柴房,他多少还有些时间准备。
()许是因为夏侯辰逸对于他真的是不一样,所以除了关起来,并没有派人看着。
福子虽然被遮挡在了柴垛的后面,但是想要让人知道自己的位置,其实一点都不难。
可是真的当厨房的人,进了柴房准备取柴火做饭了,福子却内心挣扎的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他之前的努力,现在只要他踹下去,他面前的柴垛肯定会轰然倒塌的,这样他一定会被发现,然后就可以赶在少爷知晓之前,去把一切都汇报给老爷了。
可是福子犹豫了。他知道,现在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少爷绝对不会原谅的。这一脚踢倒的可不仅仅是一垛干柴,踢走了的还是他们主仆十几年的情分啊。
福子只觉得自己的脚现在有千斤重,十几岁的男孩子,眼睛瞪的老大,最后一咬牙,满眼含泪的踹了出去。
“啊哟!”
进来准备柴火的正是厨房里的刘叔,老爷子一把年纪。被这突然倒下柴火垛吓得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
等老爷子仔细一看,只看墙角那里,福子整别人五花大绑的扔在那里。孩子满眼都是泪水,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了。
“福子啊,这好好的怎么被绑在这里了!可是受伤了么?”
老爷子颤颤巍巍的给福子松开了绳子,还来不及得到一个像样的回答。就看着这个小子。居然踉踉跄跄的冲了出去。
福子最终还是把自己听到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夏侯恒瑞,而这一切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夏侯辰逸的计划彻底搁浅了!
看着门口重重守备的状况,夏侯辰逸愤怒的一掌拍碎了屋内的红木桌子,虎口震得生疼生疼的,可是他依旧只是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爷!福子知道您气恼。但是身体是您自己的,您若是气。就对着福子撒吧,您不能这么难为自己啊!”
福子的面前摆着一溜儿的餐盘,全部都是后厨送过来的,从汤水到主食,最后再到甜点,所有夏侯辰逸喜欢吃的,都在这里了。
可是自从一早被福子揭发了,知道了自己的人全部被父亲押了起来,夏侯辰逸就滴水未进。
而宰相为了防止自己的儿子作乱,直接把整个宰相府的武力,全部调进了夏侯辰逸的院子,死守着他,任谁也不许接近。
福子从宰相屋子里出来,就一直跪在夏侯辰逸的门口,响头一个接着一个的磕着,现在额头上早就一片血肉模糊了。
可是看着自己的小爷现在完全不肯出声,福子只能继续在门外劝着,若是自己今天把这个脑袋磕碎了,能换爷吃一口东西,他也是甘愿的。
“爷!福子知道自己辜负了您,可是福子真的不想看您这样下去了,您这么多年付出的够多了,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搭上自己的一切呢!”
福子满脸都是泪水,嗓子也早就求得嘶哑了,现在双腿已经彻底没了知觉,可是就是不肯离开。
“滚!你给我滚!”
伴随着夏侯辰逸的一声怒吼,屋子里马上就是‘轰隆’一声巨响,福子不看都知道,爷这是把古董架子踹翻了。
记得那架子上的宝贝,爷可是每日里都会瞧上一瞧的,上面还有不少是他们主仆出游时淘来的小玩意儿,想着爷现在连这些都是不愿意看了,福子的心里别提是多么的难受了。
“爷,是不是福子真的走了,您就肯吃一口东西了呢?”
屋子里没人搭言。
“爷,旁的东西您若是没有胃口,这女乃酥您就吃几口吧,这可是从您养大的花儿那取的女乃,配的是您最爱看的那颗杏树的花汁。”
“爷,福子知道错了,福子对不起您的赏识,福子这就给您赔罪了!”
福子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已经扫过地上无数次的袖子,也不管上面的尘土,直接在脸上模了一把。
接着他强撑着就站了起来,踉跄的挪了几步,可是终究是双腿不听使唤,扑通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
手臂所及弄翻了不少的吃食,可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决心。
只见福子双手用力的撑着地面,勉强的又向前进了几步,但是因为宰相的命令,所以他没办法来到门前。
“爷,福子的命是您给的,就算是您现在不需要了,福子的命也只是你的!”
说完福子直接模起了一旁的碎片,对着自己的脖子,就刺了进去。
门口的侍卫眼睁睁的看着,福子就这么倒在了血泊里面,没人阻拦也没人上前。
因为就算是今日福子不选择自裁,他们也会在出了院子之后了解了他的,因为宰相府不需要会叛主的奴才。
夏侯辰逸听着外面的声响,感受到淡淡的血腥气味飘进了屋子,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仿佛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痛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啊!!”
夏侯辰逸怒喝一声,整个人双眼通红的坐到了地上,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嘴角瞬间就流下了几道血痕。
“老爷,福子没了,爷现在的情绪十分不稳定。”
宰相的屋子里,管家一五一十的汇报着刚刚的情况,表情没有丝毫的波澜,好像自己嘴里说的,并不是一条人命一般。
“知道了,看准时候把东西给少爷端过去,顺便把情况透露给公主!”
夏侯恒瑞看着冷清的院落,不知怎的他眼前忽然闪过了模糊的画面,年幼的夏侯辰逸笑闹着在自己的院子里疯跑,稚女敕的笑声真的是让人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不过是几年的光景,那个软糯可爱的小子,现在居然就跟自己闹成了这步田地,老宰相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