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声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大年三十除夕节这一天的到来,让静殊也终于吁了口气,大感安心。若是浩清在这里,她肯定会天真的以为:“李姐姐,你这么期待新年的到来么?”那么,静殊肯定会斩钉截铁地回答她:“当然不是!”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相信顾兰洲有和静殊一样的心声,那就是:“这个时间这个点儿,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探病了吧。”
原来,军长千金受伤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忽然在外面不胫而走,自那日徐夫人带浩清来过李家之后,陆陆续续的已经有五六家要员门庭的女眷前来探病静殊,静殊不知道这探病的政治成分有多重,她只知道她每日都不得消停,送了这个迎了那个,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顾兰洲在旁边提点她,她是一个人都不认识的。
好在最后顾兰洲看她实~在不胜其扰,替她挡驾,每每再有客人到来,总会言曰:“静儿在楼上养伤,医生嘱咐不宜移动。”若是客人有进一步的要求,阿原就会在旁边作势道:“我们小姐刚刚休息。”
这般配合得当是减轻了静殊的痛苦,可烦扰则全加在顾兰洲身上。静殊每每担心她会不会扛得住这种攻势?谁知,顾兰洲只是微笑淡然曰:“瞧我的吧。”原来,顾兰洲多年的军长夫人之位并不是白坐的,虽不善舞,却也是有长袖的。
这终于大年三十了,她吁口气,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顾兰洲。
经过几天的休养,伤口已经有愈合的趋势,因为伤口处已经有些微的蚂蚁叮咬般的痒麻传来。
这是值得欣喜地,阿原却有新的忧虑。
今日早晨,阿原像平时一样给静殊换药,静殊是看不到自己后背的,只是问阿原:“看我伤口愈合的怎么样?”谁知,她问了半天,阿原却一点回音也无,她奇怪地回首去看,却见阿原双眼泛红眼泪欲滴。
“好端端的,忽然怎么了这是?”
这不问还好,静殊这一问像是打开了阿原泪水的阀门,“吧嗒吧嗒……”阿原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瞬间倾泻而下。
阿原一向是活泼开朗的性子,静殊来到这个世界认识她后,鲜有见过她哭泣,她这一哭,静殊顿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人们都说,男人是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的。静殊这时只想说,女人看女人掉眼泪也有失控的感觉啊。
“哎呀,别哭啊,好阿原,今天我并没欺负你啊。”
静殊没有像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们一样用手绢的习惯,这下一急,左右就更是找不到,她只好从阿原的袖口抽出阿原自己的手绢,替她擦眼泪,道:“好了,别哭了,说说这忽然是怎么了?”
阿原看自家小姐一脸窘态,心里想发笑,可泪意实在是太鼎盛,压的她一抽一噎道:“我看小姐的伤,忽然想起夫人,夫人走之前,我是答应过夫人要好好照顾小姐的。可是如今,小姐却是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真是愧对夫人。”
或许是被阿原泪眼所感,或许是想到故去的林柔蓝,也或许是被阿原的维护之意所感动,静殊一时间也觉得眼睛一热,眼泪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转,道:“傻阿原,我这不是好好地么?夫人不会怪你的。”
阿原抽噎着道:“小姐是女孩子,你伤口即便是好了,这背部还会留有疤痕的。你说,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原来阿原你在担心这个!
静殊把后背撩开的衣服随意披好,拉过阿原让她坐在旁边,对她道:“我们应该从另一方面看问题,你说比起伤疤,我福大命大活下来是不是更应该庆幸?”
阿原闻言点了点头,眼泪已经止住。
静殊耸了耸肩,继续道:“所以说,我们应该感恩了,伤疤比起生命那都是小事啦。”
阿原是听明白了,可是她还想道:“可是……”
静殊已经打断她,道:“别可是可是啦,再说伤疤在后背又不是脸上,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阿原终于抢着话道:“可是,小姐总归是要嫁人的呀,未来姑爷要是看到……”
这都是什么封建主义旧社会思想啊,不说嫁人对她来说还言辞过早,就是要嫁人,难道那个人因为她后背有个伤疤就不娶她了不成?
静殊无语的摇了摇头,不想再跟这个思想陈旧的阿原探讨伤疤以及嫁人的问题,自行撩开右肩的衣服,叫道:“快给我换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想到这里,静殊轻微皱了皱眉头,只因她当时那个动作太大意,以至于不小心衣服勾到伤口的纱布,那种骤然的痛感让她现在想起都有点不寒而栗。
她正小心翼翼地用左手触模着伤口,就听到阿原熟悉的脚步声从下到上,又由远及近“踏踏踏”传至门口,这丫头又跑那么急干嘛?
果然,还没见人先闻其声,静殊听到阿原急切的呼唤声传来:“小姐!”
静殊无奈道:“又怎么了?这么心急火燎的?”
只听阿原急道:“有贵客拜访,夫人请您下去。”
又来贵客?静殊不禁皱了皱眉,这个时候谁会又来?再说,就像这些天一样,顾兰洲知道她不习惯待客,一般都是她来挡驾的,怎么这会儿又叫她下楼呢?
“是谁家来人?”
静殊无奈地问道。
谁知,阿原竟道:“是元帅夫人。”
宋庆龄?
静殊大吃一惊,连忙站起,阿原已经替她拿了个披肩,她随意一裹,理了理头发,问阿原道:“元帅夫人刚进门吗?”。
阿原点了点头,道:“是刚进门,夫人听到通报也是吓一跳,连忙让我上楼请小姐下去,说元帅夫人肯定是来看小姐的。”
静殊边点头便向外走,道:“随行的还有别人么?”
然而,不等阿原回答,她走到楼梯口俯首客厅时已经有了答案。眼光尽处,孙夫人宋庆龄端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和陪坐在她身边的顾兰洲笑着说着什么。而在对面沙发上,正百无聊赖四处打量的陌生年轻人,赫然就是意外那天静殊才认识的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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