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打昏留宿
回忆归来,江若宁气得胸口疼。
她到底有多倒霉,才会遇上这等事。在这里,女儿的名节重过性命,若是大翠遇上此类事,肯定会乐呵呵地答应,可这是她江若宁。钱虽重要,可她绝不会干这种稀里糊涂的事。
江若宁月兑下嫁衣,露出属于自己里头的干练衣衫,这嫁衣原是是她套在外头的,她小心翼翼地近门口,听,再听,怎么没声音了,外头明明有二三十个宾客,还有十几个服侍的下人,怎么突然就像凭空蒸发了似的。
“砰——”
门被人推开,吓了江若宁一跳,她一扭头,却见清秀公子一手负后,在他的身后跟着那个英俊不凡、气宇轩昂的新郎。
此刻,他已经月兑下了红袍,换上了一袭深蓝色绣银色祥云图案的锦袍,头上戴着一顶银质镂空发冠,一根白玉—无—错—小说钗子横冠其间,一条深蓝色的绳索汇聚于下颌。
这男人身份不凡!
温如山手里拿着一只贴着红纸条的信套,“江姑娘!”
她气狠狠地瞪着他,“你们眼里还没有王法?绑人拜花堂,此等行为与恶霸有何区别?”
温如山冷着声儿,“六百两银子,外加这处二进小院?”
加价了!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有些钱拿了会烫伤手。
江若宁眼睛微眯,“名节能用钱来换?”
这些人,仗着有权有势,真真是欺人太甚!
温如山又道:“一千两。”
他就不信,她不爱钱。
不松口,定是因为钱太少。
江若宁则认为:对方就是羞辱她,她家是穷,也着实需要钱,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有一些东西是花多少钱也不能出售的。
可恶!可恶!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吗?“我现在就要离开。”
温如山不为所动,并不看江若宁,若不是看她与清尘生得酷似,他绝不会多看她一眼,“你在此留宿一晚,就一晚,一千五百两银子外加这座二进小院就是你的。”
“无功不受禄!”
别以为她中了软骨散没力气,就可以任由人捏扁挫圆。
清秀公子一脸惊诧:“表哥,你看……”听她的语调,的确是读过书的,寻常的乡下姑娘哪里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自是读过书的,才会有一股子傲气、清高,他先前还真是小窥了,只当舍得花银子,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这回子,事是办成了,他却吃了一顿皮肉之苦。
要不是他点了穴道、又喂她吃药,怕这丫头又拳脚相向了。
看着她不能动,只是气,还气得满脸通红,清秀公子就觉得痛快。
新郎的眸子里掠过一道寒光,那是杀意。“江姑娘,明儿一早,我们会离开此地,从此后,没人知晓发生这里的一切。我买下此处时花了近二百两银子,装修、添置摆件又花了近百两银子,这座二进小院最少也值三百两银子,只要你多留一晚,这处院子将会是你的。”
江若宁神色淡淡,全都是戒备,宴无好宴,虽然早前是说好的,可她越发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如果拿她当寻常乡下村姑,他们就弄错了。
他真不会碰她、欺负她?
他们真是简单地找他拜花堂?
可为什么,新郎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她的真实名字。
她怎么感觉,他们就是冲她来的。
如果让家里人知道,她为了钱就与人成亲,她觉得羞辱,便是家里人也不会原谅她。
新郎道:“此处位于青溪县城南,你接手之后便是赁出去一年也能收益二三十两银子,有了它,你就不用再去绣坊做工……”
她穿越而来,却是一个贫苦的百姓家女儿,没有穿越同行的随身空间,亦没有过人的才艺,如果说她还有什么特长,为了更好地生存,她苦练了一手拿得出手的绣活。
“我可不觉得天下会有这样的好事……”
清秀公子道:“如果江姑娘不信,你还可以提一个要求,只要……我们兄弟能力范围之内能办到的,定然能替姑娘玉成。”
江若宁半是玩笑,半是试探地道:“我想当青溪县衙的女捕快,你们也能办成?”
做捕快,一直是江若宁最大的心愿,她对破案、侦案有着极其强烈的兴趣。
清秀公子止不住咳嗽,他想过许是银钱、胭脂水粉,又或是漂亮的首饰、衣服,可万万没想到她提出的要求会是这个。
她到底是玩笑还是当真的?不要金,不要银,居然提出这么个古怪的要求,她不是要做绣女吗?只要她说,他们兄弟也能办成。
江若宁嘲讽道:“你们就会说大话,办不成就别乱许诺,我想做女捕快,当然若有县衙的官老爷关照我,自然就更好了。”
这可是在古代,没有一点关系,就算当了女捕快也会被人给欺负死,所以她才会这样说。
以她职业的敏感度,她猜面前这两个男人出身不凡,只是到现在她都没问出他们的姓氏,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这没关系,如果真让她做了女捕快,她接触的人多了,从他的口音里总能分辩出他们是何地人氏,若知晓是哪地的,他们的身份就会迎刃而解。
温如山冷笑一声:“一个女儿家,做什么不好,却想当女捕快……”
不等他的话落音,江若宁身子一晃,立时倒了下去。
哇靠!有没有新鲜的,先是点穴,再是下软骨散,现在又直击她后颈将她打昏。
清秀公子比划着手刀,勾唇笑道:“表哥,你与她浪费唇舌作甚,最好把她打昏,如此,她不留也得留。姑母都气病了,退不得,就只能硬着头皮进了。”
“这一回,你的主意倒比我大。”
温如山意外地望向清秀公子:“道明……”
“表哥,这丫头不简单……”他可不能说,自己被这丫头揍一顿的事,实在是太丢脸了,也怪他大意,他根本就没想到一个乡下丫头居然精通拳脚功夫。“若是让她缠上你,会有碍你的仕途,我……只有将她打昏了。”
温如山将她一扛,像是扛着米袋,往床榻上一抛,抬手一拍,眼前顿时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