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面色陡沉,他逼上前几步,冷声质问:“说,你是为谁工作?”
“我……”乐蒂放下酒杯,手却在不停的颤抖着,“我……”她想说些什么,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霍炎紧盯着她,“想不到啊,乐蒂,这么多年你竟然深藏不露,你究竟是谁派来的?是不是藏在李少扬身边的商业卧底?”
乐蒂一怔,立即否定:“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他追问。他炯然的目光跟X光似的,直接望入她的内心深处,她急急的避开眼,唯恐泄露了心底的秘密!
但霍炎怎会放过她,“如果跟少扬没关系,那就是一诺了?你一直在一诺身边,甚至陪她走完人生最后一段……你为什么会知道一诺在哪里,你……”
“你闭嘴!”乐蒂狠狠打断他的话,“你以为抓到了我的把柄是不是?你要真有本事,要么把我弄死,要么继续查下去,我什么也不会跟你说的!”
霍炎冷笑,“你真以为我查不出?只怕我真的查出来了,这世上便再无你的立足之地了。”
他听闻国外很多此类机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如果所属人员身份暴露,采取的便是“丢车保帅”的策略。
因为,一旦牵涉出幕后组织,那么它曾服务过的客户也有可能曝光,而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
话落,只见乐蒂的脸色骤然唰白!
霍炎心头大震,他这样说,不过是诈她。毕竟有此类非人性规定的,都是规模甚大的组织,他绝没有想过,乐蒂的来头会这么大!
但看乐蒂的反应,已是八九不离十了。
“怎么样?”霍炎趁热打铁,“你是要我继续查,还是你主动告诉我?”
乐蒂颤抖着唇瓣,没能出声。
霍炎越发感觉事情远不止自己的想象,他也不想再深究,他只想知道两个问题。
“乐蒂,我可以为你保密,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他紧握她的双肩,刻意的大力道让她吃痛,迷茫的视线恢复了焦点,“我问你,一诺失踪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她听到霍炎的声音如响雷在耳边炸响,“一诺根本没有死,你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
她浑身一怔,倏地清醒过来,唇角撇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你以为呢?”她冷声反问,“你以为她还活着?那这么几年,她为什么不来找你?还是你以为卢静儿就是许一诺,只是她被我操控了而已?”
她无情的、残酷的丢给他几个字:“你做梦!”
霍炎脸色铁青的甩开她:“不说?好,如果你自认为有本事躲过我的调查,你可以什么都不说。”
他不再与她废话,转身就走。
“你站住!”乐蒂喝住他:“我有条件!”
霍炎没理她,继续往门口走。当他的手抓住门把时,却听她说道:“我要跟李少扬结婚,我需要他公司一半的股份,你必须帮我。”
他顿了动作,不是因为他想要答应,而是因为觉得气愤和可笑。
“你在为自己找退路?”他转过身来,“你利用少扬对你的一片真情,你不觉得愧疚?”
“如果他知道我这样要求的目的,他会主动把他所有的财产给我,”她没有愧疚,她反而觉得理所应当:“我不告诉他,是不想连累他太多。”
她也算是霍炎见过的最厚脸皮的人了,他没再多说什么,只道:“好,我答应你,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他先佯装答应,套出她的答案再说。
然而,乐蒂并不出声,闪烁的目光里浮着一缕讥讽:“我会回答你的问题,但不是现在。什么时候我成为了李少扬的合法妻子,得到了他名下公司的一半股份,我就会告诉你答案。”
“你……”
“砰”的一声,包厢门突然被推开,打断了霍炎想说的话。
两人惊讶的朝门口看去,却见卢静儿满脸愤怒的站在门口。刚才他和乐蒂说的话,她大概是都听到了。
“卢……卢小姐……”乐蒂的脸色陡然唰白一片,连唇瓣都在颤抖,仿佛被宣判了死刑似的。
霍炎的唇角本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见了她这幅表情,目光不禁凝重起来。
卢静儿走进几步,气恼的瞪着乐蒂:“你是什么人,我管不着,你要和谁结婚,跟我也没关系,但我告诉你,还有你,”她瞟了霍炎一眼,“我是卢静儿,跟许一诺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做的这些肮脏事,别跟我扯上关系!”
说罢,她转身便走。
“卢小姐,卢小姐……”乐蒂慌忙追了出去。
一点关系都没有?霍炎唇角上扬,不,从现在开始,不可能没有一点关系了。
他不慌不忙的,也走了出去。
“卢小姐……”乐蒂在酒吧门口追上了卢静儿,卢静儿本是不理她的,但架不住她使劲的拉着胳膊,只能停下脚步。
“卢小姐,”乐蒂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缓,“你不要误会,我跟霍炎说的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的。”
卢静儿知道乐蒂顾忌什么,她也可以摊开了说:“乐小姐,如果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把我和许一诺扯上关系,我一定会把今天所听到的一切,都告诉李少扬!”
乐蒂一怔,苍白的面色点头:“你放心,永远也不会有这一天的。但是,”她也特地强调:“你也要答应我,这件事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的未婚夫约翰先生。”
不知是否是错觉,说到“约翰”两字时,卢静儿觉得乐蒂的瞳孔似乎缩了一下。
当她仔细瞧去时,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应该是错觉吧!
“你放心。”丢下这几个字,卢静儿转身离去。
乐蒂松了一口气,却没防备自己刚才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不远处的霍炎眼中。
为了不让她发现自己已来了许久,他主动走了出去,“你何必如此紧张?”他无谓的耸肩,“反正她根本不是一诺,不是吗?”。
乐蒂回过神来,警戒的瞪着他:“她在包厢门外站了那么久,你竟然不知道?”或者,“你根本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