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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思雪掷地有声的话传来,“与其去做别人的小妾,那女儿何不做那最高贵之人的小妾?”
蒋思雪骨子里是要强的,也是骄傲的,她不能让自己去接受过那注定斗不过小妾的日子,也不想进一般府邸去做身不由已的小妾,思来想去,好像进宫成了她唯一的出路,至少在那里她不用去争,至少在那她是安全的。她身后有蒋府,就算太后也不会特决争对她,她身后还有颜小月,陛下也不会太过冷落她,所以,进宫,她才能保全自己的骄傲。
“可是三小姐进了宫,只怕是再难回来了。”
蒋思雪抬头看看了这个家中最亲近的人,自小相处出来的感情哪里能舍得下呢,又眼满含泪水,“姨娘,女儿会好好的,至少女儿以后不会被婆家看不起,不会被小妾逼得出处容身。”
李姨娘点点头,“姨娘知道,知道三小姐心中的苦,这事我会与老爷去说的,你等我的消息便是了。不过,三小姐最近还是往大少夫人那走动勤一些,以后大少夫人就是你的后盾了。”
“这个女儿省得。”
李姨娘抬眼看了看屋外,“天色不早了,三小姐还是回院子里去吧,今晚老爷过来我会与他说此事的,你回去也要多做准备才是。”
蒋思雪站起身,对着李姨娘行一礼,“那女儿的终身大事就拜托姨娘了。”
李姨娘起身按了按眼角,“三小姐且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劝服老爷的。”
蒋思雪这才露出一笑,与李姨娘极为相似。“那女儿就先告辞了。”
***
慕宅,夜暮,慕子归踏着深露回府,荣嬷嬷送上热茶,心疼道:“公子要多注意身体,明日要出门了今日也不知道早些回来。”
慕子归一笑,“嬷嬷,店里事多,我一走就是半年得好好安置一下才行。”
“您也知道您一走就是半年呀,那岂不是更应该早点回来呢,我都做了一桌子您爱吃的菜呢。”
慕子归不好意思的对着荣嬷嬷道:“嬷嬷,真是对不住了,我一忙起来就给忘了。”
“那现在公子饿不饿,奴婢去给你端点吃的来,那燕窝我一直炖着呢。”
“那敢情是好,我这会正感觉到饿呢。”看到荣嬷嬷出去后,慕子才收起笑脸,露出浓浓的疲惫,这会儿他最想的就是睡觉,可看到荣嬷嬷期待的眼神,他又没任何拒绝的借口。
正在迷糊间,听到响声,慕子归睁开眼睛,刚露出的笑容转为惊讶,“如雅姑娘?”
“慕公子,我看到厨房点头亮,才听荣嬷嬷说公子回来,怕您饿着,便让我先端了燕窝粥过来,她等给您下碗面条。”
慕子归无奈一笑,“其实我真不饿,晚上是和几个掌柜一起吃的,饱着呢。”
如雅靠近才闻到淡淡的酒香味,“公子喝酒了?”
慕子归点点头,“喝了一点点的。”
“那快点用些粥,压一压酒气。”说完就将托盘放下,盛了一碗粥出来放到慕子归跟前。
慕子归一看晶莹的燕窝便知道是小月送过来的,温馨一笑,端起来便喝下去了。
如雅嘴欠扯出一丝诡秘的笑意,随即收了起来,“夜色已深,慕公子早些休息吧。”
一夜无梦,颜小月特意起了个早,赶到码头送慕子归离开,看看渐渐远去的船只,心里一阵阵的难受,慕子归的出路究竟在哪呢?难道他只能将时间浪费在南北倒货上面吗?
一整天的时间,颜小月的心情都是低落的,连衍月居的下人们都感觉到压仰,纷纷放轻手脚,让寂静笼罩在衍月居中。
蒋思言回来时正感受到这股低迷的气氛,在矮榻上找到颜小月。
“娘子,这是怎么了?”
颜小月抬头一看,“你回来了。”眼光扫到外面明亮的天色,“今儿怎么回得这么早的?”
蒋思言在一旁坐下,“娘子心情不佳,为夫自然要早些回来了。今天早上出了点事儿,所以没去送大哥,你没生气吧。”
颜小月摇摇头,无精打彩道:“没事。”
“娘子,今天府里出了点事。”蒋思言看着颜小月有气无力的样子,直接说了出来,“三妹要进宫去选秀。”
颜小月一开始只是听听,根本没有动脑筋,等过了两息后,才反应过来,坐正身子,讶道:“相公不是开玩笑的吧?”
“为夫会拿这事开玩笑吗?”。
颜小月眨眨眼睛,“思雪要进宫选秀?这是为什么?是祖父的命令吗?”。
蒋思言微微摇头,“是二叔的想法,不过祖父也答应了。”
颜小月趿上鞋子,站起身,“不行,我得去问问祖父,他都已经位极人臣了,为什么还要送女儿去争宠呢?”
蒋思言一把拉住,“月儿,你别冲动,这事也是三妹自己点了头的。”
颜小月根本就不相信,“思雪答应了,不可能,她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想要进宫呢?”
“娘子,你想想,如果不是思雪自己答应了的,李姨娘怎么会主动跟二叔提起这事。”
颜小月听了这话慢慢的坐下,“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三妹愿意自然有她自己的思量,再一想,宫里有个自己人也是极为有好处的,所以祖父才会点头,这会名单应该进了宫里吧。”
颜小月担心道:“思雪那样强硬的性子适合在宫里生存吗?”。
“其实我倒是觉得三妹挺合适宫里生存的。”
看着颜小月疑惑的眼神,蒋思言分析道:“娘子可以想想,三妹性子看是强势其实人最聪明,能审时夺势,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是自己该要的,这样的人看得清楚明白才不会做糊涂事。而她的性子太好强并不适合做一家主母。”
心里的一些话不好说得太明白,只是身为蒋家的女儿,已经注定没有子嗣缘份了,与其在平常人家去处处受制,还不如进宫去拼一把,宫里看似规矩深严,可真正说来却又是最没规矩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说不定蒋思雪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潇遥人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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