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把琴放到了最高阁,绿依没有问,她也没有主动说,但是这个举动很明显的就是无声的告诉了绿依她的内心。或许骗一骗对自己更好些,但是轻歌不愿意这么做,绿依她,应该能理解的吧?
然后依靠沈渊吗?他值得自己去依靠吗?他可靠吗?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反正现在自己就像是夹心饼干中间的芯,不沾这一半就沾那一半,试试呗!而且说不清道不明,她心里对沈渊还是挺有信心的。轻歌决定悄悄的试探一下。
轻歌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两侧换了侍卫把守,看到轻歌过来并没有拦,应该是认识的,或者之前有人给打过了招呼。
但是轻歌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侍卫们跟纪律良好,啥也不问,雕像似的站在那里,平视前方,就跟轻歌不在似的。不过过了不久,就看见兴文出来了。
~“您怎么在这,找王爷有事情吗?王爷现在正忙着呢?要不等不忙了再来?”至少是对外,沈渊宣布了轻歌不再是王妃,但是兴文整日跟着主子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称呼上很不好选择,干脆就一个字“您”敬称了。
为此轻歌也抗议过好多回,什么“您啊您”,搞得自己不像是一个小姑娘,而是一个老女乃女乃似的。不过兴文坚持,她也就慢慢习惯了。
好像是一口咬定轻歌有事的,还有“扫客”之嫌,看起来兴文的形容是很憔悴的,所以没有太注意口头上的用辞似乎有些不敬了。轻歌一直皱着眉头好似有事,所以难怪兴文会这么说。
“我看你忙的厉害,我已经休息好了,让我来伺候王爷吧,你下去好好休息吧!”轻歌说。
“好吧,您不在的时候,王爷总是问起呢!现在您来了正好,王爷也不用问我们了,有啥直接问您就行了。”兴文不管什么时候都做好了沈渊的好助攻,告诉轻歌沈渊在她不在的时候是很想念的。也算是轻歌高兴了,跟他面前讨个巧,说不准以后出了什么事就能得个人情呢!
“恩,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轻歌看着兴文眼睑下的一片青黑说道。
“事情多着呢!王爷忙着,我哪里敢去休息,我去忙别的了,您快进去吧,王爷哪里也不能少了人!”兴文也催促,王爷不惯让别人伺候着,自小身边就自己一个,虽说有些劳累,也熬过来了,现在多了一个轻歌,才知道其实就是王爷心里排斥其他人。
对啊,主子忙着下人怎么能休息,自己又忘记了。轻歌笑笑,不再说话,进去了。
就看到沈渊的面前是一大堆的本子信封,还有手上不停的提笔写着,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头也不太,来不及去想兴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眼神很精神,但是眼睑下的青黑不比兴文少。或许是渴了,还是有些乏了,随手端起书案旁边的一杯茶水,喝了两口,但是进口一片冰凉,还喝了一大口的茶叶进去,沈渊眉尖蹙了蹙:
“兴文,去沏杯热茶!”
轻歌无声的走过去端起茶杯去沏茶,听不到回话的声音,沈渊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入眼是一个女子的窈窕背影,到腰的长发披在身后一股静谧的气息,好似鼻尖都能够问道轻歌身上熟悉的馨香。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好好的休息吗?这几天太忙了,你还是玩几天等我闲了再过来。”沈渊放下了笔靠在椅子上,捏着太阳穴,看着轻歌倒茶的背影说。
轻歌转身回来把茶水放在他面前:“我想来行不行?”笑靥如花。
“你这几天怎么这么忙,太劳累对身体不好。”
“没办法,最近事情太多了。”
“以前事情就挺少的,怎么都挤到这几天来了。”
“你才跟了我多久,父皇让我管着户部,三弟的礼部我也要操心,还有底下人的一堆杂事……不过是前段比较轻松罢了,经常这么忙的,你要跟着,以后可得习惯。”
“为什么这些事情都要交给你来做,要把你累死吗?一个人哪里做的了这么多?他们把事情分派给你,你也可以把事情分派给下面的人啊,你只要处理大事就好,这样实在是太累了。”
“明瑞姓沈,交给外人我不放心。”说了这么一句沈渊喝了一口热茶,又低头忙碌了。
男人都爱权势:“明瑞姓沈,你现在又为了它这么努力,以后你会成为它的主人吗?”。
轻歌低声对沈渊说,说完就看到沈渊震惊的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轻歌的眼睛:“这里虽然是我自己的书房,外面也有侍卫,但是难免隔墙有耳,这话以后你不要再说了。”
看着轻歌还是不肯移开视线,似乎还在问那个问题,沈渊说:“无论它的主人是谁,它都姓沈,是我们沈氏的江山,我自然都会为了明瑞更好而鞠躬尽瘁。”
“你今天是怎么了,问这种问题?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去帮我把已经答复过的信件整理一下,还有墨汁也快没了。”
轻歌没有在说话,听话的低头忙碌起来。
在古人的眼中,永远是忠君,报国。沈渊算得上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吧,他的心中,国家的分量是最重的,最后还是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总是为了权势而争夺,自己的“主上”是这样,现在的沈渊也是这样……
她只想要平安喜乐,但是人的追求都是不一样的,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可是为什么要让她夹杂在中间没办法月兑离呢?
如果依附了沈渊,那以后是不是就要为了他的大业而努力,真正的为明瑞做事,反水南靖……她的内心是不愿意这样的,且不说自己不愿意卷入这些权势的血雨腥风中,就是这具身体是在南靖长大的,她受了南靖的抚养才长大,才有了如今的自己,还有绿依对她一直都是很好的。
她做不来那样忘恩负义,薄情寡幸之人。
天大地大,能容她之处在哪?前路昏暗,她又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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