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能否让开些,好叫奴婢替小姐消毒包扎。”见司徒空直愣愣地站在司徒娇的面前,拿了药箱过来的青竹就气不打一处来,用身子挤了挤司徒空,嘴里没好地说道。
司徒空往一边闪了闪,将榻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青云阁的几个丫环,特别是打小就跟在司徒娇身边的青竹和白梅,都懂得一些基本的医理,因此处理起伤口来倒也有条不紊。
青竹先一块干净的棉布先拭去司徒娇手指上的血,然后拿起棉签沾了烈酒给司徒娇仔细地进行消毒,边消毒边细细观察伤口的深度。
见伤口不算严重,青竹紧绷的小脸才有些松活了些许:“还好不是割得太深,只不过小姐得有几天不能用右手了。”
“无妨,不用包扎,就用那个紫瓶子里的药膏,三五天就没事了。”司徒娇看着青竹要拿纱布包扎伤口缩了<缩手,阻止青竹给自个包扎,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青竹拿过她特指的药瓶。
青竹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司徒娇,不过总归拗不过司徒娇,只好乖乖地放下手上的纱布,起身从药箱里找出司徒娇所说的那个紫药瓶,细细替司徒娇上了药。
等到青竹帮司徒娇上了药,司徒娇这才让人撤了榻上的小几,她自个也从方才弹琴的盘坐势将改为正坐在榻沿面对司徒空,玉兰连忙替她穿上绣鞋。
垂眸安静地看着青竹收拾好药箱,司徒娇这才抬眼看向呆立在一旁的司徒空。
司徒空的表情依然有些呆滞。呆滞中还隐隐有着一种绝望,让司徒娇觉得有必要与他单独谈谈,于是转向还在各自忙碌的丫环们道:“大家先出去。”
青竹瞪了司徒空一眼。有些不放心让司徒娇与司徒空单独相处,玉兰却拉着她的胳臂硬将她往外拉。
青竹的功夫比之玉兰不相上下,此刻犯了性子,玉兰还真没法将她拉出去。
玉兰不得已只是重重地掐了她一把,趁着青竹吃痛的时候,一把将她拉了出来。
“没见侯爷疯了一般闯进来把小姐都给弄伤了,还差点毁了绿绮。咱们就这样把小姐留在屋里。若是侯爷再对小姐动手可咋办?”一出屋子,青竹就嚷嚷开了。
“说什么混话呢!侯爷是小姐的亲爹,能把小姐怎么样?”白梅又气又急。低声喝斥道。
玉兰更是急得要捂青竹的嘴,可是青竹又蹦又跳,让玉兰真拿她没法子。
里面的那个可是侯爷,是小姐的亲生父亲。他还能吃了小姐不成?
白梅生怕青竹惹恼了司徒空。与玉兰一起连推带拉地将青竹带得远远的,至少别让她在司徒娇的起居间门口大呼小叫。
焦急地守在青云阁院子里的疾风见青竹又犯了左性,连忙快步上前,将青竹拉去青云阁后面的小花园,好说歹说总算让青竹平静了下来。
再说留在屋里的司徒娇,看看受伤的手指,再看看一言不发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司徒空,心里有着莫名的疑惑。
见司徒空总是用一种悲伤绝望的目光看着她。司徒娇微蹙秀眉问道:“爹爹到底是怎地了?”
“娇娇,咱们以后别弹佛曲。不看佛经,可好?”司徒娇突然出声问话,仿佛让司徒空受了一惊,收回定在司徒娇身上的目光,司徒空的目光闪了又闪,最后才轻声哀求道。
司徒娇的眉头皱了皱,尔后微微挑起,心道:难道真的因为自个与娘亲所说的那句“做姑子”话吓到他了不成?
抬眸直视司徒空的双眼,司徒空却避开了目光,并不与司徒娇直视。
“这佛曲爹爹不是一直都极喜欢听的吗?女儿记得爹爹曾经赞不绝口,为何不让女儿再弹?”司徒娇试探道。
她希望通过对话,能够弄清楚让司徒空如此反常的缘由。
“我,我在昏迷中,曾经看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司徒空轻声呢喃,若不是司徒娇听力不凡,只怕压根都听不清楚。
司徒娇心里徒然一跳,睁大眼睛盯着司徒空,静听司徒空的下文。
只可惜司徒空眉头紧了紧又松了松,最终没有继续说下去,到底他在昏迷中都看到了什么样奇怪的事情,司徒娇不得而知。
不过在她的心底却有了一种猜测,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司徒空,难道也是个重生的人?
或者说他在昏迷的时候,看到了她的前世?
所以对她所说的“做姑子”有那么大的反应,所以在听到她弹佛曲的第一时间,就冲进来阻止。
只是他的阻止也太粗暴了一些,司徒娇垂眸看着还有些隐隐作疼的手指,心里吐槽道。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则是应该设法弄清司徒空昏迷的时候到底都看到了一些什么,只有弄清楚司徒空只是看到了些什么,还是重生而来,以后才能更好的相处。
既然韩氏并没有与司徒空和离的意思,那么他们还是一家,若司徒空与她一样也是重生的灵魂,总要小心些才会应对。
父女俩沉默以对相对无语,半晌司徒空才又道:“别的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娇娇一定要幸福!”
司徒娇依然不出声,一双清澈的凤眼直视司徒空,眉头扬起,似乎在告诉司徒空,她一定会幸福的!
司徒空的情绪似乎稳定了许多:“以前是爹爹对不起你,只希望我的娇娇从此以后幸福平安。若杨家的那个小子不合娇娇的心意,爹爹再帮你找,定然能够找到一个对我的娇娇一心一意的好男儿!”
“爹爹何出此言,京都还有比杨大哥更优秀的人吗?”。司徒娇小脸微沉,目光静静地投注在司徒空脸上。
“京都没有,就上其他地方找,总能找到更好的!”司徒空用力点了点头,似乎在给自个打气。
“不必了,爹爹以后且不可再说这样的话。女儿既然与杨大哥定了亲,除非杨大哥嫌弃,女儿自是会嫁进建国公府。”司徒娇眸中生辉,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确自个与杨凌霄之间的亲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