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寒看了眼认真倾听的顾芯语,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以前的摊子不大,田地也就山庄这些,所以我没有去管,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国公府的庄子,司农衙门,还有这北方三城十六县的田地种植,还有今年军营的几十万亩土地,再加上你的商队,还有饭馆等等你如果事事都要去管,都要去琢磨,肯定不行,这样的结果就会导致你手下的那些人,做事越来越没主见,然后什么事情都要依赖与你,觉得你是最厉害的,这样他们的脑袋真的就成了摆设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舍不得你受累!”周慕寒专注的眼神看着顾芯语,心里其实很想说,阿晚,你什么都不要做,安心的做我的娘子可好。
不过聪明的他肯定不会将这句话说出来。
虽然顾芯语是个女子,但是在这周朝,不夸张的说,没人可以替代她的工作,所以顾芯语只要<学会做个总指挥就可以,其他的自有下面的人去冲锋陷阵。
顾芯语定定的看了周慕寒好一会,才重重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然后不在说话,开始安静的吃饭。
但是内心却是在认真思考周慕寒的话,他说的真的很对,自己只以为自己是很能干的,所以这个也要管,那个也要顾,然后呢,也许真的像周慕寒所说的那样,手下的这些人越来越依赖她。渐渐的没了自己的想法和意见,那样的话,估计自己的产业也就走到了头。
就好比今天修桥这件事,其实王伯和小涛还有杜三郎还有杜四郎他们,是首先该去考虑的,考虑好后,禀报给自己,而不是要自己在这冥思苦想。
但是这些事还不能怪他们,要怪只能怪自己不放权。
觉得自己还能,总要亲自去决定所有的事。
真的那样的话。可惜了他们的才华啊。
虽然自己以前也曾经考虑过这件事。但是在想法上,还是喜欢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想起这个告诉他们,想起那个也告诉他们。
想的太多。也是很累的。
顾芯语再次扫了一眼安静吃着饭的周慕寒。低垂的眉眼。俊朗的容颜,真的是怎么看怎么爱。
自己不是万能的,而这些人也是有本事的。
比如周慕寒。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和睿智,还有迷人!
就像一座山,自己完全可以放心的去依靠。
吃好饭后,春离手脚利落的收拾走碗筷,然后端上来两盘小点心和果干,还有一壶泡好的花茶。
抿着嘴笑着退了出去。
顾芯语看了她一眼,这孩子,做事越来越好,而且十四了,该给她相看人家了。
再一次感叹,这个时代的人啊,干嘛成亲要这么早呢。
吃饱喝足的顾芯语有些昏昏欲睡,不过还是悄声的说着自己的打算。
“两天后我带杜三郎去司农衙门,任职文书已经下来了,让李大人好好带带他,你说的对,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况且我手下的人也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不能渐渐的埋没了他们的才华,我明天就将他们都召集来,开个会,给这些人好好分配一下,视情况而定,让他们做他们最擅长的,不过具体如何操作,我还得好好考虑考虑。”
周慕寒一把捞起顾芯语,抱着她就进了卧室,关好卧室的门,将她放在松软的被褥上,轻声说:“你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还考虑什么,好好休息一会,等睡醒饿再去想也来得及,你的小脑袋瓜这么聪明,也不用考虑时间太长,听话,赶紧休息!”
一边轻声的哄着,一边将顾芯语搂进怀里,然后轻轻的拍着,顾芯语感觉真的很疲惫,慢慢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周慕寒看她睡熟之后,才悄悄的起来,为顾芯语盖好被子,然后悄无声息的出了卧室。
刚才王一用敲击窗棂的方式告知周慕寒有事。
看到王一后,周慕寒扫了一眼安静的微雨轩,压下心中的思绪,大步流星的带着王一走出了山庄大院。
现在的骑兵训练到了关键时刻,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上次蓉城一战也俘获了北辰国的大批骏马,将从前一些战斗力不强的马匹都换了下来,这样骑兵营的骏马整体实力再一次得到了提高。
王一告诉周慕寒的事情是,那个王振燊也就是从前的王丞相,出现在西部的西源城,那里地处中原较远,就连周慕寒都没去过那里。
那里的边关守将是一位叫袁家成的将军,在那里已经驻守五年,据说是个忠臣。
只不过周慕寒一直没见到过。
王振燊为什么去了那里?谁带他去的,还有抄家的时候,他的大儿子也不见了。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疑点,虽说是他们已成丧家之犬,但是却也不能大意。
德威帝傅殊一直没有停止追踪,并责成周慕寒全权负责此事。
初春的天气忽冷忽热,而此时风有些大,都说春寒料峭,自有它的道理。
周慕寒无视刮在脸上的寒风,心里想着,自己是否要亲自去西源城走一趟呢。
橙黄色的落日余光照进了微雨轩的卧室,透过窗棂的缝隙将天青色的帷帐晕染的由深转浅,然后层层叠叠的成了渐变色
顾芯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懵懂了一会,看看天色,才发现自己睡的这么久了。
顺手模了一下旁边,是空的。
“少夫人,将军让我转告你,他回军营了,晚上回来会很晚,让你不要等他。”听见声音的春离快步走了进来,一边给顾芯语掀开帷帐,一边轻声的说。
顾芯语点了点头,表示她听见了,然后独自坐在那,想了一下,自己还有一件事没做呢。
“春离,看见旺财了吗?”。顾芯语穿好鞋子,坐在炕边上,低头问春离。
“才看见在木桥那边转悠呢。”
“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和我置上气了。”顾芯语站了起来,披上披风就向外面走去,不去不行啊,在神识里和它交流,那小家伙不理她,只好亲自去逮人,不对,是亲自去逮狼!
远远的看见旺财在那么高扬着狼头,好像在看什么,也好像在听什么。
顾芯语快步的走了过去:“旺财,你要是敢躲开我,你知道我的脾气的!”
旺财慢慢低头,果然没躲开,不过用幽怨的眼神斜睨着顾芯语,那里面有着委屈还有无言的指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