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一场争辩,也只有一心想揭穿唐蛮身份的吴裳、太子与太子妃还有杜妈妈看不出来,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在指认唐蛮,其他人虽也会插话,但都是无关痛痒的几句,而且都是见好就收。
可是杜妈妈却没意识到这养居殿上的安静,继续大声道:“在这长安城,她们只知道你一个人的秘密,除了你还会有谁会杀她们?”
唐蛮对她莞尔一笑:“她们知道最多的怕不是唐蛮的秘密,而是大秦百官的秘密,而且不仅知道还证据确凿。杜妈妈说我说的可对?”
杜妈妈听完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在场的人知道前几日那些案件的人,此刻也能想的明白唐蛮话里的意思,想要蝴蝶歌众人死的,可真不只唐蛮一人。能悄无声息杀死她们的更不在少数,更何况现在这么多案子这么快的结案,很难不让人怀疑内中蹊跷。
太子自然W@也明白唐蛮话里的意思,正欲上前说话,脚刚抬出去,却却听唐蛮道:“杜妈妈可知这里是哪里,你又是什么身份?”
不过唐蛮想说的并不是蝴蝶歌的案子,这件事虽然关系重大,可她也明白此刻点到即止就好,因为这件案子就算她不说什么,秦帝也会让人查下去。相反,过了今日,杜妈妈便再难利用了。
杜妈妈轻笑一声:“我怎会不知?”
“那杜妈妈倒是说说,你一个宫女。为何当着陛下、皇后、各宫娘娘,以及太子、各位王爷的面,如此嚣张跋扈的跟我争辩?就算我不是公主,可这里依旧是陛下的养居殿,在场的哪一位不比你高贵百倍,怎么就能轮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唐蛮抬眼望去,这一番话虽轻声细语,但在场的每一个人却也听得真切。
当唐蛮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后,吴裳才终于醒悟过来,自己本是要揭穿唐蛮的身份。到头来。却被她人给算计了。
她以为她设好了一个局,唐蛮只要来就出不去。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里的每个人无时不刻无不处心积虑在设局,而她们所针对的对象。一直都是自己和太子。
“公主何必大惊小怪。明妃妹妹和太子、太子妃一起指认你是唐家余孽。如今又任由一个宫女不将你放在眼里,谁看不出来,明摆就是在欺负你们兄妹。”苏贵妃兰花指一翘。轻笑道。
“我只是想告诉陛下你真实的身份。”杜妈妈心有不服道。
“你竟还敢顶嘴?”皇后也站了出来,严声斥责道:“本宫还从未见过堂堂公主被一个宫女欺负的。”
说完她便转头看向秦帝:“陛下,明嬅公主被人诬陷不说,竟还被一个宫女欺负,这传出去岂不有损皇家颜面?”
秦帝一直都未说话,此刻听了皇后的话也只是冷冷一笑,这一场闹剧,他又怎会不知为何?到了此刻,唐蛮是否活着,她是何身份都不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当年的事情没有内情,为何吴裳、太子、太子妃会如此迫不及待,一而再再而三,费尽周折的置她于死地?
太子见状立即颔首道:“父皇,她本就是唐蛮,母妃并没有冤枉她。”
秦帝又是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吴裳看了眼秦帝,知道此时若不收场,便会更难收场,于是笑着看向秦帝:“陛下,大家都说了许久话了,看时辰也快到用膳的时候了,要不臣妾让人传膳吧。”
秦帝依旧没有说话,目光说是看着唐蛮,却更像是在沉思,众人见状,一时也模不准秦帝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因此没人再说话。
安静许久后,才听唐蛮缓缓道:“既然杜妈妈说我是唐蛮,那杜妈妈可否告知陛下,吴妈妈远在江南,十年前为何会凑巧路过长安城救下我?”
“既是凑巧,哪还有为什么?”杜妈妈冷哼一声。
“这天下哪有什么凑巧的事情,所有的凑巧不过都是蓄谋已久罢了。我记得你和吴妈妈救回唐蛮之后,还曾商议如何利用她帮你们进入皇宫。而且还找到扶朽帮的帮主,让他帮你杀掉陛下。”
吴裳听到这,“唐蛮你休要当着陛下的面胡言乱语,本宫当年救你一命,你何为竟要反过来诬陷本宫?”
“诬陷你?”唐蛮轻笑一声看向秦珄:“兄长,你说嬅儿在撒谎吗?”。
“嬅儿怎会撒谎,当时不仅我在场,扶朽帮的几个兄弟也都在。大家若不信,我现在就飞鸽传书让他们赶来长安。”
“唐蛮,你这是血口喷人。”
“杜妈妈真会说笑,我有兄长作证,怎是血口喷人?”
“秦珄对你有情,自然会帮你说话。”
“杜妈妈的意思可是说,兄长是因为对我有情,才会帮着我把黑说成白,诬陷你们?”
“难道不是吗?”。
唐蛮莞尔一笑,一脸天真的看着杜妈妈,“按杜妈妈的意思,兄长帮我说话就是护短,那吴妈妈、太子、太子妃同仇敌忾指认我是唐家余孽又是什么?”
“你……”杜妈妈指着唐蛮,正欲提高嗓音,却被秦珄一把拦住:“杜妈妈,我和嬅儿敬你和吴妈妈是长辈,才会一直忍耐,你要是再敢伤害嬅儿,别怪我不客气。”
“是啊,你们四人一起指认嬅儿算什么?朕也很想知道。”一直未说话的秦帝直起身来,目光冷冽的投向有些难堪的杜妈妈,然后从吴裳、太子和楚苑身上一一扫过,“三次了,你们今日可否给朕一个解释?究竟你们想从嬅儿身上得到什么?”
“父皇,妾身真的没有说谎,她就是唐蛮。”楚苑站出身来,极力争辩到。
可她不知道,此刻她越是争辩,秦帝就越会以为她们是在陷害唐蛮。
秦帝没有说话,目光依旧冰冷,似是在等待着吴裳和太子给他一个解释。
漫长的安静后,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想起:“父皇,你们为何还在这里?我和皇女乃女乃都等急了。”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便看到一身粉色锦袍的十公主正别着头,奇怪的看向这里。
秦帝没有回答,其他人更无人敢应话。十公主便自己抬脚走了进来,走到秦帝面前,一脸娇羞可爱:“是我母妃惹父皇生气了吗?”。
十公主虽然如此说着,但却一眼都没看吴裳一眼,只是对着秦帝故作生气的嘟着嘴。
秦帝一时不知作何回答,他心里其实谁都不相信,他刚才的一番话,也不过是个试探,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想知道究竟心虚的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