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约翰怎么就对霍氏穷追猛打,死咬不放,霍炎,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怒气上涌,霍父也顾不了自己长辈的威严,喷出了心底话。
沈玉兰朝卢静儿看来,目光严厉且苛责。
卢静儿深吐了一口气,说:“对不起,霍叔叔,是我连累霍家了。”
霍父一愣,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身为长辈,是不该那样说的,但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呀,“一个巴掌拍不响,错在霍炎!”他气呼呼的丢下这句话,便起身往楼上走去了。
“永明,你别生气,小心你的脂肪肝!”沈玉兰跟着追上去。
到了楼梯边,又转过头来说了一句:“炎儿,你不要惹你爸生气!”
这话,应该是说给她听的吧,卢静儿想。
待沈玉兰上了楼,霍炎才走到她面前,“你去哪里了,怎么电话打不通?”
“电话没电了,”她早已想好理由,“祁小风说有事找我,我去了一趟红蔷山庄。”
说话时,她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出一些端倪。
但他眸光的变化都是正常反应,听她说完,他先是讶然,然后面露疑惑:“祁小风找你,什么事?”
他不应该惊讶的啊!
他究竟有没有让人24小时暗中保护她?她的一切行踪,难道不是都掌握在他手中吗?
“没什么,其实是利香找我,她以为自己怀孕了,心慌得很。”她笑了笑,“可惜只是虚惊一场。”
“祁小风当爹地……还年轻了一点。”
她点头赞同,想起祁小风为了不让蓝皓吵闹,竟然拍他睡穴的事。就是不知道以后他对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会这样做。
笑过之后,该说点正经的了,“霍炎,婚礼的事咱们还是延后吧。”
“为什么?”
她无语的撇嘴,往楼上望了望。难道要因为一场婚礼,让她变成霍家夫妇眼中的蒙拐儿子的罪人么?
“我会跟我父母沟通,”他握住她的双肩,眸光温柔的将她锁定:“你只要一心一意等着做我的新娘就行了。”
为什么他这么坚持?
“可是霍叔叔说得对,现在公司的事情才是最重要……”
他用食指压住她的柔唇,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用各种理由委屈自己的女人。”
他说得这些话真的很动听,只是,她有点分不清真情或者假意了。
“不要胡思乱想了,”他揽过她的肩头往楼上走,“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没错,她是该休息了,她真的很累了。
谁能想到,短短两天内会发生这么多事,一件接一件的……而谁又能预料,明天天亮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呢?
她得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迎接明天的挑战。
夜深了,身边人已经熟睡,霍炎凝睇这张熟悉的小脸许久,忽然起身,缓步踱至窗前。
她没骗他,今晚的确是去了红蔷山庄。
只是,她从骆家出发的时间是开场舞之前或之后,真的是利香让她去的,还是她独自去散心,就不得而知了。
答应和骆淸芙跳那支开场舞,是为了给妈妈一点“希望”,但他不想卢静儿吃醋或生气。
女人吃醋或生气是很难搞的,他没那个耐性。
不过,从她的情绪来看,“开场舞”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困扰。
距离26号还有不到20天,只希望一切都顺利……他想了想,还是转身往书房走去。
清晨醒来,霍炎又已不在身边。
他出去了也好,因为,她今天也得出去一趟。
祁小风,我想亲自证实霍炎有没有派人24小时保护我,你能帮我吗?
你想怎么证实?
我记得有一次,我发现江之茉在酒吧跳舞,碰巧那天她得罪了顾客,把我也牵连了进去。霍炎根本不知道我去了那里,但他很快带着手下出现了。
你想用同样的办法试探他?
没错。
好,我会派人暗中监视你身边的动静。
我说的不只是这个,我想让你找人闹事。你不找人闹事,我哪里来的危险?
知道啦,我雇几个小流氓,而且是嘴巴紧、做事利落的小流氓,行了吧?
嘴巴紧、做事利落的小流氓,是不是有点难找?不过,她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商量,而酒吧的顾客高峰期要到晚上八点以后,她也算是给足他时间啦!
刚挂断祁小风的电话,骆淸芙立即打了进来。
她盯着来电显示看了一会儿,才按了接听键。
“静儿,你还在睡觉?”骆淸芙的声音有点虚。
“没啊,我出来吃早餐了。”
“出来吃?”骆淸芙微讶,“你不是住在霍家?”霍家那么多佣人,怎么还会让她出来吃?
“惊讶吧,”卢静儿笑了笑,“事实就是这样,霍家的女主人是沈玉兰,她不让人给我做早餐,有谁敢违抗她的命令!”
“怎么可以这样!”骆淸芙“砰”的拍了一下桌子,“霍炎呢,他也放任他.妈妈这样对你吗?”。
“不是啦,其实是我出来有事,顺便在外面吃个早餐。”她及时打住话题,不想扯得太宽。有些槽是不能随便吐的。
说着,她笑了几声,“没想到你真的会相信。”
骆淸芙:“……”
“说吧,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骆淸芙能说,自己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被她这个并不好笑的笑话给冲散得乱七八糟么?
“嗯……我就想问问,昨晚上你离开时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卢静儿明白了,这个电话是为了昨晚那支开场舞打来的。只是没有勇气直接说开场舞,才先顾左右而言它。
然而,没有勇气是因为心虚吗?
她不想绕圈子,“我离开的时候,你正在跟霍炎跳舞。”
那边,清晰的传来半声吸气声。
为什么是半声呢,大概是骆淸芙忙不迭的捂住了嘴吧。
卢静儿心中一沉,跳支舞根本没什么,但骆淸芙的这些反应就很让人浮想联翩了。
“淸芙,你怎么了?”她问。
“没……没什么,静儿,昨晚那支开场舞本来是我爸我妈的,”骆淸芙进入了解释模式,“我妈说她脚疼,非得让我跟霍炎帮忙去跳,霍炎他不好拂我妈的面子,所以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