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名捕 192 相聚

作者 : 水红xl

凉哀帝当年处处与大燕为帝,后来惹怒大燕正兴皇帝。皇帝带着大燕名将出兵西凉,平叛西凉,更逼得凉哀帝在凉都自尽身亡。

后,凉哀帝之弟凉平帝登基,即是现在的西凉国皇帝。凉平帝登基后,对凉哀帝的儿女进行了大肆诛杀,而凉哀帝宫中年轻美貌的后妃则被凉平帝占有。

凉哀帝诸子被凉平帝所杀,唯有几位公主得以保全性命。要说懦弱,凉平帝当数天下第一,昔日正兴帝攻打西凉,他为了保住性命,把他新娶的美貌娇妻、正值妙龄的妹妹尽数献给正兴帝,讨欢心。

正兴帝原不近,更对他的所为不屑,但正因凉平帝表现出的昏庸、懦弱,却让正兴帝扶持他做了西凉皇帝。凉平帝为对大燕表忠心,更为他帝位安稳,对凉哀帝的六子尽数诛杀。

凉哀帝的三位嫡出公主,大公主当年已满十四,被凉平帝强纳凉宫为妃;二公主则被凉平帝送给了大燕名将秦承嗣为侍妾;唯有三公主当时年幼,在突遭变故后不知所踪。

“野利姬与西凉三公主一个想恢复昔日家族荣耀,一个想要夺回西凉皇位,一拍即合。大理寺包围定国公府时,刘森带着西凉三公主(假刘大女乃女乃)躲入密室。而野利姬与西凉三公主的两个儿子原想离开,还来不及走到密道口就被御林军捉拿。”

江若宁道:“还没抓到刘森?”

“没有。不过西凉国已传来了西凉三公主的画像,凉平帝已知晓西凉三公主意图夺回皇位之事。他比我们更急,已派遣了西凉大内刺客追杀刘森、西凉三公主二人。”

凉平帝生怕凉哀帝还有后人,早前原就是因为是公主才没赶尽杀绝,现在知道三公主想要复国,他又哪里容得,还不得火速配合大燕捉拿三公主。

刘森从风月中寻一女子假扮刘大女乃女乃,竟然一下就寻到了凉哀帝的三公主,这是意外,还是一场谋划已久的计策?答案昭然若揭,江若宁与淳于先生都不认为世间有这么凑巧的事。

这些是大燕朝廷知道的真相。可对外。皇帝对定国公府的态度是:定国公府刘森私藏兵器、意图不轨……

光这一条,刘家想要恢复荣宠已不可能。

无论刘森是为了帮西凉三公主夺回皇位,亦或是为了人一己之私,想要成为下任西军都督。朝廷是容不得的。他私下将若干西凉人安顿进入西路军中任职。又弑母杀兄,便罪不容赦。

阿欢一阵唏嘘:“早前,师姐便猜测刘森不是大燕男子。没想到,他母亲竟会是西凉人。”

西凉人里,亦有不少长得人高马大的。

早前江若宁的猜测是:刘森许有启丹人的血脉。

“定国公府上下会如何定罪?”

“谋逆。”淳于斐走了几步棋,不紧不慢地道:“野利姬谋害嫡母、嫡子,祸乱定国公府,秋后问斩。刘三、刘四兄弟发配岭南,其女眷贬为官奴。定国公府家奴择日在西菜市由官府拍卖,定国公府家财充没朝廷!”

谋逆自来就是大罪,重则罪及九族,轻则满门抄斩,如今朝廷没有杀定国公府上下,已算是轻罚。

当今皇帝是明君,明晓其间内情,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刘森,这些年真正掌控定国公府大权的亦是刘森。

海捕文书上,说的是刘森乃谋逆大罪的元凶,而刘三爷、刘四爷皆是被他所累。

江若宁问道:“刘森与如花所出的两个孩子如何?”

“一并发配岭南!”

这两个孩子,大的五六岁,小的亦只三岁,小小年纪,上无父母护佑,下无兄长疼爱。刘三、刘四二人恨极刘森,而今真相大白。刘磊得晓父母被害真相,新仇旧恨,又岂能容得下一双稚子,即便刘森是定国公的亲子不差,可他们之间隔着杀母害父、家破人亡之仇,而刘森更与刘磊妻有首尾,是个男人都容忍不得。

定国公被朝廷查抄,刘森下落不明,刘三女乃女乃、刘四女乃女乃与刘森之间的苟且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早前因刘森还在,定国公府的下人不敢传出来,如今却是怎么也堵不住世人的唾沫。二人被贬为官奴的消息一旦传出,便有不少人打听她们的事,尤其是二位女乃女乃与伯哥之间的那些苟且,更成为纨绔子弟、市井痞子最感兴趣的话题。

