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府锦园,春景将今天重要的情报都跟蒋思言汇报一番。
蒋思言眯着眼睛,“月娘跟宁王在第一楼见面,呆了半个时辰?还是赵成送回去的?”
“是。”
蒋思言微闭着眼睛,手指敲着书桌,“知不知道他们谈话内容?”
“第一楼防范很紧,我们的人怕打草惊蛇,就没抢着进去。”声音越说越低,最后连头都垂得跟地面平行的了。
蒋思言冷声道:“你自己去找秋实领罚,以后你女主子去哪都给我盯紧了,及时来报。”
春景忙道:“是,属下领命,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挥手让春景退下,蒋思言从屉子里拿出一个卷轴就出了门去。
慕宅,颜小月靠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金伶轻声走到跟前,“小姐,蒋少爷来了。”
颜小月睁开眼睛,闪过一丝诧异,“少爷没在家吗?”。
“少爷店里去了。”
“那就请蒋公子到前院去等着吧。”
金伶为难道“小姐,蒋公子说是有事儿找您商量呢。奴婢看到蒋公子手里拿着卷轴,想着会不会是带着新房布局图来呢?这可不得您自个拿主意呀。”
颜小月想了想,说道:“行了,带蒋公子来花园的凉亭里吧。”
“哎,奴婢这就领人过去,小姐你梳妆好就快些来,别让人等久了。”
颜小月眼睛一瞪,“金伶。你到底是谁家丫鬟呢?怎么尽为着外人说话?”
金伶委曲道:“小姐,要不是你常常摆脸子给蒋公子看,奴婢也不敢多这嘴呀。”
“我怎么摆脸子了?”
“蒋公子来府里请期好几回了,您不是都冷着脸把人给赶走吗?后来还不见人都丢了少爷,奴婢看着也很是担心呀。”
颜小月一时语塞,这多久之前的事了,怎么金伶还记着呢?再说,她就是跟蒋思言僵持着没说话而已,看在金伶眼里就成摆脸子了?
“小姐啊,蒋公子可是您未来的姑爷。您是不是该上点心呢?”
颜小月按按太阳穴。“金伶,你才十七岁,怎么像是七旬老人似的,嘴碎得不行。”
“小姐。奴婢还不是为了您着想。您这么不把蒋公子当回事。以后进门了可不行,在说蒋府可是世家大院的……”
颜小月无奈的打断,“好了。金伶,我们走吧,别让蒋公子等急了。”
金伶一听,眉开眼笑,“是,小姐,荣嬷嬷可说了,奴婢几人的规矩都不行,得重新学过,说您不愿带教养嬷嬷过府,那奴婢们就要多学点,今儿又该金巧和银瓶去学了,可把金巧折腾怕了。”
颜小月听着一阵好笑,其他几个小的还好,就只是金巧因着自小习武,无拘束惯了,这一学规矩,就成最辛苦的一个,偏偏荣嬷嬷还说没学好就不准陪嫁,可把她吓怕了。
走进凉亭,只见蒋思言一身蓝色锦袍,头束玉冠,悠悠然的品着茶水,好似在自个儿家一般。
待到颜小月走近,蒋思言起身迎了过来,见到颜小月一身月色常服,头发半束半披,只戴着极为简单的银钗,显得分外慵懒,“可有午睡?怎的出来不多加件衣裳,等会见风着凉了可不好。”转头对着跟来的金伶吩咐道:“回去拿件外衫来给你家小姐披上。”
颜小月看着西垂的太阳,六月碧空,凉风习习,多么舒畅的时候,怎么就会受凉呢?“不用了,这般刚刚好,再加衣裳只怕要热着了,再说天凉下来回房就是,不用这般麻烦。”
不等蒋思言再开口,金伶抢着回话,“小姐,奴婢先去将衣衫拿来,备着就是。”
颜小月睨了蒋思言一眼,“你今天没事干?”
蒋思言笑道:“再多的事也不极你的事重要。”
“哦,我有什么事?”
蒋思言将石桌上的卷轴打开,“这是锦园的构造图,跟蒋府主院隔开,这是衍月居,将作为我们以后的正院,你看看有哪里需要修改的,我让人早些动工。”
颜小月走近一看,本来以为只是一个院落,可看图,除了一个三进的院子还有一个花园子,池塘和亭阁,这可比现在的慕宅还要大上一些。
诧异道:“我们成亲后是要单独分出来住吗?”。
“不是,这还是在蒋府里,只是处在另一侧,跟主院隔了一个花园和一道人工河流,平日里我们自己就住这边,早晚去主院跟祖母请安就行了。”
蒋思言声音格外柔和,从小月嘴里说出“我们”这样的字眼让他有种心悸的感触,也生出一种深深的渴望,看向小月的眼神不由得深邃了许多。
颜小月一听,忙盯着图卷仔细打量起来,这里说不定就是自己以后的长居之所,可马虎不得。
“这里的花园我们可以改动吗?”。
蒋思言闻言笑意更深了,“当然,这里任何地方都可以改动。”
“嗯,那我们在花园里多种些花树果树好了,至于房子过几天我让人去修整一下,改几个地方。”
蒋思言听着感兴趣道:“也要改茅房吗?”。慕宅的茅房跟别家大不一样,听说也是出自丫头手里,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主意。
“嗯,不单单是茅房,厨房也要大改,还有耳房也要改成浴室。”
蒋思言模模鼻子,“那行,你拿定主意其余的事就交给我,毕竟你没去过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你就说说想要怎么样的,我给你弄出来。”
颜小月听着这话,单手撑着脑袋看着蒋思言,半响才说道:“那行,你去看看我的院子,只要比这个更舒服就行了,其余的没有什么特别要求。”
蒋思言听了这话,总算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不就是想和未来娘子多沟通一下嘛,为什么会是这待遇。
“呵呵,月娘,你看,这房子可是我们未来几十年要住的地方,可不能留有一丝丝遗憾了,我觉得我们还是一起商量商量的好。”
颜小月嗤笑一声,明明派个下人来就可以解决的事,他自己非要来一趟,当谁看不出他的心思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