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均准备了一下就要开说,今天她讲的第一个段子是专门为了八月十五新编的,高价儿的生意总得弄得像样儿些。
这个段子主要是讲述追月节的诗会,她在皇城的时候参加过几次,因为熟悉,所以编起来还算容易。
县里的人虽说是比村里人生活好一些,可跟皇城的比还是差很多的,再说她讲的又是些世家公子小姐的事,所以人们还都算喜欢听。
人就是这样,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好奇心。
讲诗会的事,肯定就少不了要说几句诗,安均作诗不行,但好在记性不错,她把以前别人做的诗稍微改了一下,都给搬到了她的段子里。
总之,她这个段子的文化造诣还是挺高的,那当真是雅俗共赏,反正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今天因为有了玲子和胖丫儿帮忙,安均轻松了不少,中午还在呼叶的住处小睡了一会儿,睡得好自然精神好,下午她再说戏的时候那是格外的卖力。
她的状态好,听戏的人们也够给力,并且又有人给了她赏钱,这次的人她见到了,是个有些微胖的老爷,这人出手真是相当大方,直接就是一串铜板儿砸了过来,就那一大串儿,少说也得有二百个!
安均激动的直想放声喊上几嗓子,这钱真是砸到她心里了!她是强忍着要狂喊的冲动把下午的戏说完的。
到了快散场的时候,昨天那个伙计招呼她过去说了几句话,安均这才知道原来今天的款爷和昨天的竟是同一个人!
若是把这人攀上,肯定不愁没有好生意,老天爷想让她发财,那是谁也挡不住,哈哈哈哈哈!
只是她高兴的有些太早,因为伙计还告诉了她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要说这个伙计还真是够意思,不但一直在帮她留意着款爷来没来还特地帮她打听了一下款爷是何许人。
不过这一打听可没啥好消息,倒不是说这个款爷人不行,而是人家不是他们当地的,只是过来办些事,事情一办完就拍拍**走人了!
安均叹叹气,哎,好不容易遇到个有钱人,主要是还赏识她,竟然没机会合作。
到了最后一天的时候,那个款爷依旧赏了安均不少银钱,这三天的算下来差不多有五百铜板儿了,比他们这三天的工钱还多。
安均很正式的对款爷表示了感谢,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人家给她砸了这么多,也算是她的贵人了。
在县里说了三天戏,安均的钱袋儿鼓了,为了让自己做个好梦,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把钱袋儿摆在了她的枕头旁。
不过这些银钱没能在她的枕头旁待太久,就全进了呼格的手里。
安均有些不太乐意,“多少的给留上几个不行吗?”。
呼格拿着钱袋儿掂了掂,“你想要多少?不过村里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不如你需要的时候再跟我要怎么样?”
还问她怎么样?当然是不怎么样!也就只有傻子才想让别人掌管自己的财产大权!
安均苦着个脸不说话,她每天那么辛苦的挣钱,到头来却连一个大子都留不住,她不服气!怎么也该让她留上几十个铜板儿傍身吧!
老男人太小气!
见安均闹脾气有些厉害,呼格从钱袋儿里掏出十个铜板儿给她,“够你买好几支糖葫芦的了,别气了。”
安均豪不客气的把铜板儿接过去,“才不是想买什么糖葫芦,我是想着买糖人来着!”
她倒也不是有多喜欢那东西,就是从未买过总想买上一回尝尝是啥味儿的。
呼格有些愁闷的把媳妇抱在怀里,什么时候他的小娘子才能长大,那该死的癸水怎么还不来,他有些等不及了……
从县里回来后,安均好好地歇了几天,反正这几天村里也没生意,地里又没活儿,歇几天也好。
呼土儿见安均不用出去,便来找她去挖泥鳅,这些天村里好多人都在挖,他们若是不抓紧就挖不到了,小孩儿对这件事还真是上心。
安均刚想应他,就想起了胖丫儿说的他造谣的事,于是问道,“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胖丫儿是睿哥的童养媳?”
以前造的谣被拆穿,呼土儿先是眼神乱晃了一番,接着便低下了头,“姐姐,那日我不是故意要跟你乱说的,我以前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也是后来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不过有一点儿我没说错,胖丫儿确实是睿哥他表舅家的孩子。”
呼土儿解释完就开始偷偷的看安均,见安均没怎么生气,他轻轻的拉上了安均的手,一脸可爱的说道,“姐姐,我们去捉泥鳅吧,再叫上玲子姐和胖丫儿。”
安均也没想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他整天到处乱跑,也不知在哪儿就乱听了一通,应该不是故意要忽悠她。
这次逮泥鳅他们出门比较早,再加上人多,所以提了两个水桶,只是还没等他们走出村口就被迎面跑来的李大娘给叫住了。
见李大娘跑的满身是汗,还气喘不停,安均就感觉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第一次她见李大娘这样是呼一世去婶子家闹事,第二次是篦子他娘跟他嫂去婶子家打砸,但愿这次别又是……
安均的祈祷没有起什么作用,李大娘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说道,“闺女啊,快,快跟大娘去看看,你家山脚那边儿种的豆子被羊给吃了一大片!”
什么?被羊给吃了?
安均把水桶扔在一旁,撒丫子的就往山脚那边儿跑,玲子也跟她一起跑了去,呼土儿则和胖丫儿回去放水桶,顺便叫婶子和呼格过来。
等安均和玲子到的时候,村里放羊的老头儿正在他们的地里往外拽羊,头羊身上挨了好几鞭子才算老实的领着羊群往外走。
放羊的老头儿一看她们过来赶紧解释,“呼格家媳妇,我跟你说说这事,本来我这些羊是在东边儿的坳里吃草的,我怕它们会乱跑还给头羊插了橛子,可我就是在山坡上小眯了一会儿,谁知等我醒来羊就都来了这里。”
老大爷愁的五官全皱到了一起,他放羊这么些年还从没出过这种事,这下可怎么办是好?现在的豆子都长荚了,再不用多久就该能割,看来这次他是少赔不了钱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