二人的娘家也要受她们的声名影响,江若宁忆起宋清尘,因慕容琅大闹上林苑,宋家公子的婚事被退,宋氏一族的姑娘便连续有几人被退亲。只怕这二人娘家的姐妹婚事自此难成。

“有他们在,许还有机会抓住刘森、如花二人。”

他们再如何逃,总不至连他们二人的孩子都不要。

天下间,没有哪对父母会不顾自己儿女的安危。像谢婉君那般,生下幼女,就恨之入骨的毕竟少之又少。

淳于先生看着棋盘,胜负已分,他又输了,揖手道:“在下领教。”

“是先生承让。”江若宁看着棋盘。

前世的女乃女乃年轻时曾游学法国,闲来无事便与人下西洋棋,她七八岁时,就经常陪着女乃女乃下棋。女乃女乃偏爱西洋棋,而爷爷则爱象棋、围棋,因她是他们膝下唯一的孙女,时常被他们拉着下棋,这一来二去,她的棋艺就练出来。

淳于先生做了一个有请的动作,“公主要的卷宗,我已令人从大理寺文库里寻出来。还差缺一些,得从刑部调借。”

“先生见外了,往后还是唤我若宁,这是我的乳字。”

若宁,这名伴随了她几十年,前世唤这名,今生还叫这名,她亦习惯了。

“师姐!师姐!”阿欢咋咋呼呼站在院外一阵惊呼。

两名侍卫坐在条凳上,面前摆了一壶热茶,又有一张矮几,上面放了两杯茶。

江若宁道:“何事?”

阿欢笑道:“师姐,李公子来了!”

江若宁难掩喜色,道:“先生,我先行告辞。稍后,再来先生这里查阅卷宗,”

敏王府七郡主的大闹,她早就想问李观,可一直按捺不动,她都快要憋坏了,而她更不想肆意乱猜,猜得太多,心就难宁,再好的感情也禁不住这样的猜疑。

*

走到花园时,看着不远处的李观,江若宁再也迈不动步子。

相别近三月,他又见清瘦,越发显得飘逸出尘,那一些素净的衣袍裹在身上,去岁时是新做的,今岁夏天却是太过肥大了。

“少游……”

她看着他,他亦脉脉情深地凝视着她。

“草民拜见……”

不等他的话说完,江若宁一把止住他,“无论在旁人眼里的我如何,我永远是青溪县的江若宁。”

他的眼眸一转,有温热的泪雾升腾。

身份转变,她曾是山野卑微的村姑,配不上书香门第的他。而现下,她是高高在上的天朝公主,他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公子。

他不曾嫌弃她身份卑微,到了今日,她又怎会背弃最初的约定。

“少游,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怎的瘦了这么多?你二伯待你不好?”

李观垂眸,含着凄美的笑。

“我很好。”

“我们相识四年,你若过得好都写在脸上,你会笑,笑得淡雅温润,笑着时的眸子里闪着幸福的光芒。可现在你虽笑着,眼里却是落魄、彷徨。我们说好,无论在旁人眼里如何故作快乐,在彼此相对时只做真实的自己。”

她还是她,他还是他?

这些日子,他过得不好。

二叔李源步步紧逼,早前谋的是念慈庵的份子,后来他想要的是真金白银,因为念慈庵里有了两个大靠山:容王世子、敏王世子,这两尊大神,不是李源可以开罪的。李源不敢为难他们,却借李三太太拿捏李观,时不时开口向李观要钱,李观为了母亲,只得忍气吞声,一面又打听着母亲的下落,可李源将李三太太藏得太深。

李观勾唇苦笑,“许久不见,就想看看你。”

“少游,我真的很好。”

他微微摇头,“你一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欢太多的管束,不愿意为了那世俗的规矩、荣华失去自由,你想做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你虽然过得好,却并不快乐。”

“我虽平安却不快乐。”江若宁不想骗他,“看到你,我很高兴。少游,我们坐下说话。”

阿欢见江若宁心情好,也乐得见眉不见眼,很从就沏了壶送来,又摆了两碟糕点,“这是翠浓出去时买回来的糕点,瞧着不错,就装了两碟。李公子,你陪师姐说话,我回飘花园。”

静默。

对于相爱的人,有时候相对不需要说话,而是细细地凝视彼此,想要记住对方的容貌、神态。

她的眼里有他,他的眼里有她,看着彼此的眼睛,他们谁也不愿打破了宁静。

江若宁捧起糕点,捧递到他面前,他取了一枚,就似在青溪县时,那个捧糕点的总是他,而现在,递来的是她。

“少游,你见到三太太了吗?”。

“二伯、二伯母一直在阻止我见到三太太,上次见到母亲,还是一个月前。只坐了片刻,二伯母就推说母亲身子不适需要静养,将我驱出去。”

明明是母子,可他总觉得相隔太远。

江若宁道:“需不需要我出面迫李源交出三太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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