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是真的有些心死了。
黄家只会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若是黎申不松口,黄家整不好便要闹到天家那里,一旦闹到那里,自己还会有选择吗?
或者说是,黎申还有选择吗?
所以,自己除了认命,是真的已经没有选择了。
“那我问你,你是愿意带着阿娇回黄家,还是愿意带着阿娇,在京城等待林松大哥过来找你?”看到这样的黎锦,黎秋心里其实也挺难受的。
身为一名大现代的女性,虽然说在很多时候,还要面对男女并不平等的待遇,不过大的环境还是男女平等,大家没有谁束缚着谁,谁一定要压制着谁的说法。
相对而言,女性活得自由一些,也容易一些。
可是放在这思想保守,规矩众多的古代,女性地位低下不说,而且还要受父兄夫君等人的管制、束缚。
若是想自己寻一条活路,其实也是蛮不容易的。
可是哪怕是这样恶劣的环境,黎秋还是想挑战一把,想搭救一下黎锦,就算是为了陈知月,对于黎锦这件事情,黎秋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林大哥?”听到黎秋提起林松,黎锦面上一红,只是又带着几分尴尬。
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过消息的人,他真的会为了自己这个二嫁之人来京城吗?
如今的黎锦心里已经没有了期待,也没有了底气。
此时听到黎秋这样问。也只是重复了一句,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林松能不能来京城已经是个谜了,自己还期待什么呢?
可是相比于让自己带着阿娇重回黄家,自己还是愿意陷入这一场毫无期待的等待之中。
不管怎么样,至少还是一个有希望的等待,哪怕是将来林松真的不来,她跟阿娇两个人在家里,也可以过得自在一些。
总比回到黄家那个狼窝里要强很多吧?
自己性子清高一些,又没有什么心眼,根本就斗不过那个窝里的豺狼虎豹!
所以。回黄家绝无可能!
一直在院子里偷偷听着屋里动静的阿娇。一听黎秋问他们要不要回黄家之时,吓得飞快的冲回屋里,小短腿差点被门槛绊倒了都不在意。
一边跑一边嚷嚷着:“姨姨,姨姨。我不要回那里。我不要回那里。那里吓人,那里都是坏人。”
小阿娇自然是知道,黎秋提到的黄家就是自己曾经生活过五年的地方。就是那个永远都充满责骂,看不到笑脸,还经常要被欺负的地方。
不管那个地方,与自己有没有血脉亲情,可是小阿娇都不想回去了。
小孩子的善恶观念也很简单,让自己不舒服的地方,哪怕是生身父母,她也是不愿意回去了。
所以,一边跑一边嚷嚷着,小阿娇的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好好好,阿娇,咱不回去,永远也不回去。”看到自己的孩子哭,黎锦的心都要碎了,最后只得把阿娇抱起来哄着,同时出声安慰着。
只是阿娇一边哭,一边瞧着黎秋,似乎只有黎秋开口说他们不用回去了,阿娇才相信,他们是真的不用回去了。
黎锦明白小阿娇的意思,抿了抿唇,最后冲着黎秋小声喊了一句:“大妹……”
后面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
她待黎秋并不好,哪怕是亲姐妹,可是黎锦心里也是存着气的。
如今这求人的话,黎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了。
“长姐既然这样说,那我便将这个当成是你最后的选择了。”看到黎锦看过来,略微为难,又有些尴尬的目光,黎秋自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想过分为难了黎锦,怕阿娇难过,最后黎秋如此说了一句。
说完之后,又怕阿娇哭着闹着再折腾病了,黎秋又笑着哄了哄小阿娇,来来回回的也无外乎就是阿娇哪也不去,就留在家里,陪着姨姨弄好吃的。
直到把阿娇逗笑,黎秋这才转身离开了黎锦的屋子,转身去了陈知月那里。
黎秋去陈知月那里,也不过就是宽慰了她几句,让她别多想,黄家的事情,自己会解决之类的。
陈知月自然是信得过黎秋的,所以沉了一天的脸,总算是在傍晚时分,变得好看了几分。
晚上黎申回来之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想来那个黄大人在朝廷上面应该也难为了黎申。
当然如今的难为,更多的还是高高捧起,然后想办法借着光。
黎申又不傻,在经历了黎锦被休之事之后,若是还看不明白黄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也枉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了。
看到黎申脸色不好看,黎秋笑了笑,之后便去了书房,单独和黎申待了一会儿。
黎秋自然是为了黄家的事情,或者说是为了黎锦的事情,黎申本来心烦,看到小女儿之时,心里还能好受个几分,同时也愿意将这样的事情,与小女儿分享一下。
至少小女儿还能帮着自己出出主意之类的。
而黎秋自然是帮着黎申出了主意,而且这个主意出的还挺吓人。
身为读书人的黎申,被黎秋的大胆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过后来想了想,觉得黎秋的这个提议甚好,既解了如今黎家之危,同时还有利于太子殿下的大业。
这种好事儿,黎申觉得拼了命去做也是值得的。
读书人嘛,骨子里总有些过于忠君爱国的思想,只要是对自己的君主有利的,那么他都是愿意尝试一下的。
哪怕是献上自己的生命!
这一夜,黎秋看似平静,可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却是酝酿着一场血雨腥风。
第二天一早,黎申神清气爽的出门。
至于黎秋?
难得没有往外跑,而是一早上就把黎栋给叫了过来,让他带着府里新买进来的两个小厮,都在厨房门口候着,说是一会儿自己烧好了开水,他们就用桶拎出去。
对于黎秋为什么要这样做,黎栋不知道,两个小厮自然更不知道。
陈知月心里隐隐的有些猜想,不过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陪着新妇郑六娘坐在自己的屋里,做着针线活,时不时的还聊上几句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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