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应了呼格,安均自是照做,她晃悠到衙役头子面前,有些不情愿的道,“我男人不愿意与你们计较,识相的话就老实回去,若是你们再敢吃饱了撑的没事来找姑女乃女乃麻烦,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还能活着回去!”
怕衙役们不信她的话,安大小姐是显足了气势,“在这儿我就敢说一句话,别说是一个小小的辛县,就是到了卞城。姑女乃女乃也没有个怕的!”
也不知是衙役们真的信了安均,还是借坡下驴,反正全都拱着手服软,还道,“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女乃女乃你就饶了小的们这一回,下回再也不敢了!”
安均挥挥手,“走吧,走吧,跟你们这帮人真是生不完的气。”
衙役们一出去就被一个壮汉给请到了马车旁,安均也不上前凑合,就站在门口儿看,该是车里的人在问情况了。
一会儿马车的帘子撩起了一块儿,接着一个丫鬟走了下来,那小丫鬟儿一看就是个厉害的,一双小眼睛瞪的明亮!
她走到安均身边还先对安均行了个礼,然后才道,“姑娘,我们女乃女乃请你到车上说几句话。”
对方说话客气,安均也没怎么为难她,“她若愿意跟我聊几句就让她过来,不愿意下来就回去吧。”
小丫鬟不像衙役们一样莽撞,而是求起了安均,“姑娘,我们做下人的若是办不成事,少不了要挨一顿数落。马车就在您家门口,就请姑娘跟着走一趟吧。”
安均才不去,她又不傻,“求我没用,我这人软硬不吃,既然我那二舅母如此不通情理,你还是换个东家好了。”
见说不动安均,小丫鬟回了车里,一会儿二舅母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往这边儿走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婶子几人全来到了门口儿。呼格和荣原则在不远处站着。
让谁也没想到的是。上来二舅母就掏出一个大银锭子,看来她是想用钱解决这件事,大银锭子估计得有十两,银光闪闪的。看的人手痒。
安均才不接银子。那样她也太没品了。“你把钱拿回去吧,这点儿东西我还看不上。”
娘的,看不上才怪……
二舅母并没把银子收回去。而是往安均的手里一塞,“孩子在你们这儿叨扰了几日,给些银子是应该的。”
安均还是不接,“夏小禾是呼格的亲表弟,孩子在自个表哥家住几天,谈不上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大家的关系又不怎么好,不用来虚的!
见银子办不成事,二舅母只好把大银锭子收了起来,她又换了个套路和安均搞关系。
啥也别说,二舅母这人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尤其是在哭这方面,那当真是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二舅母在哭之前先握上了安均的手,接着才是唱正戏,“我与你们二舅已经和离,跟他自是再没什么关系了,可孩子是我的命根子,求你们把孩子给我吧……”
面对这个情况,安均有些不知该咋整了,孩子又不是她的,她哪能决定给不给!
她道,“这事你还是去和二舅商量吧,你俩商量明白了再来要孩子。”
二舅母不停的用手帕抹着眼角儿,“那能不能先让我看看孩子,小禾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不能没有他。”
这?安均有些为难,二舅母这人惯是喜欢来阴的,万一她见了孩子,抢了就跑呢?那他们昨天岂不是白忙活了!
可若不让见?也不是太好,毕竟二舅母是孩子的亲娘。
安均看向婶子,希望婶子能给拿个主意,婶子还真是给力,把安均拉到自个身后就和二舅母对起了话。
“孩子的事咱们稍后再说,我就想问问,我们家后山的那半亩豆子跟你姐俩有没有关系?”
这事二舅母哪里能承认,“不知大姐说的是什么豆子?”
羊啃豆子事件的第一发现人李大娘插了句话,“都有人看到是你娘家姐把羊给牵到地里的,你要不知道就去问问她,我们村可从未出过这事儿。”
二舅母神色微动,像是在想事情,过了一会儿她对婶子道,“大姐你放心,回去我肯定会好好问问家姐,若是真有这事儿,我指定会带着她来跟大姐道歉,该赔偿多少我都听着。”
虽然二舅母把话说得够漂亮,但婶子并没被她迷惑,还是该咋样咋样。
说完豆子的事,婶子再跟她算昨天的帐,“昨个我侄媳妇被打又是怎么回事?”
这回二舅母的腰板倒是挺直,似是不打算一直服软,“大姐,我见你也是个明理的人,昨天的事别管放到哪里说,他们都是私闯民宅,官府可是备着案的,我也是看着大家以前都是亲戚的份上,才不想把事情闹大。”
婶子哪里能被她唬住,不但没被她唬住,声音还拔了高,“私闯民宅,官府备案?那官府管不管通奸啊?”
二舅母被婶子说的有些挂不住脸,“我是敬你才叫你一声大姐,你可别血口喷人!我见你才是耐不住寂寞,偷养汉子的吧!”
这话一出来,婶子还没说什么,李大娘先跟二舅母干上了,“我说你个老**说谁呢!越活越没脸了是吧!我姐妹是个什么人全村都知道!用你在这儿瞎比比!相对的你是个什么人,咱们方圆十里的也全知道!别他娘的不知道自个姓什么!”
婶子拉住李大娘,“我自己就能把她给骂的没了脸,你一旁看着就行。”
李大娘还是骂骂咧咧的,“我就看不惯她那么说你。”
从李大娘一张嘴,二舅母就开始往回走,看来她还挺能看得清形势,知道自个占不了什么便宜就赶紧撤了。
谁知这时夏小禾从院里跑了出来,小孩儿上来就是一声娘,本是往回走的二舅母立马就回了头,一把抱住了孩子。
“小禾,跟娘回家吧,以后别再到处跑。”
夏小禾抱住他娘的腰不撒手,“娘,那里不是咱家,咱们回自己家吧,等我长大了挣好多钱,让爹和娘都住上大房子。”
二舅母抱着孩子一个劲儿的哭,这回倒不像是装的,那真是哭的撕心裂肺,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只是已经走到现在,她回不去了。
夏小禾也跟着他娘一起哭,自从爹娘和离,他就没了家,爹只会每日酗酒,娘则又找了个男人,再也不会有人疼他了。
这母子俩一哭,其他人都看的有些不是滋味儿,就连刚才骂的最狠的李大娘都跟着难过上了。
李大娘是边叹气边念叨,“凡是大人不负责任的,全是坑孩子,也不知这女人是着了什么魔,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非要闹和离!”
一听李大娘的话,就知道她是不知道内情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