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均觉得有些没劲,本想坐一会儿就走的,没成想胖丫儿从一棵树上滑了下来,咦?小姑娘的身手不错啊!
“这么大了还爬树,让你哥知道了会挨骂的。”
小姑娘轻蔑的瞧了她一眼,“用你管!”
得了,既然这么不招人待见,那她还是躲着点儿吧,只是她这刚走没几步,衣袖就被小姑娘拽住了。
就听小姑娘别扭的说道,“我也没有太讨厌你!”
就这话,反正安均是听着不怎么顺耳,“不太讨厌就是有点儿讨厌呗?不过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姑娘也没再继续跟她扯什么讨厌不讨厌的,而是说起了正事,“刚才那些人中,穿灰色衣服,头上戴着串珠花的是篦子的娘,穿绿衣服,点眉画眼的是他嫂,就是那俩人在说你。”
她猜着也该是那yin棍的家里人出来胡说,“你有事不?没事的话,要不要跟我走一遭?”
小姑娘一扬头,“那就走吧!”
于是两个既手痒又嘴痒的事篓子去找人算账了。
两人也不知去哪找篦子的娘和嫂子,就在村里瞎晃,反正呼家庄就这么大,现在家家户户的都挺闲,说不上哪会儿她们就会遇上。
只是让安均做梦都没想到,她竟是在婶子家里见到的那俩人,正当她和胖丫儿在村里晃得时候,李大娘疾步走了过来。
“快跟我回去,家里出了事!”
安均被李大娘拽的有些猛,差点儿就倒了,“大娘,什么事这么急?”
李大娘哀叹道,“篦子家那俩女人在你婶子那边儿砸东西呢,柳儿那孩子太老实也上不去个话,村里人有去拉着的,可那俩婆娘根本不听劝!”
一听这个,安均哪里还用李大娘拽,一阵风似得就跑回了家,草他祖宗的,弄不死那俩贱人!当她跑回家的时候,那俩人像是已经砸完了,反正屋里院里一片狼藉,连菜畦的黄瓜架都被弄塌了,四只鸡正在院子里瞎扑腾,厨房里全是碎碗碟。
这会儿那俩贱人正坐在院里哭,哭声中还夹杂着叫骂,安均跑了一路也稍微冷静了些,现在家里就她和王柳儿,她绝不能冲动行事!
她仔细的听了一下那俩人骂的什么,跟她想的差不多,什么她勾引篦子想讹银子,见勾引不成就和呼格把人给揍得昏迷不醒,然后她们家没法过了,老天爷不开眼什么的。
安均由着那两人在院里哭骂,也没理会。
看这情况让那俩贱人赔偿损失是不可能了,她要是把那俩贱人揍一顿的话也不太实际,她一个人干俩女人本就困难不小,况且她身上还有伤,若是王柳儿被伤及了则会更麻烦……
她突然有些头疼,“对了,柳儿呢?”
刚赶来的李大娘回道,“早上你婶子说柳儿有了身孕,我这怕她自己在这儿出什么事,先给接到家里去了。”
一听王柳儿没事,安均就放了心,王柳儿这人虽然胆小怕事,又没主见,但是别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家人,被人欺负了是不行的!
又去瞧了一眼那俩撒泼的,不给任何人回神的机会,安均拽着胖丫就跑出了婶子家,两人出了院门,她让胖丫带路,娘的,她也去打砸!
篦子家是在呼家庄的西北角上,两人跑到的时候都有些气喘吁吁,安均喘了口气对着胖丫儿道,“你在门口等着,若是来了人就喊一声。”
胖丫让她放心,说她都懂!
接着安均在门口捡了个烧火棍子就进了院门,篦子家的院里跟寻常人家一样,也是喂着鸡种着菜,安均给她有样学样,鸡窝毁了,菜架翻了!
她连踢带砸,没一会儿院里就变了样!
接着她便开始找厨房,这个不难找,在她推了几个偏屋的门后就找到了,见到那一摞白瓷碗,她一棍子就抡了上去,就听哗啦一声,全都摔了个西吧碎!
她想了想婶子家的样子,好像饭桌也给砸了,接着她找到这家的饭桌,开始连棍抡,见桌子太结实只是砸上几个印,她也没再执着!
娘的,不费这劲,砸别的!
见桌上的篮子里有不少鸡蛋,她想都给砸了的,但想想终归没舍得,别管是谁家的她都下不去手,最终往自个口袋里一边塞了一个便出了厨房。
她本想去屋里继续砸的,就在这时外面守门的胖丫喊了一声,“快跑,她们来了!”
安均没敢停留,迈着大步就跑了出去,见那两人是从东边来的,她拉着胖丫儿便向着西边跑了去,往西边再走不远就是她们新开的地,从地里的小道可以转回家!
两人跑了一路见那俩女人没有追来,便没有再跑!
安均随便坐在路边的草地上,心里扑腾扑腾的乱跳,别看她胆子大,可也会怕,万一那俩女人追上来给她的脸来一个乱挠,那她就可以出来吓人了……
两人歇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胖丫对她说道,“我觉得你这人还行,有胆量有头脑,以后我们可以做朋友。”
安均心想,可以跟一个小姑娘做朋友,还是一个本来不怎么待见她的小姑娘,她是不是该觉得自己很荣幸?
“胖丫儿,你以前为什么看不上我?”这是她一直纠结的事情,但愿别是因为呼睿,不然这孩子还真是太早熟了。
胖丫儿瞧了她一眼道,“还不是因为第一次见面那会儿你说话难听,村里都说你以前是大府的小姐,而小姐又惯是盛气凌人还瞧不起人,所以我便不怎么看得上你。”
一听是为这,安均知道是自己嘴欠伤人便道了个歉,“那日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吧,别跟我一般见识,其实我平日里可好相处的。”
“算了,事情过了就过了吧。”
于是到此,两人算是和好了。
等他们回到村里的时候,有人过来传话说是今天的事已经惊动了族长。
安均觉得这样也不错,现在互相砸打,下边儿闹不好就会互相祸害地里的粮食,其实这样闹下去对谁也没好处,有个管事的把两家的矛盾平了也好。
安均跟着那人去了族长家,这会儿篦子的娘也在,正在和族长哭诉,安均已经懒得听她哭的是什么了,因为她已经听过了。
她模模口袋里的鸡蛋,还好,没破,哭吧,哭吧,反正鸡蛋在她的口袋里!要不是怕撞破了,她就多拿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