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娇的命令很快就传达下去,那几个今日在门上当差的家丁,连肠子都要悔青了。
虽然半年的月例银子对于门上的家丁来说,压根就不是个事,他们平日里收个红包就远远超过这个数。
他们懊恼的是,没依照府里的要求守好门,放了不该放的人进府,而在司徒娇那里留下了不良的记录。
再加上还有林管家那边的处罚,那个处罚,可是要光腚被打上十大板子的。
安宁侯府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如此的处罚了,没想到这年才过了一半,门上的家丁就吃一顿家法炒肉片。
实在是太丢人了!
大概是恨铁不成钢,往日极好说话的林管家这次下手可丝毫没有留情。
安宁侯府用于处罚下人的家法用的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宽竹片,韧性极佳,光腚一板子下去,就算男人家皮厚肉糙,也立马肿了起来。
十板子下去,**虽说没有开花,却也是连坐都没法坐了。
好在司徒娇早就给他们准备了药膏,那药膏涂在伤处清清凉凉,倒也没让他们受多大的罪。
只是第二天起来,走路的姿势可就不那么美妙了。
虽然个个觉得丢脸,倒也没有生出对司徒娇的怨怼,反而对司徒娇心存感激,处罚命令的确是司徒娇下的,可谁让他们自个儿犯糊涂的呢?!
再说若没有司徒娇给的药,他们这**还不知道该多受多少天的罪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司徒娇让狂风和骤雨将林二爷撵出府去,转身进了老夫人的屋子,却见老夫人坐在榻上正与司徒锦说着什么,见司徒娇进来,顿时就住了嘴。
司徒娇只当没看到,只是细细打量老夫人的脸色,见她的脸色虽然看着有些枯黄,却也没有多少病态。
此时的老夫人应该是清醒的,至少此刻的眼神是清明的。
被司徒娇这样盯着看,令老夫人心里很不是味,不由沉下了脸,张嘴似要骂人,却被司徒锦拉住衣袖,似哄孩子一般地说道:“祖母不是想知道方才都来了什么人吗?让锦儿告诉你可好?”
老夫人的注意力立马得到了转移,拉着司徒锦的手像个孩子般地问道:“是谁是谁,快告诉我。”
“是大姑母和云表姐。”司徒锦笑眯眯地看着老夫人公布了答案。
“大姑母和云表姐?”老夫人皱起眉头,似乎不甚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谁,渐渐地眼神就迷蒙起来。
司徒娇不由摇了摇头,想了想最终还是上前与司徒锦一起扶着老夫人让她躺下,顺势给老夫人号脉。
老夫人的脉相不好也不算坏,司徒娇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
“大姐姐,祖母她……”也许以前的司徒锦对老夫人有着诸多的嫌弃的怨怼,可是经过那么多事,如今她是真心关心老夫人,再怎么说,她也是老夫人宠着疼着长大的。
“别担心,祖母的病情没有恶化。”司徒娇扫了一眼司徒锦,目光重新落在老夫人的脸上,语气淡然无波。
司徒娇的答案自然不是司徒锦最想要的,不过能够保持病情没有恶化,司徒锦知道已经很不容易了,不由在心底念了声阿弥陀佛。
等到老夫人睡实在了,司徒娇对着安嬷嬷和李妈妈吩咐了几句,带着司徒锦离开慈安苑。
按照与韩氏约好的时间,早一刻钟前她们就该动身了,不过此时去韩府,路上顺利的话应该不至于让韩氏挂心。
司徒娇已经早一步让人传信给赖二,让他先去青松苑候着,只等她们过去青松苑与周雅琪会合即可出发。
一路上司徒锦几次张口,却始终没有问出口,直到快到一个青松苑而且已经看到了停在青松苑外的马车,司徒锦这才期期艾艾地开了口:“大姐姐……”
虽然司徒娇并没有专门盯着司徒锦,可是司徒锦的一举一动又哪里瞒得过五感敏锐的司徒娇。
对于司徒锦这种欲言又止的怯懦表现,司徒娇的心里是不喜欢的。
事实上司徒娇曾经多次提醒司徒锦,有事说事,没必要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在其他事情上还好,偏偏一旦事情牵扯到司徒锦自个身上,司徒锦就会如现在这般。
“有话就问,觉得问不出口来,那就索性别开口。”司徒娇突然停下脚步,蹙眉不悦地盯着司徒锦,语气颇有些不善。
司徒锦没想到司徒娇会生气,小脸不由白了白,突然想起司徒娇曾经对她说过的话,顿时明白司徒娇为何会不高兴,慌忙问道:“我,我就是想问问,想问问林家……那人是不是离开”
也许是问得有些急了,被自个的口水给呛住了,顿时咳得个脸红脖子粗。
司徒娇见此情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先伸手给司徒锦顺气止咳。
待到司徒锦总算喘匀了气,司徒娇也肃沉着张俏脸道:“自然是直接赶出府去了!二妹妹该不会想着要好生招待一二吧。”
“不,我希望林家的人永远别来京都!”司徒锦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怼,显然对林家当初洗劫芙蓉苑的作法怀恨在心。
司徒娇脸上有着淡淡的戏谑,让司徒锦不由低下头去,嘴里低低地说道:“虽然我的身上流着林家一半的血,可是我永远只是安宁侯府的女儿。”
司徒娇的嘴角扯了扯,虽然不喜欢这个庶妹,可是同为安宁侯府的女儿,说起来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也就是司徒娇要引导司徒锦走正路,愿意给司徒锦机会的原因。
微微叹了口气,司徒娇的语气软和了许多:“二妹妹能够如此想,我心甚慰。走吧,再不赶紧些,娘又要多想了,你看连嫂嫂都出来了。”
姐妹俩快步向马车行去,周雅琪见到她们连忙问道:“大姑母来,可是有何急事?”
司徒娇撇了撇嘴道:“倒也没听她们说有什么事儿。看祖母没醒,这不,带着云表姐就直接走了!”
从司徒娇这话里,司徒锦立马就知道了司徒娇并不想让周雅琪和韩氏操心,连忙笑着附和道:“可不是嘛,说是许府的老太太身子不爽利,她们母女得在许老太太面前侍疾,没说两句话就匆匆走了。”(未完待续。)