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胡思乱想期间,一趟沟槽又犁好了。
安均拉着王柳儿坐到地头上,“太累了,先歇会儿。”
王柳儿把水给她递过去,“先喝些水,一会儿我拉犁,你在后面。”
安均躺在草地上有些不想动,她先前想了半天以前的事,现在有些情绪低落,也不知她爹去了哪里,这么久了也没个消息。
她只有很小的时候见过娘,从小到大都是跟她爹在一起,虽然他们爷俩经常吵架,其实感情还是不错的。
她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丫鬟也不知怎么样了,还有嬷嬷,最喜欢做包子的御厨,飞扬跋扈的公主,好多好多人,她都有些想念。
“柳儿,你去过比县里更远的地方吗?”。
王柳儿摇摇头,“县里我也只去过一次,更远的地方好吗?比县里还大吗?”。
安均得意的笑,没见过世面的娃啊!好歹她也是从皇城来的,怎么能这么颓废!
“走,去干活儿!”
犁地这活儿虽然累,但是干起来比较快,因为它只需人拉着犁一趟趟的走就行,两人虽然干活的速度有些慢,可一上午下来,也犁了有半亩地。
下午的时候,王柳儿说是想先洗洗衣服再去地里。
安均虽不喜欢这活儿,可因为有伴儿又是去河边儿,她便答应了。
两人吃完饭,便各自取了衣服往河边儿出发,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河边儿并没什么人,只有几个照看婴儿的小媳妇,还有就是河里有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儿在捉鱼。
那几个小孩儿安均有认识的,便打了个招呼,河边的小媳妇她虽没见过,可人家却是认得她。
安均这人不怕生,人家跟她说话,她便跟人家闲聊了几句。
她还特地瞅了一下那几个小婴儿,她以前从未见过这么小的孩子,这会儿都还不会坐着,一个个的全是躺在个竹子坐的小车里。
小孩儿不会说话,除了笑就是哭,高兴的时候笑,饿了便哇哇的哭,吃上女乃就会老实的眯上眼睛,使着劲的吸。
她看着有趣,便用手指往小孩儿脸上戳了一下。
然后她就傻了,小婴儿的脸太女敕,她下手有些没轻重,就见一个红印瞬间就冒了出来。
她尴尬的笑了笑,“呵呵,你们忙,我去洗衣服。”
就听那个小媳妇在后面说道,“赶紧的你也跟呼格生一个,有了孩子过日子才热闹,我们那口子以前懒得很,现在有了孩子天还不亮就起来干活。”
安均在心里想,我家那个没孩子也是天不亮就起来。
山里人洗衣服跟大户人家不一样,没有什么特制的皂,都是用个棍子打,安均从小皮实,打起衣服来那声音真叫一个响!
王柳儿看的有些楞,“不用这么使劲,衣服会打坏的。”
安均耸耸肩,“没办法,一出手就这力气。”
在她乒乓的打了片刻后,王柳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还是我来吧,我看你真的不是干这活的人。”
安均挺客气,把衣服往王柳儿身边一推,就跟人们闲扯了起来,几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说戏的事。
王家村和呼家庄就离二里地,有个嘛事很容易就传过来,听大家想让她说戏,安均也没推月兑,反正她以后是打算吃这碗饭的,现在练练也好!
她讲的是公主和驸马的爱情故事。
话说驸马是一个特别有才华的男人,并且科举高中,被当朝皇帝亲封为状元,那真是前途似锦,但是不巧他被公主看上了。
他们这个国家有个规定,就是王孙贵族不得入朝为官,如果状元娶了公主,那他只能舍弃自己的抱负,从此做一个衣食无忧的驸马爷。
公主心疼状元,她请求皇上让她当了平民,皇上念在她一往情深,便准了这个请求,接着便是公主和驸马大婚。
但是就在两人成亲的这天晚上,出了一件大事,公主长出了尾巴,好在驸马是个好男人,他安慰公主说,无论你怎样都是我的妻子。
公主既感动又羞涩,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秘密,我的母后是千年狐妖,父王因为救过母后一命,两人渐渐有了感情,所以……
这时一个小孩儿说道,“原来公主是狐狸的女儿啊,怪不得会有尾巴。”
又有一个小孩儿说道,“那皇帝是不是真的长龙角啊?”
安均听到这个问题很高兴,“会举一反三,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就在她正得意的时候,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走了过来,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呼格,她的正牌夫君。
对于呼格的怒气,安均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
守着这么多人,呼格也算是给她留了面子,只道,“家里有些事,你先跟我回去。”
就这屁话,安均是一个字都不信,家里的事,老男人什么时候跟她商量过,这肯定是想回去收拾她,可她也没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啊!
知道没有好事,安均不但不动地方,还拿过王柳儿手里的衣服洗了起来,娘的,她宁可洗衣服,也不跟老男人回家。
呼格没说什么,就那么一脸便秘的在一旁等着,这会儿周围的人看不下去了,都劝安均赶紧回家,兴许是有什么要紧事,就连王柳儿都跟着劝了几句。
安均被周围的唾沫星子淹了又淹,但她很坚决,就是不回去。
只是在衣服洗完的时候,她是没法再拖了。
王柳儿抱着一盆衣服走在前面,安均走在后面,她后面是一直盯着她的呼格,当三人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时,呼格拽着安均就往家里走去。
看着如此可怕的老男人,安均心里不住的哆嗦。
她把自己今天干的事想了又想,确实没干什么不好的事啊,她上午犁地,中午连觉也没睡就去洗衣服,也就是洗衣服的时候跟大家扯了几句,造谣了一下公主……
娘的,不想了,爱咋咋地!
接着她就被推进了呼格睡觉的屋子,当她看清床上的杰作时,她终于知道老男人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
“呵呵,那个呼格,我真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我真是好心,好心,呵呵……”
她的话好像是没什么说服力,呼格的怒气有些加重的趋势,安均看着堵在门口的男人,胃部突然一阵痉挛,老男人用不用发这么大的火气?
她真的是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