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雯雯那个时候怎么会知道蔺苡心里有怎样龌龊的想法,果真是乖乖的去了。
和之前的每次一样,她在喝酒之前都要去舞池跳会儿舞的,回来的时候蔺苡竟然破天荒的已经帮她把酒点好了。
她还记得她当时对蔺苡说了一句“今个儿怎么这么懂事,不会是像电视剧里一样,趁我不注意给我下药了吧”。她记得当初蔺苡该故作嗔怒的把酒杯退推到一边,叫她爱喝不喝呢!
可她真傻,竟然乖乖的自己凑到了嘴边,一饮而尽。
只是这么一杯的功夫,她就醉了,昏迷之前她还恍恍惚惚的说着,“蔺苡,今天这酒的劲儿怎么这么大啊,我好像喝醉了呢!”
殊不知不是酒劲儿大,而是她真被下了药啊,真是单纯得可怕。
当她知道蔺苡的诡计的时候,她已经将自己喝醉后的记忆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她怎么将她拖到那群男人的床上的,还有他们对她的污辱,她都不记得……
可现在,蔺苡竟然突然晴天霹雳般的告诉他,你没有被侵犯,难道你没有感觉吗。
“我被你下了药,你要什么感觉?”慕雯雯恍恍惚惚的说了一句。
“那一群男人,你也不是没见识过,个个都壮得似牛,你是喝了我下药的酒,就算你中间没有了知觉,可是你第二天醒来呢!你第二天醒来怎么可能还能正常走路!他们可是六个男人啊!”
说到这里,好像被揭开了一道久远的伤疤一样。即使已经结痂了无数次,可突然的碰触,还是那么的鲜血淋漓,蔺苡哭了,最后面的那句话,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
是啊,六个男人,那一夜,是她这一辈子的噩梦。
也正是那一夜,她失去了自己一生以来唯一的一个朋友。
“第二天醒来?”慕雯雯眯着眼睛。倏地脑袋就有些疼。脑海中只有隐隐约约的一些片段,她从一张床上醒来,身后的床单中央被一片鲜红晕染了开来;
她被一辆车拦截,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强硬地把她抱上了车……
每次都是回想到这里。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可脑袋在这个时候就已经超负荷了,她再也想不起别的来。
“后面的,我不记得了。”慕雯雯平复了下来。才淡淡的回答。
蔺苡看着慕雯雯,脸颊上依旧挂着两行清泪,顺着下巴缓缓坠落到地上,“你不记得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失去了一两年的记忆,或者说是,我回忆不起来了。”
她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自从蔺苡在酒吧迷晕了她之后,一直到自己时隔很久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期间的记忆,她丝毫都记不起来了。
那期间,她人在哪里,在做什么事情,她不知道。
之所以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一是因为她认为自己说了也是徒然,没人能帮她找回那段记忆;而是因为她心里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可只要一想起这期间的事情,她整个人都会变得病态。
她总觉得,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究竟是什么却不得而知,因此,关于自己这段记忆十分模糊的记忆,她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半分。
“为什么,难道是——”
话音再一次戛然而止。
慕雯雯狐疑的偏过头来看着蔺苡,今天晚上,蔺苡已经两次像这样说话只说到一半了,她的行为,真是不止奇怪一词就能形容的。
“难道是什么?”慕雯雯反问,视线紧紧的锁定在蔺苡的脸上。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难道是我当初的药,起了副作用?”蔺苡反撑在墙壁上的手已经悄然的攥成了拳,话音落下后微抿着的唇角泄露了她心底的慌张。
其实,她想说的,不是这一句话,而是……一个涉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秘密,他让她这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的秘密。
又一阵凉风袭来,拂得两个人身上都添了些凉意,“所以,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我没有被你拉到他们的床-上,你当初甚至是想要我的命的,我知道。”
“要你怎么相信?雯雯,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因为那一天而后悔过,即使我已经遍体鳞伤,但是,最值得欣慰的是,你还好好的。”
蔺苡讲着,脸上的笑容甚是释怀,“你不知道吧,你情人节那天看到的那个林总,就是当年那六个男人的老大!”
慕雯雯脸上添了一抹惊讶。
“我好幸运呢!就是那天,我爬上了那六个男人的床,可是林总却给了他们一大摞钱,让我可以只服侍他一个人!我是不是赚了,本来要被六个男人上的,可是却被他一个人给=包=养了。”
“蔺苡,你——”
这一次,换慕雯雯欲言又止了,一脸的震惊完全压制不下去,“你那天……”
慕雯雯说不出口。
蔺苡冲着慕雯雯傻傻的一笑,弄花掉了的大浓妆下面,一双眼睛像个孩子一样,“是啊,我没舍得,就算我心里以为是你造的谣,我还是没舍得把你送到他们的房间里,我怎么忍心看你被他们糟=蹋啊,雯雯,不管你信不信,我要告诉你,你是干净的,知道吗…”
慕雯雯眼底氤氲上了一团薄薄的雾气,逐渐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开始打转。
“蔺苡……你怎么这么傻……”“我不傻啊,我现在不是过得挺好吗,只要每天去林总的床=上待那么一两个小时,我就有名牌包包,有华丽漂亮的衣服,甚至我还有台车呢!我现在的生活,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两个女孩就这样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站在远处的保全都在跟着发懵。
“蔺苡,你真是个傻瓜!没有人比你更傻!”
“雯雯……”
蔺苡哭着,也笑着,她澄清了一个误会是好事,可还有一个误会,她却是只能旁观不敢多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