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风看着离去的那个貌似还在愤怒的背影,心中暗暗道苦,她其实只是顺着形势认错,现在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只是被打怕了。
桌子上还放着那个长长扁扁的戒尺,清风拿过来把他丢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心情就不好。
“小少爷,连先生说了,让您写一篇思过书,写完才可以用饭。”陈爷爷过来说道。
陈清风看向陈爷爷,其实叫爷爷有点叫老了,他也只是头发半白,但是脊背一般挺得笔直,平常也是极其有精气神的,跟着师父一起叫师父也是使得的,不过在这个时代,早婚早育,叫爷爷也是正常的。
“陈爷爷,师父到底为什么生气啊!”陈清风实在不解,从小,师父虽说不是把自己捧在手心里,但是看的出来,师父对自己这个弟子还是满意比不满意多的,就是大声说话都是很少的,不过,师父好像从来没有对别人大声说话过,就算是生气,也是很深沉的发作……
“我都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师父生气了,这几天不是好好的嘛?师父还带我去山下逛街玩了,我还和师父说好了,过几天就搬下山住一段日子,等新房子修建好了再搬回来,师父和我一直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就这样了?”陈清风觉得特别委屈,她是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很有可能是师傅有什么地方误会自己了!真是越想越委屈!
“陈爷爷,您说,是不是师父有什么地方误会我了,冤枉我了!”陈清风说着说着就哭出来了,一直以来陪在师父身边,师父带给了她很多很多的安全感,突然师父要从他身边走开不理她了,这让她觉得很恐惧,很害怕。
“小少爷,您,您不能这样想,唉,其实连先生虽然平常话不多,但是我从先生小的时候便跟着他,如今也有二十几年了,看的出来,先生对小少爷是极喜爱的,以往小少爷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先生从来都怎么处罚过小少爷,因为那些事还不到先生的底线。”
“那在先生眼里不算什么,但是先生但凡处罚小少爷的时候,少爷都是有写什么过错呢?小少爷如今十来岁的年纪,正是爱玩的年纪……小少爷,您好好想想,陈爷爷看着您长大,知道您比普通的小孩子有心思的多,也懂得多,您好好想想吧!”陈叔说了这些话就离开了。
陈清风看着陈爷爷转身走了,也没有挽留,她原本烦乱的心也静了一些,陈叔的话让她平静了下来,回忆起以前师父处罚她的时候自己都是做了些什么事。
自己不顾师父劝阻执着的一次又一次爬树,就算从树上摔了下来,师父也只是说了一句就不再提了,有的时候不想吃陈叔的饭,实在想念烤鸡的味道非要师父下山去买要不就不吃饭的时候,师父也没说什么,任由自己使小性子,到了第二顿饭的时候,自己快饿得坚持不住了,这会师父却给自己递来一个纸包,没打开就闻到了烤鸡的香味,现在想起来,自己真的挺能作的,现在自己心理年龄有了二十几吧,陈清风的脸突然就红红的。
不过细算起来,自己作的出格事不少,师父不生气的情况下,自己做的事情一次比一次出格,但是师父最多只是训斥几句。
师父会生气“体罚”自己,好像都是因为功课做的不好,练字的时候想着别的事情,背书背不出,做的小文章太过敷衍……陈清风很喜欢文科,所以读书时一向认真,连越就是最开始的时候让她文武兼修,但是她实在不是文武兼修的料子,连越也就对她的武艺课听之任之了。
同时,对她的习字读书方面要求愈加严格。陈清风很偶尔出一次小差错,连越都会讲上几句,而打手心,则是师父的话徒儿听听就过了没放在心上,继续犯错时打的。
想通了一半,陈清风心里有了点谱,最近自己一直想着吃好的,住好的,玩好的,不自觉得把现在的生活和上辈子比,和陈府的精致华贵比,然后,还和山下那些“自由”的小朋友们比,好像有点不知足……
其实在这个朝代,自己有吃的有穿的就很不错了,还有个先生教自己读书写字习武,好像还是个很有本事的先生,还有那个什么“鬼门”,不过好像它的存在出了最初的时候让自己心儿跳跳以外,并没有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其他的影响。
这几天都把书本丢一边了,昨晚上师父还说让自己静下心读书,那会在想什么,在想着整理衣服什么的等着下山吧,在这个尊师重道的世道,怪不得师父会生气,陈爷爷刚说十来岁的年纪最是爱玩,也是说自己把学业丢到了一边吧,这个就是师父的底线吧,唉,以后绝对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想通了之后,陈清风坐在小桌子旁,铺纸研墨,拿起笔的时候看看窗外,日上中天了,怪不得自己肚子有点饿,左手从桌子上下来模了模肚子,快点写,写完吃饭。
等陈清风把写好的“思过书”拿过去交给师父时,才发现,原来师父一样没吃饭呢,自己拿着思过书出来见到陈爷爷时,陈爷爷才开始从厨房把饭菜端到正屋,师父在自己的房间里正在看书,陈清风刚刚还觉得委屈,有一种被师傅抛弃了的感觉,额,那时什么奇葩感觉?这会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师父……“话刚出口,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该死的,这个小身体泪腺怎么这么发达!
陈清风把思过书双手递过去,连越放下手中的书接了过来,看了一遍,欣慰的笑了一下,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看着小徒弟还在掉眼泪,小脸都要皱成一团了,还是第一次见清风哭成这样,这会眼角还是湿湿的,好像下一滴泪马上就要落下来了,连越心里微微有些疼,伸出手,用衣袖帮陈清风擦掉粘在脸上的泪:“不哭了……”
“师父!”陈清风很是会抓住机会,一下子就闯入了连越的怀里,其实她没想哭的,没想哭这么狠的,可是这个身体的泪腺实在太发达了,她控制不了,不过平常师父总是很少和她说话,光看着师父俊俊的脸蛋和结实的身板流口水,这下真的一偿所愿了!
炼狱看着趴在自己怀中的小徒弟,伸出手想推开,但是最后手却拍在了陈清风的背上,一下一下安抚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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